7.
打开手机,下午一点,还有宋知念的短信。
【若安姐,这次的项目合作的非常成功,一周后我们将举办庆功会,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一起来吧!】
我本不想搭理,可她说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母亲的手链还我,以前是她不懂事了!
我心念一动,改了主意应下。
一会儿,对面发了聚会地址。
【七天后,若安姐不见不散,等你哦!】
还配了个软糯的表情包。
宋知念一贯乖巧可爱讨喜,不像我,周身装备了一副坚硬盔甲,似背着无数针刺的刺猬。
换作任何人,也会喜欢她吧!
为不让自己因病痛显得过于消瘦,我拼命补充各种营养,按时吃药。
我不想脆弱的身躯在他们面前落尽下风。
只剩这几近无存的骄傲。
吃了吐,吐了吃,七天的时间渡过,照样难免瘦了一圈。
还好,并不明显。
聚会的地方是有名的酒店,窗外能看到外面的美景,被宋知砚包下。
我打扮的漂亮,鲜红色口红装饰早已枯败的躯壳。
我一来,以前的同事上来叙旧,他们都知道了,我确确实实是宋知砚的亲妹妹。
一定是宋知念搞的鬼,她又想做什么?
我看着他们认真道“不,他不是,我的哥哥…叫顾褶。”
有血缘关系的不一定就是家人,宋知砚我高攀不起。
不远处的男人身形一顿,掐掉手中的烟,转身走向他亲爱的妹妹。
看吧!他也不在意。
我推去寒暄,独自一角观赏落日,等宋知念找上门。
这个女人可不会这么好心,但我还是来了,我到要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若安姐,你在这啊!”
说曹操曹操到。
“东西呢,拿来吧!”
她勾起唇脸上带着笑意 “姐姐,不过一个破手链,这么多年我早不知道放哪了,买一个新的给你如何。”
她从兜里掏出看似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链递给我。
何其可恶啊!将人珍视的物品抢走,蹂躏作贱。
8.
我怒了…
“我不要!”打掉她的手。
她却仿佛受到巨大冲力向后倒去。
“宋若安!”怒吼声紧随其后。
宋知念委屈巴巴的模样,我意识自己上当了。
可那又如何!
呼啸而来的巴掌迎面,我被打懵了,耳边阵阵轰鸣。
多少年我们虽然冷战,剑拔弩张,可他从未动手打过我。
男人一瞬间慌乱,又立马恢复正常。
我没错过女孩转瞬即逝的得意。
她在炫耀我的亲生哥哥明显更在乎她,可以不分青红皂白。
只要我是宋若安,错的就一定是我,因为我是罪人。
从小打到一直如此,我不在乎。
众人不明所以围观议论,宋知念带着哭腔“哥哥,若安误会我了,我只想为小时候拿了姐姐的手链跟她道歉,可那个手链早就坏了,我就买了新的送给她,看来姐姐不怎么喜欢,你千万别怪她。”
好一个舍己为人,好一朵善良的小白花。
宋知念你以为自己赢了吗?
我越过男人,径直走向女孩“宋知念 我知道你卑劣,没想到你这么卑劣。”
一个巴掌甩过去,女孩傻了,捂着脸愣在原地。
不解气我又想下手,男人及时握住我的手腕愠怒“你今天过分了。”
趁自己还有力气这一巴掌落在宋知砚脸上“你打我,我打你最爱的妹妹,过分吗?”
9.
“你真是疯了!”
男人用力把我推开,我连连后撤碰到餐桌,食物、酒水、糕点落地一片狼藉。
我抓着桌角撑起自己,身体突然发难,疼得一塌糊涂,直冒冷汗。
我颤抖着,望着那个拥有无限宠爱的女人犹如厉鬼“宋知念,你最好把妈妈的手链保存好,否则我就算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那幸运手链是我刚出生时母亲特意为我求来的,我一向珍视,可这个女人,太坏了!
