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晚点的时候我再过来,在府内做一场法事,让府内的怨灵得以超度,以化解府内的煞气。”纪轻看了一圈,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便提出告辞。
她一会还要赶到张记酒楼呢,那里可有一场节目等着她观看。
“对了——”纪轻走了没几步,想起什么,忙叫住李蒙嘱咐,“你这段时间可要派身强力壮的护卫守护好你埋在园子里的十八箱银子,别到时候被人抢了怪我没有提醒你。”
李蒙想到跑了的赵崎亮还有那天不少下人都见到了他埋银子的地方……总之他喜欢把银子埋在地下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是得防着点!
李蒙赶紧应声连连点头,微笑着送纪轻出门。
等纪轻走后,李蒙不由得震惊了:这妇人……居然知道他院子还有多少箱银子!
其他人现在可知道他埋银子的地方,但是数量这块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
李蒙一时对纪轻更加信服,心头一时很是悲伤:看来是个高人,既然高人都这么说他必死,那么他大抵逃不脱宿命了。
若是他问纪轻,纪轻肯定会据实以告。
她不用别人告诉她。
要知道李蒙屯的这些银两那都是沾许多百姓生命的血银子,那么银子上或多或少沾上了他们的怨气和煞气,这些气旁的人看不出来,纪轻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李府满府都是黑气萦绕,而这几个地方的黑气更甚,偏偏黑气中难掩金色的光。
不是银子和旁的珠宝还能是什么!
今天在宸王府感觉到了这些东西,似曾相识,而刚才在李府园子中发现少了六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刚才还奇怪,纪言身边的公公怎么关心一个小小的县丞死活了!
呵呵,正好!
*
纪绾甑在驿站左等右等不见嬷嬷回来,心头焦躁不已。
是呀,都一上午了,言哥哥一直在书房,都不来看看她。
是不是真的嫌弃她了。
正着急着,瞥见一个青衣小丫头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张望。
纪绾甑认出这个小丫头,唤晓彤,是永州城人,爹娘管理整个驿站,她平时在驿站内做一些打杂的活计。
据说她很仰慕自己,纪绾甑想到自己身边的丫鬟嬷嬷等人都是从京城带过来的,还都是程府的人,她用着不放心。
正打算试试这个丫头,若是个机灵的,以后便带她在身边。
见晓彤在门口处,纪绾甑想到吩咐她的事情,不禁眉头微拧:难道是张记酒楼传消息来了?
那个妇人才离开一会儿的功夫,两混子就得手了?
纪绾甑估摸着时间,大概是那妇人走出去后没多久就被混子给找上了!然后让这个小丫头快速过来传递消息。
纪绾甑把人叫进来问话。
晓彤看见纪绾甑还有些紧张,半晌才把事情说清楚,正是张记酒楼那边传来了消息,让她过去确认。
确认这事,实际上就是给两人封口费,本来叫晓彤跑一趟就可以,可她不想自己的完美形象在下人眼中有损坏,再说这个丫头年纪不大,现在又不是自己的心腹,她怕晓彤办砸,是以,只得她亲自跑一趟了。
纪绾甑这时候想到嬷嬷刚才说的那番话,想着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妇人可能已经死了,她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不过,终究是喜多一些。
因为,比起向言哥哥证明清白这件事,她更怕那个妇人是纪轻的这一种可能。
要不是她自己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她是万万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管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她都得把这种事扼杀在摇篮里!
想至此,纪绾甑楚楚动人的眼眸里一片寒冰。
纪绾甑收拾装扮一番,把自己裹严实了,才带着晓彤从侧门离开。
她跟来福公公说自己去街上逛逛,来福公公只当她遭受了这些事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逛逛也好,便没有在意。
驿站本就在永州城中心的位子,纪绾甑和晓彤两人径直走路来到张记酒楼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掌柜的正埋头算账,骤然感受到眼前一亮,他立即抬起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脸上虽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露出外面的眼睛含着秋波,泛着潋滟的水光,看着就想狠狠的怜爱她一场。
单看这眼睛就知道定然是个绝色美人!
