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心里一颤。他知道，只要叶林这种语气一出来，准是憋了大招。
“我已经让赛豹子带人背了整本《战舰操作手册》，从擦甲板到开主炮，一样没落下。”
他顿了顿，眼睛直勾勾盯住周卫国：“现在就看你们了——你的人，能驾驭‘地狱猫’吗？”
一听到“地狱猫”仨字，周卫国的瞳孔猛地一缩。那玩意儿，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凶的铁疙瘩。
他没犹豫，嗓子一哑：“能！首长！绝对能！”
叶林拍了拍他肩膀，就三个字：“行了。”
他转身下了城墙，把特战队全赶远了，自己一个人溜达到沙滩上。
海风还有点暖，带着咸味。叶林闭上眼，默念一声——
【提取：衣阿华号】
下一秒，海面猛地一震。
一艘比山还大的钢铁巨兽，无声无息地浮出水面。锈迹斑斑的炮塔直指天际，烟囱冒出黑烟，像是沉睡千年的龙，睁开了眼。
但这还不够。
叶林指尖一划，系统界面弹开，点选“驱逐舰”一栏。
手指滑动，刚刚攒的点数，哗啦一下清零。
【兑换完成：十艘纳尔维克级驱逐舰】
每艘装备五门150毫米重炮，十门120毫米速射炮，护甲厚得能扛炸弹。
这些，就是给衣阿华号当保镖的。
系统现在能刷点数了，比以前快了三倍不止。光是城里安民那一趟，就白捡了一堆。每天还自动涨，像滚雪球。
他现在不怕耗，就怕鬼子死得太快。
手指继续划——
【U型潜艇】【巴克利级反潜舰】【希佩尔海军上将级重巡】……
全列在眼前，亮着金光。
“再等几天，”叶林咧嘴一笑，“你们全得进我家后院。”
他转身回城。
日召城，人声又起来了。菜市场 reopening，小孩在街上跑，老奶奶在门口晒咸菜。
周卫国早把鬼子残兵收拾干净了，衙门挂牌，税都开始收了。
叶林走下城墙，直奔周卫国。
“传令，通知所有团长——海战，准备开打。”
周卫国瞥他一眼，心里有数了：“首长……您是把他们全叫回来，要搞大的？”
叶林没废话，掏出一张纸，递过去：“拿去，给顾帆。济楠的兵工厂，马上给我开炉。”
顾帆那帮人，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赛豹子更不用说，这些天跟在军舰图纸后面跑断了腿。每天天不亮就爬甲板，摸扳手、记参数、练炮位——比他当年扛红缨枪还上心。
虽然航母是未来，但海上开炮——还得靠铁疙瘩。
而赛豹子和他的红枪会，已经能把衣阿华号当自家厨房使了。
第二天一早，海风刚醒，赛豹子带着二百号人，齐刷刷站在港口边。
然后，他们抬头——
眼睛都直了。
那艘船，黑压压、沉甸甸、连天都能压矮一截。
“我的老天爷……”赛豹子张着嘴，话都说不利索了，“首长……这……这真是咱的？不是鬼子的‘大和’？”
“比大和小一截，”叶林笑了，“但跑得快，活得久。”
“后面这十艘，是给你配的保镖。”他拍拍赛豹子的肩，“能开得动不？”
赛豹子嘿嘿一乐，牙都露出来了：“首长，您是不知道——我做梦都梦见这玩意儿翻个身！”
话音未落，他带着人就冲上了甲板。
没人喊口号，没人发呆。
每个炮位、每个舵盘、每根缆绳，他们背得比自家祖宗坟头的碑文还熟。
十个分队，分头登舰。
十艘驱逐舰，早已就位，炮口调平，水兵整装待发。
整支舰队，安静得像一具精心打磨的杀人机器。
叶林踏上衣阿华号的指挥塔，声音低低一句：
“豹子，出海，遛一圈。”
赛豹子二话不说，一把抓起舵轮。
“全体——启航！”
轰隆！
十艘驱逐舰率先喷出浓烟，引擎咆哮如雷，紧随其后的衣阿华号，缓缓碾碎海浪，像一座移动的钢铁山峰。
舰队绕港一圈，浪花飞溅，海鸟四散。
返港时，赛豹子满头是汗，脸上却笑得像个傻子。
叶林走到他身边，递了块毛巾：“怎么样？”
