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
现在?
容娇以前觉得沈牧骁人好,现在觉得他……好变态。
屋子里就她们两个,她想找人求救都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忍着反感转过身子,无力地靠在有些陈旧的白墙上,胸口微微起伏,试图和他讲道理。
“我病还没有好……”
喝了点鸡汤嗓子湿润些,能说话了。
容娇不无祈求道:“你能不能不要折腾我,孩子不是想要就要的,如果非要给你个孩子你才能有安全感,那我可以给你生,但不是现在,我明天还要去公社上班,不可能天天在家陪你生孩子。”
“我错了,我以后不提离婚了,行不行?”
刚恢复的声音脆弱的像是还没干透的纸浆,看起来是完成的,实则碎裂成无数块,一碰就会碎掉。
容娇低估了沈牧骁的狠心,或是高估了自己每次都可怜巴巴祈求的效果。
沈牧骁捏住毛衣撸起来扔到了一旁,他俯身把容娇拽到跟前,高挺的鼻子戳到她的脸上,眸底生寒:“嘘,不用你说,我自己会看。”
男人精壮的腰腹把容娇压在下面,他放缓了动作夺取,是他最后的让步。
沈银花中午放学吃完饭出去,沈牧骁才懒洋洋的松开了容娇。
紧闭的屋子气温很高,容娇躺在被子里蒸出了一身汗,她好累,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里晚上,外加隔天上午,沈牧骁拉着她折腾了不知道多少次。
下午,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醒了过来,屋子紧闭着窗帘,仅有一丝缝隙里透出了浅浅的光。
容娇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乌黑的瞳仁转动了一下,对上了旁边的男人。
被子卷起来靠在后墙,沈牧骁身穿藏蓝色蒙古长袍靠在被卷上,手拿一本英文书专注学习,刮过胡子的脸干净清爽,脸庞线条干净英朗,英俊到极致。
被子里面不是汗就是热气,容娇难受的动了动。
“我想洗澡。”
不提出门,一般的事他都会同意。
沈牧骁放下书,出门烧热水。
除去出门上班,他很喜欢穿蒙古服饰,柜子里有好几套蒙古服,等他出门,容娇坐了起来,她拖着沉甸甸的手臂将衣服穿上,手臂向后回钩,将衣服里面的头发拽了出来。
简单的动作做下来累的气喘吁吁。
容娇额头上溢出星星点点的汗水,靠在墙上像一朵粉白色散发着雨后花香的花。
她看到炕桌上的书闭上了眼睛,还在看书,证明以后还有机会出去,他打算陪她出去念书的。
这几天她身体出了很多汗,感冒好了点,脸上每日换药也没那么疼了。
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他有时间疯,她没时间陪着一起疯。
沈牧骁烧了一大盆热水,他将容娇费力穿上的衣服丢掉,打横抱她去洗澡。
热气氤氲,沈牧骁拿着温热的毛巾帮她清洗身体。
容娇舒服的舒展开眉毛,手掌撑着墙壁,声音被热气晕染的很糯:“老公。”
擦洗身体的手顿了下。
沈牧骁警惕起来,夫妻几月有余,同床共枕多次,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容娇的性子他拿捏了一点。
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亲近,性子也很掘。
还有一点,她为了达成某些事情,非常聪明,很有手段,做小伏低也好,斥声恐吓也罢,能达到她的目的就行。
他在后面,容娇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此刻皱眉抿唇的模样。
她心下微动,松开手跌进他的怀抱里,湿漉漉蹭了他一身。
“老公你别关着我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说离婚的事情了。”
至于能不能做到,要看日子过得怎么样,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达。
沈牧骁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容娇在怀里转过来,轻啄他的嘴唇:“老公宝宝真的知道错了,宝宝想去上班。”
男人平日宠溺的眉眼这几天被封住,他垂目看了她一眼,只此一眼继续给她擦身子。
“想得美。”
容娇:“你!”
容娇踢到铁板上,还是一块平时对她千依百顺的铁板。
洗完澡,沈牧骁帮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把她换下来的睡衣脏掉的被面全拿去洗了,旧被子有股粉尘泛潮的味道,放在炕上炕了会儿味道淡了不少。
容娇穿着白色带着粉色碎花的线衣线裤坐在炕上,头发披散在身上,晾干了蓬蓬的,黑色的发浓密的垂在腰间,皮肤白的像牛奶一样。
沈牧骁在这看了她两日,第一次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他站在门口,和容娇四目相对,容娇抓着书本,坐在炕上看书,像从江南吹来的烟雨。
春风一把相思骨,又落江南烟雨中。
沈牧骁怎么看不出,容娇故意的,他躲不开这明枪,走过去坐在了炕边。
这两天被他关着,容娇生气过,甚至恨过,但是她又不是白眼狼做的,刚刚从他的角度出发,他害怕她出事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为过。
就是手法让她很不喜欢。
他用行动讲得清清楚楚,他听不得离婚二字,看不了她受伤。
这个年代有个稳定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明天说什么都要去公社上班了,容娇放下书,跪着移到他身边,从他的脖颈后面抱住他,还没好彻底的脸蛋贴在他坚硬的后背上。
容娇的小手摸索着按在他的喉结上,带着哭腔说:“老公我想去上班,我想赚钱我们攒钱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子,我算过了,我们努努力几年就可以买上了,到时候生了宝宝,宝宝在县城可以念幼儿园,我那时是气话,你都不知道我刚经历了一番生死事情,本来就很害怕,你抱着我哄我一会儿在教训我,也比你坐在马上训我强。”
“我也是恼了你,想着你总凶我,未来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所以才一气之下说了浑话,是我不好,让你生气伤心了,你也不见得没错,我们不吵架好好过日子行吗?你都不知道我在着急什么,公社工作对咱们有很大的帮助,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等咱们出去了,处处都要花钱。”
容娇小小的一只,看着消瘦,肌肤软乎乎的,尤其靠在后背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