噗…接着我没站住,跪在地上吐出第一口鲜血。。
有人过来扶我,我爬起来,没完…咳嗽后又是一口喷涌。
男人不可置信上前“你…”
我一抹嘴,嗤笑“你那天不都看见了吗?我…病了,要死了。”
“我要去给妈妈赔罪了,以后不会在有人跟你对着干了,怎么样?你开心了吧,我的…哥哥。”
他嘴唇抖了抖,抬手想触碰我唇边血迹,我抬手制止“别碰我,我嫌脏,相比于耍心机抢关注的宋知念我更讨厌你,你那么聪明,明知道有可能错的不是我,却还是孤注一掷的向着她。”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害了母亲,可我…也不喜欢你。”
各方痛感愈发强烈交织纠缠,我不知道第几次晕倒过去。
救护车里,我用尽全力说了最后一句话“宋知砚,那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他欠我一命。
我没人爱,没人关心,没人在乎,我是孤独的,寂寞的,沉重泥潭里苦苦挣扎的杂草。
18岁那年我确诊重度抑郁。
我第一次自杀完全是拜宋知砚所赐。
在抢夺我手链的第三年,女孩以它为请求,让我陪她去酒吧。
我傻啊,去了。
10.
喧闹空间的包房里,宋知念一群社会上的朋友烟云吐雾喝着酒。
我在门外等待,不知多久,里面没了宋知念动静。
我担心她出意外,给宋知砚发去信息,闯了进去,为把醉醺醺的她带出来,我拖延时间,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胃都在烧。
可等宋知砚带人赶到,第一时间就是给了我一巴掌,怪我带坏了他的妹妹。
他说我恶心,低劣,没有脸皮。
他把宋知念带走了,留我一人在狼窝。
那群畜牲说“这就是你哥啊,他都不要你,你走什么啊?”
他们笑的猥琐拽着胳膊将我留下,
那天我不记得有多少脏脏的手掌在我身上摸索,几张嘴在我颈窝处停留。
我哭求他们放过我,可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可他们越发激动,笑的像魔鬼。
在我身上肆意妄为。
魔鬼撕裂我的衣服,啃食我的肉体,他们夸我白,说我真美,身材比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强多了。
我想起宋知念临走时心虚不敢看的模样,她是故意的。
一个接一个,总共几个人呢?我不记得了。
他们不满足我的麻木,拿烟头烫我的*部,腹部、大腿,听我疼得隐忍呜咽开怀大笑。
我一整夜没回家,没人找我,是第二天宋知砚跟兄弟骂我拐带宋知念时,他的兄弟发现不对劲劝他找我。
可他没有,最后是顾褶出现在包厢。
11.
我的身上只剩零星的遮挡物,整个房间散发糜烂的脏味。
我的眼泪在那晚流了彻底,直至干涸。
顾褶脱下外套别过眼将我包裹里面,他慌乱着抱起我送到医院,报了警。
我精神崩溃甚至在梦里都是自己不堪侮辱的姿势 。
我叫喊挣扎“放过我,别碰我…”
是顾褶把我抱在怀里,他说“顾哥哥在,安安别怕。”
我是即将破碎的玻璃,奄奄一息的婴儿,他不耐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安慰。
他说“不是你的错。”
他陪我录口供,听我讲诉那夜的经历,我成年了,我祈求警察别告诉我的家人。
因为他们知道不会心疼我,反之可能更加厌恶。
我不在解释,所有苦痛我一人担下,我预感自己活不长久,我枯萎在炽热的18岁。
顾褶是宋知砚很久的朋友,我认得他,他一直都有劝宋知砚对我好一点,我不知道自己简接的行为会害死母亲。
男人不愿听,后来顾褶干脆不说了,但他每次见我时都会给我偷偷带小礼物。
我很喜欢他。
有时候我不禁幻想,要是他是我哥哥…就好了。
宋知砚到如今都不知道,在那之后顾褶为何与他决裂,为何对我关照有加。
他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为何不上学,他以为我是住在外面跟男人鬼混。
我没想到宋知砚竟然恨我到如此地步。
只有顾褶相信我不是坏女孩,他陪我看心理医生,鼓励我开解我。
他说“安安,要活着,你还有顾哥哥。”
可某一天,我还是没坚持住,抗郁药不管用,我疯似的自残,我跳河了。
又被救了。
医院里,父亲知道我活着看一眼就走了。
宋知砚呢!他冷瞥着我,让我别再作妖耽误他们时间。
顾褶冲过去揍了宋知砚一通,把俩人撵走,他抱着我温柔至极“安安,别死好不好,我们不要他们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依偎着他说好。
那以后,我有人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