赛豹子没接毛巾，一把搂住炮管，大喊：
“首长——这船，比俺亲爹还亲！”塞豹子咧嘴一笑，眼睛放光：“首长，我真想现在就开着这铁疙瘩，直接冲进小鬼子家门口，把他们家院墙都给掀了！”
“这吨位，这炮口，谁碰谁完蛋吧？”
叶林没急着答，只淡淡问他：“你听说过‘大和号’吗？”
塞豹子一愣：“啥？那玩意儿是啥？”
“日本那帮疯子花了一亿多美金，造了艘能当移动火山的铁怪物。”叶林语气平静，“三座三联装460毫米主炮，一发炮弹砸地上，能炸出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坑，杀伤范围两三千平，相当于把一整个村子直接从地图上抹掉。”
塞豹子咽了口唾沫：“这么猛？那咱们岂不是完犊子了？”
“不用怕。”叶林摇头，“那玩意儿现在就是个活靶子。”
他顿了顿，眼神冷了三分：“美国飞机过去一通狂轰，没用三天，就把那艘铁棺材送进海底喂鱼了。耗光国库，造了个能当纪念碑的废铁——这就是小鬼子的脑子。”
塞豹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咱们还造这大家伙干啥？直接整航母，整舰载机不就得了？”
叶林点头：“眼光不错。”
他拍了拍塞豹子肩膀：“打仗不是一个人玩单挑。你有炮，没工兵，阵地修不动；你有步兵，没后勤，饿得拿枪当拐杖。每一环都得咬上，缺一环，整条命就断了。”
“这玩意儿，不是用来打航母的。”他指着眼前铁甲巨舰，“是给咱们未来的航母当保镖的。它顶在前头，挡住炮弹、搅乱阵型，让飞机能安全起飞。”
提到航母，塞豹子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真能有航母？！”
叶林瞥了眼系统面板，那数字还在狂跳，心里沉甸甸的。
“现在没有。”他说，“但过几天，就有了。”
二十架地狱猫？不够。
舰队？连个雏形都算不上。
叶林向来不信鸡蛋能撞石头——他偏要拿石头去砸鸡蛋，还必须是一块别人做梦都想不到的石头。
舰船犁开海面，浪花炸成碎银，风灌进衣领，没人说话，却个个屏着呼吸。
回港时，塞豹子拍着胸脯嚷：“首长，咱这船开得，够味儿吧？”
叶林背着手，眼皮都没抬：“船是能开，可炮呢？打得准不准？”
“那还用说？”塞豹子一甩袖子，“我手下这帮崽子，全是从识字班里挑出来的高材生！这炮台，闭眼都能给你打中三十里外的烟囱！”
叶林差点笑出声：“哟，红枪会现在成文化军团了？”
“嘿！”塞豹子挺起胸，“文化不是摆设！没文化，你连瞄准镜都看不清！我们这些人，识字、算数、懂地形、会记弹道——这才是真本事！”
船一靠岸，俩人刚跳下甲板，传令兵就跌跌撞撞冲过来，手里攥着封信，气儿都没喘匀：
“首长！老总亲笔信！”
叶林接过信，扫了一眼。
信里没骂人，也没夸人，字里行间全是绕着弯子的担心。
——“猛将如虎，但若年少恃勇，恐非吉兆。”
这话听着像表扬，实际就是警告：你火了，火得太快，敌人盯着你，自己人也怕你烧过头。
叶林心知肚明，老总这是在护他。
可现在呢？
情报刚传回来：青岛那边，鬼子的舰船数量，是他们现在的两倍。
真打起来，硬碰硬，胜算不到三成。
除非……弄出点超出这个时代的东西。
他掏出系统面板，手指滑过新解锁的条件，一行行看得仔细：
【安抚】——建村、收流民、修水渠，这是根基。
【掠夺】——从鬼子身上拔毛，吃他的粮，抢他的枪。
【打压】——打他补给线，炸他仓库，让他睡不安稳。
【战胜】——赢一场像样的仗，杀得他们胆寒。
叶林把信揉成一团，攥在手心。
“豹子，”他低声说，“咱们不急着去碰他们主力。”
“先把他们的狗腿子——一个个，剁了。”
他抬眼望向大海。
风还在吹，浪还在涌。
而他们的船，才刚上路。叶林嘴角一咧，笑得跟偷了鸡的狐狸似的，眼睛盯着“掠夺”两个字，跟盯宝似的。
