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发自内心的笑
“啊？”似乎是在嚼东西，没有听清他的问话。
许斌指了指角落的鸡蛋，“奶奶，这个你们自己多久吃一次？”
听清楚之后的奶奶连连摆手：“不吃的，我们不吃的，鸡蛋是家里老母鸡下的，孵出小鸡能多卖点钱，哪个舍得吃哦。”
吃着手里的土豆，许斌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脸。
奶奶此时笑着问道：“土豆好吃不啦？”
“好吃，好吃。”许斌跟林斌整齐地答道。
奶奶闻言笑开了花，“那吃完你们装一点。”
结束完午餐后，奶奶拿过一个袋子，喊来了琪琪撑着袋口，就把土豆拼了命地往里装。
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装了半袋子了，许斌赶忙小跑上前去拿过袋子，口中不住地说道：“够了够了，谢谢奶奶，谢谢琪琪。”
“再装一点吧，好吃就多带一点。”奶奶慈祥地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真够了，奶奶你们太客气了。”握着手中的蛇皮袋子，许斌莫名地想要掉眼泪，虽然只是带着泥土的土豆，但这已经是她们能给的全部了……
忍住了情绪，把林斌打发去帮忙干活了，跟奶奶聊起了天。
原来奶奶下地是去采摘白及去了，因为这个价钱比较高，但就是特别难找，都在栎树林或针叶林下、路边草丛或岩石缝里。
量也特别少，但年纪太大了，干不了什么重活，只能做做这个，挖几个月就能凑出琪琪新学期的学杂费了。
而平时许多生活都是琪琪做的，包括屋里那一堆堆土豆，都是琪琪一点点挖的……
没有问琪琪学习怎么办，在这样的现实里，说什么上学才有光明的前途，实在是太过于虚幻了。
心里愈发的刺痛，但许斌只是情绪低落了一会，他知道他是来改变这一切的，他要做的就是将希望的种子散播在这贫瘠的乡村中。
幸好，父母给了我一颗同理心，而那个恶作剧般的伟大存在也给了我解救众生的能力……
幸好……
不一会，在外面干完活的林斌拎着大包小包地就进来了，“许斌老总，这是下面人买的，外面还有不少，我怕吓着孩子，就没让他们进来，叫他们放下东西就走了。”
“恩，林哥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许斌拿过几个袋子翻看了一番，先把油盐酱醋等等给到了奶奶，并带着林斌给她们垫上了柔软的床褥，铺开了床单和棉被。
奶奶在旁边捏着衣角来回搓动，嘴里不停地说道：“哎呀哎呀，要不得要不得……”
琪琪也暂时地放下了手中活计，直愣愣地看着两个忙碌的身影。
忙活完毕的许斌，看着屋内崭新的床铺，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转过身把琪琪拉了过来，摸了摸琪琪身上潮乎乎的衣服。
“潮的衣服以后最好不要穿了，穿多了容易生病，这次给你买了几套衣服，天晴了就把湿地拿出去晒晒，我看看合不合身。”
拿出外套直接给琪琪换上，细细地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缓缓地帮她拉上了拉链。
衣服袖子长了一截，因为林斌只说了个大概身高，买东西的人肯定是捡大的买，尺码难免有所偏差。
许斌帮她卷起了袖子，再拿出裤子比画着，同样是长了一大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琪琪，以后穿这个裤子记得要卷起来穿啊，一定要卷起来啊。”
“现在先把鞋子换了，你的鞋子以后不能穿了，太破了，容易伤着脚。”
说着给琪琪脱下了鞋子，先给她穿起了袜子，“这次给你带了几双袜子，我看你都没有穿袜子，会磨脚，以后出门要穿袜子知道了吗？”
“奶奶干活，没有找到钱。”琪琪有些局促，脆生生的声音继续说着，“就是……就是……买不到这个什么什么衣服……”
“从来没有买过？”许斌微微地睁大了眼睛。
琪琪抿着嘴猛点头。
沉默了好一会，等帮她穿好了袜子才问道：“那你上次换新衣服是什么时候啊？”
“爸爸回来的时候。”
听了牛叔说过，她的爸爸已经走了三年多了……
喉咙有些哽咽，没敢再说话，默默地把运动鞋套在了她的脚上，发现大了两指，鞋子不合脚长时间穿起来能把脚后跟磨得血淋淋的。
一旁的林斌看出了许斌的窘状，把外套脱了下来，拿过了屋里的剪刀，剪开了身上的皮外套，又从奶奶那里借了点布头和针线，做了几个简易的鞋垫。
许斌着实有些诧异：“看不出林哥还有这手艺呢？”
“小时候家里穷，家里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我就是跟在后面做做布鞋、鞋垫之类的小东西，就是许久不做，有些生疏了，做得不是太好看。”林斌自嘲地笑了笑，把手中的鞋垫递了出去。
“哈哈……林哥谦虚了，回头我再给你买个更好的。”
“不用不用，许斌老总，你给我发的工资已经够多了，把钱多给孩子们用吧。”林斌轻轻地摇着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许斌没有多说什么，把鞋垫塞进鞋子里之后，再次给琪琪套上运动鞋，这次正好。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琪琪，许斌发自内心地笑了。
满意地打量了一番，发现小姑娘挺好看的，就是脸上还有些脏兮兮的。
“琪琪平时怎么洗脸啊，冬天有热水吗？”
琪琪摇了摇头。
“那琪琪你都怎么洗脸啊？”拿过了一条毛巾，沾湿之后，轻柔地给琪琪擦起了脸颊。
“不……不洗脸。”琪琪怯生生地开口说道。
擦脸的手停顿了一下，原来摇头不仅是表明没有热水吗……
没有再聊这个话题，“在学校学习怎么样啊？能考多少分？”
“不太好……”琪琪鼓起了小脸，皱着鼻子说道：“语文能考60，数学……数学二三十。”
“要好好学习知道吗，哥哥来了，你和奶奶以后不会那么辛苦了。”许斌又从袋子里掏出了好多零食，递给了琪琪，“来，吃吧，看看喜欢吃哪个，下回我给你多带点。”
“怎么了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