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结婚申请,上面很快就可以盖章领证,包明朗收起条子叼着烟,又把容娇从头到尾夸了一遍。
看他没有收尾的劲,沈牧骁强硬的带人走了,坐车回到家落了黑。
沈家的园子被冲垮了,畜生也死了,家里唯一的活物只剩下沈牧骁那匹毛色极其漂亮的马。
沈牧骁进来给马撒了一把干草料。
沈白云和沈银花看到了车灯,猜到是她们回来了,沈银花扶着沈白云出来接人:“回来啦!”
沈牧骁捞起容娇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兜里领她进院子,周砚像个陪嫁丫鬟跟在后面哈欠连连的。
沈银花愧疚的抱住容娇:“嫂嫂对不起,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去山上,我下次出门都和你说。”
这几天她睡也睡不好,就想和嫂子当面道歉。
容娇被养胖了一点点,虽然还是那么瘦,但气色好了很多,揉着沈银花的头安慰她:“没事儿,别往心里去。”
沈牧骁拎着沈银花的衣服领子把她拽起来拖到一旁:“你嫂子身体还虚弱着,这么老大的人了别扒着她。”
容娇偷偷掐他的手心,说的冠冕堂皇,醋味儿冲天刺鼻以为她闻不出来吗?
她用力抽出手:“你们先进屋坐会儿,我去做饭,达日阿赤买了很多米和菜,咱们改改口味儿。”
沈白云连忙点头笑的脸上都是褶,容娇去厨房了他就和沈牧骁一个劲夸她:“你不在家不知道,娇娇带我去县城里把腿做手术了,现在好很多了,大夫说过个一年半载能正常使力气,可能会跛子一些,但不影响干活走路。”
原来包明朗说的带爹看病是这件事,沈牧骁扶他进屋:“花了多少钱?”
沈白云心疼的诶呦了下:“两三千呢,都是娇娇花的,她跟着伺候了一个多星期,吃不好睡不好,这样的好媳妇儿你要好好对人家,你辜负她我第一个不同意。”
“想多了,不可能的事。”
沈牧骁是家里的长子,他很少露出对父亲特别外露的感情,实则心里很在意,爹的腿能走了他比谁都高兴,而爹的腿是容娇花钱治好的,他心里涌起热意,恨不得把容娇抱在怀里融进骨血里。
“你们坐着,我去帮容娇做饭。”
厨房里,容娇将米饭下锅煮,把买回来的五花|肉切成块准备做红烧肉。
发洪水整个生产队吃的都不好,说难听点,饿不死就行了。
沈银花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肉腥了,看到容娇准备做五|花|肉还有白色的大米饭,口水泛滥成灾,恨不得现在就能吃到好吃的肉。
沈牧骁过来把沈银花赶了出去,坐在灶台前烧火。
看着容娇专注忙碌的做饭,他的笑意暗藏不住:“从哪儿弄得手术费?”
肉下锅炖煮,容娇可以休息会儿,出锅就能吃了,她想蹲在沈牧骁旁边和他说会儿话,被他拉到腿上坐下。
“管圆圆借的。”
沈牧骁拉着她的手伸到了衣服里面,容娇蹙起眉,顺着他的动作摸到了衣服里面的暗兜,指尖触碰到钱一样的触感,她心领神会的掏出来一沓子钱,数了数大概有三百多。
桃花眼亮了:“你赚了这么多呀?”
在县城里有工位的一年攒的差不多这些,他才出去一两个月竟然拿回来这么多钱。
沈牧骁抱着她,粗壮的手臂环住她的杨柳腰,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无聊的把玩她的手臂。
“以后还有更多的,你先把欠的钱还了,留点当零花。”
容娇笑着点头,把钱收起来心疼的抱住他:“你一个月本来是五十块,一下子拿这么多肯定很累。”
沈牧骁闭上眼睛:“放心,有力气睡你。”
容娇:“……”
那你可太出息了。
腻歪的时候饭菜好了,一大盆饭配着大碗红烧肉和山椒炒土豆片,沈白云沈银花一年到头吃不到几回肉,吃的十分满足,周砚一年到头吃不到几回家常小炒菜,吃的也挺惬意。
洪水退了以后沈和又回牛棚了,饭桌上就家里这几口人。
少带点肥肉容娇能吃几口,吃多了就会腻,她更喜欢吃瘦肉,吃那种不柴不腻的口感,沈牧骁把肥肉吃了,将剩下的瘦肉放她碗里,容娇又多吃了几块。
吃饭时紧紧的关着门窗,怕香味儿散出去被人闻到,小小的屋子里只有吃饭的声音,筷子碰撞碗边的声音。
吃得差不多了,沈白云忽然问:“牧野什么时候回来?”
好久没看到那个逆子了,看到了想揍,看不到心里怪挂念的。
周砚和容娇吃饭的动作一顿,沈牧野和他娘走了,这么久不回来可能是不想回来了。
沈牧骁则面色从容的回答:“我娘回来把牧野接走了。”
饭菜瞬间消失了味道,沈白云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
看得出来他挺意外挺落寞。
沈银花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瞧着就可怜。
过了好半晌,沈白云苦笑了一下:“没事儿,你娘现在应该挺有钱的,跟着你娘能过好日子,不用在干苦大力。”
沈牧骁:“嗯,改嫁了,嫁了个有钱的老头子。”
容娇差点被饭噎到,佩服沈牧骁的直白。
沈白云没在说什么,隔几秒叹口气而已。
吃完饭沈银花懂事的包揽了洗碗的活,让她们回房间休息。
天气凉了,一早一晚要往灶坑里添点柴,他们不在家沈银花捡了点柴,沈牧骁把每个屋子都点了火炕板热起来。
沈银花趁着他们不在家将容娇屋里返潮的被子晒了,屋地上的土和炕席都擦的纤尘不染。
容娇回屋洗漱后躺在了充满了阳光味道的被子里,她用力握手松开活动手上的筋骨。
“啊!好舒服!~”
沈牧骁关门进来,门上的玻璃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他走到炕边解开衣服随手扔到椅子上,撑着炕爬到容娇上方,压在她身上。
“等会儿让你更舒服。”
他声音沙哑,说话前手就不老实了。
容娇还没缓过来,闻言头皮发麻脊骨上的皮僵硬,她按住沈牧骁的手哆哆嗦嗦求饶:“过几天行吗?”
沈牧骁停顿了一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