天刚蒙蒙亮，周卫国就带着一万人马，列队在叶林的指挥所前头，枪都扛得笔直，脸都绷得跟铁板一样。
“首长，咱就这点人，真去打清岛？”周卫国皱着眉，声音里全是疑问。
不是说好打海战吗？怎么改道打陆地了？
可他瞅着叶林那副稳如老狗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这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叶林懒洋洋一挥手：“谁让你攻城了？咱们这是去‘收房租’。”
周卫国一愣，马上懂了——这招他熟！叶林刚来鲁地那会儿，就靠这招把小股日军的补给线啃得干干净净，自己倒攒了一堆枪炮弹药。
既然首长心里有谱，周卫国也就不再啰嗦，带着队伍直扑清岛边上那条必经之路。
剩下几个团？全在海上泡着呢。
那自告奋勇当教官的赛豹子，天天穿着裤衩在甲板上比划，跟说书先生似的，讲什么“海浪怎么晃船，风向怎么躲炮，怎么在夜里摸黑偷袭”。
他自己连海战的边都没摸过，可架不住嘴皮子利索，动作还带劲儿，底下那帮大老粗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个眼睛冒光，觉着自己明天就能当海军陆战队了。
正巧，后方老总来信，夸他们干得漂亮，还拨了一车物资过来——虽然这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可好歹比饿着强。
叶林心里踏实：只要前线兄弟们能吃饱穿暖，他这顿“黑活”就没白干。
突然，情报到了：鬼子从消岛动了，直扑宴台！
之前拉锯战打得他们快疯了，再这么耗下去，粮道要断，士气要崩。他们想快刀斩乱麻，先端了宴台，再回头收拾阳主。
清岛那边的鬼子，靠船运粮；可打宴台的这拨，全靠大卡车拉。一车一车，慢得像老牛拉屎——正好，这不就是送上门的肉？
叶林这一趟，名义上是帮盟友挡刀，顺手捞点好处而已。
他带着人马，提前埋伏在公路两边，藏得跟土里冒出来的草根一样。
正午十二点，太阳正毒，一长串鬼子军车晃悠悠开了过来，车顶上趴着机枪，车斗里坐着鬼子兵，手里还拿着饭团，嘴上哼着军歌，得意得跟过年似的。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被宴台守军揍得够呛。
周卫国咬牙切齿，低声说：“首长，让咱们的狙击手来几枪吧？看见这群王八蛋就反胃。”
叶林没说话，抬手就是一枪——“砰！”
司机脑袋直接炸成烂西瓜，车子猛一歪，撞在路边的石头上。
后面那群鬼子当场就炸了窝，乱吼乱叫，枪乱打，连方向都找不着。
周卫国二话不说，三发连射打过去，压得鬼子不敢抬头。
下一秒，公路两旁“哗啦”一下站起上千号人，八路军冲出来，像洪水倒灌，刀光枪影瞬间把车队吞了。
叶林身上那身吉利服，这时候成了宝贝疙瘩，人一趴，草丛里连影子都看不见。
这不是什么精确情报的正规战，这就是一场“老子知道你啥时候来，你啥都不知道”的伏击。鬼子人数少、装备差、还被打了措手不及，能撑过十分钟都算命大。
战斗结束得比吃饭还快。
周卫国拎着缴获的步枪，啧啧直叹：“首长，你信不信？这些小鬼子手上拿的，全是九九式，连掷弹筒都带了！要不是您提前动手，他们真能冲进宴台城！”
叶林接过那玩意儿一掂量，心里一乐。
八九式掷弹筒，五厘米口径，炮筒两尺六，整套才二斤七两，能轰七百米，五百米内专爆工事——机枪窝、暗堡、土墙子，一炮一个窟窿！
这东西可比日军老掉牙的“大正十式”强多了，一个兵扛着，等于多了门迫击炮。
鬼子带的不多，也就十来具，还不够组个班。
【叮！宿主解锁新合成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