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领人进来的战士赶紧跑回去报信。叶林刚从车里下来，连皮衣都没脱，径直朝周卫国这边走。
梁永生抬头一瞧——好家伙！这人穿着风衣，身形挺拔，眉目清俊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嘴角还挂着笑，压根不像个带兵的，倒像哪个大学刚毕业的公子哥。
“这……就是那个打下胥王山的叶林？”他心里嘀咕，“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
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他立刻一个立正，敬礼：“叶首长好！”
叶林扫他一眼，点点头：“哟，115师的特派员？身板挺结实啊。”他歪着头，“想看啥？”
“军火库！”梁永生嗓子都拔高了，“我想看你们的军火库！”
叶林嘴角一翘：“我们旅啊，军火库多得很——有好几十个呢。你真想看，怕是得熬到半夜。”
梁永生当场呆住。
“……几十个？！看到半夜？！”
他脑子里嗡地一响——他们师团全师加起来，才仨仓库！还是半地下室漏雨的那种！
“这……这不是说笑吧？”他额头瞬间冒汗，干笑两声，“叶首长，我真刀真枪的兵，不逛虚的，就看实的。”
叶林：“行啊。”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叶林边走边唠，跟介绍自家后院似的：
“这把是五六冲，七点六二口径，小鬼子躺它底下比泰山堆得还高。”
“那边是四十毫米加特林，一辆鬼子卡车打过去，能给你轰成两截火球。”
“这玩意儿是155榴弹炮，那口是150迫击炮，哦，对了，卡尔重炮咱也玩过，可惜没搬来，运弹车倒是齐全。”
“虎式，T34，两栖坦克，都有。”
“天上飞的？H0229轰炸机，黑鹰突击机，BF109——嗯，刚从鬼子手里缴的，还没来得及涂油漆。”
梁永生的嘴，从进门开始就没合上过。
一个库，两个库，三个库……走着走着，他腿都软了。
不是累的，是吓的。
每推开一扇门，他就觉得自己脑子里那点世界观，哗啦一声，碎成了渣。
等最后走完第十七个库，天都黑透了。
梁永生站在空旷的仓库门口，浑身发抖，眼眶有点热。
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铁：
“叶首长……这哪是军火库啊？这他妈是玉皇大帝藏宝贝的地宫！”
他一挺胸，声音拔得高高的：
“我梁永生，服了！真服了！彻彻底底，五体投地！”
这一趟，他彻底懵了。
光这一个旅，装备压得115师喘不过气。人家仓库堆到天花板，自家还在数着弹壳过日子。
他想不通——这人哪来的钱？哪来的渠道？哪来的本事？
他鼓起勇气问：“叶首长，你们咋不扩招呢？这么多好装备，人少了可惜。”
叶林淡淡一笑：“我们不养闲人。宁可空着枪，也不能要个连枪都不会端的。”
梁永生心里咯噔一下。
你这叫不养闲人？你那二十来个仓库，随便拉出一个，就够养活半个师团了！
这哪是养不起？这是压根瞧不上别人！
当晚回去，梁永生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他不是没见识过强军，可眼前这位叶林，根本不是“强军”两个字能形容的——那是神话。
连他们师里，现在都把“胥王山之战”的战例，当圣经抄，说“不可模仿，只能仰望”。
他一个特派员，还敢去人家地盘上挑刺？
那不是找打，是找死。
第二天清早，他红着眼圈找到叶林，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叶首长，我……回去就跟师长、团长说。”
“贵旅，兵强甲坚，足当主力。我们师，愿当先锋，听您调遣。”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今天……是我太没眼力劲儿了。”
叶林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就走。
梁永生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只剩一句话：
——我以前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现在才明白，我不过是……别人脚底下的一粒沙。刚想张嘴说点啥，系统又叮了一声。
【叮！宿主触发限时任务：拿下济柠！】
【奖励：胜利点一万！】
叶林差点笑出声——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吗？最近胜利点快见底了，正愁没大单子补货，结果目标自己送上门。而且济柠，本来就是他早就盯上的地儿，只是一直在等团长们到位，没急着动手。
他二话不说，点确认。
区区济柠，手到擒来。
点完之后，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血红倒计时：7天。
叶林关掉界面，端起桌边那杯热茶，刚抿一口，就看见梁永生站在那儿，搓着手，一脸纠结，眼珠子直往他脸上瞟，像怕被赶出门口的狗。
叶林心里明镜似的。
这老梁，刚来就端着师团的架子，结果一看自己没搭理他，立马慌了神，生怕得罪了“叶旅长”，丢了差事。
“永生，”叶林放下茶杯，慢悠悠开口，“想不想看场真正的戏？”
梁永生一听，立马点头如捣蒜：“想！太想了！叶旅长您说去哪儿，我跟哪儿！”
叶林招手让周卫国搬来地图，摊开在桌上，手指轻轻一划：“你说，要是你现在是我，你先打哪儿？”
梁永生脱口而出：“济柠！”
“嗯。”叶林没点头，也没摇头，“那如果给你我这身家当，七天时间，你怎么打？”
梁永生一拍大腿：“先炸！飞机狂轰，炮兵压阵，然后主力强攻，把鬼子逼出城，野外围歼！”
叶林眯了眯眼：“那你算没算过，城里老百姓咋办？”
梁永生一愣，张了张嘴，半天没出声，低头叹气。
叶林拿起笔，在济柠城中心点了个红圈：“要是我，我不炸城。我假意轰炸，吓唬他们躲进防空洞——鬼子不是怕飞机吗？那就让他们躲得越深越好。”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等他们全蹲地下，我让飞机贴着房顶飞，人悄摸从城北门摸进去。等他们反应过来，咱已经在城墙上喝酒了。”
梁永生怔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叶林又道：“孙子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