说起戴面纱的姑娘,掌柜的就不免想起李明月。
以前都说永州城内李府的二小姐跟一个小仙女一样,掌柜的见到面前的女子,才知道什么叫国色天香。
那李明月跟眼前的人一比,瞬间就失了颜色了。
掌柜的这么想着,猛然记起李明月已经死了,顿时觉得罪过。
“姑娘可来了。”掌柜的忙从后面走出来,站在前面引路,“昨天那位公子在上面等小姐好一会了,我这就带姑娘上去。”
纪绾甑直觉这样见一个外男不好,而且又是在上面的包厢内。
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也不会出现在这些人面前,便消除了顾忌。
她拦住想要一同跟她上去的晓彤,让她在下面等着自己。
“小姐!”晓彤见纪绾甑又要把她一个留在下面去见两个外男,不禁心头有些着急,一是不知道小姐见他们做什么,竟然瞒着所有人,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且那两个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二是,她很担心小姐,与陌生的男人在一处,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纪绾甑无辜、纯良的目光望了她一眼,晓彤对这样的目光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绾甑跟在掌柜的后面上了楼梯。
“小姐,你若是有事大声喊奴婢啊。”晓彤在后面说道。
纪绾甑听见这话差点一个趔趄,她幽怨的目光看了眼晓彤。
心头则想:这丫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之前让她跟在她身边的想法顿时消了个一干二净。
“哎呀,这丫头瞎说什么呢,咱们这店在永州城内可是百年老字号,谁不知道咱们家,最是安全和干净的……”掌柜的笑呵呵地说道。
*
待纪绾甑进入房间后,房门顿时被关上。
吓得纪绾甑一个激灵,她忙回头看向门口,只见之前她找的混子之一的男人正躲在门口一脸笑意地盯着她。
这目光像是猎人盯上了猎物般。
纪绾甑直觉这男人不怀好意,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想做什么?”
这男人正是赖老二,他搓搓手,笑着道:“不做什么呀,不是姑娘你让我们办事,说办成事后给我们银子吗?银子你带来没有!”
纪绾甑听他说银子,这才松一口气。
这男人长相太过猥琐,以至于,她看见他笑,就觉得他像是要把她怎么了……
想到这里是酒楼,现在可是大白天的,这个人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纪绾甑轻嗯一声,小声问道:“人……是怎么弄的?”
“勒死的。”赖老二想起昨晚自己的大哥声音就不禁发颤。
“可处理……干净了?”纪绾甑说完咬着唇,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底难免发虚。
“当然!”赖老二赶忙回神,指着一旁的床榻,“你自己去看看!”
纪绾甑目光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床榻,只见上面盖着被子,只是被子是隆起的,像是睡了一个人,刚才她注意力没在这上面以至于她根本没发现,这床上竟然放着、放着……那女人!
“这是——”纪绾甑想到这,身上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你、你怎么把人弄上来了,不是让你处理掉吗!”
赖老二的一张脸登时沉了下去,显得脸上的麻子印更深了几分,看上去就极其不好惹:“怎么,想不认账?”
说着还向纪绾甑靠近,纪绾甑见他逼近,不禁连连后退。
很快她的身体便靠近了床榻边。
纪绾甑那晚的阴影再次爬上心头,她不由得慌了:“我没说不认账,我没让你把……带上来!”
“不带上来放哪里去!”赖老二冷笑道,心头想,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大哥也不会被害死,他也不会被那女人味要命的毒药。
那个女人太过邪门,他认栽,但是面前这个女人,柔弱得跟朵小白花一样,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是以,他把这两件事都怪在了纪绾甑头上,一时间是真恨不得弄得这个女人给他大哥偿命。
纪绾甑见他逼得太近,而后面就是那女人的身体,她已经是退无可退。
纪绾甑见男人的目光狠厉,看来是真不打算放过她了。
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纪绾甑顾不得其他,本能的扯开嗓子想要唤人。
才张开嘴,就被赖老二喂了一颗药进嘴巴里。
这一招还是跟纪轻学的。
他赖老二本就是街上的混子流氓,平日里不干正事,什么偷鸡摸狗,欺凌霸弱,奸淫小媳妇俏寡妇的事情没少做,身上这种药丸是常备的,只是往常都是偷偷摸摸给人放进去,这么明目张胆的放还是第一次。
赖家兄弟俩身上没多少钱,弄的这药丸,当然是选最便宜的,便宜的往往药性要烈很多,后遗症也要多许多,不过,他们哪里管这个。
很快,药性就发挥了作用,纪绾甑白净的小脸顿时发红,一双剪水瞳泛着水光,可劲地勾人。
不止这,纪绾甑还发现自己的声音弱了许多,明明是高声的呼救,被她一喊出来,顿时犹如猫叫。
自己听着都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纪绾甑更是骇得不敢张口。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连连摇头,欲哭无泪:“你不要……过来,我夫君的身份出乎你想象,我不是你能碰、碰的。”
糟糕,她身体发热呀。
纪绾甑开始迷迷糊糊,恍恍惚惚地想,她该怎么办!
见男人欺身过来,纪绾甑觉得自己势必要保住自己的清白,不然,言哥哥以后是不会要她的了!
才想着,男人有力地双臂已经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