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他才把视线放回报告单上，忽而视线一顿。
桌上除了报告单，还有周孝源的平板，此刻它的页面正停留在一则新闻上。
上面有一个男人的照片。
齐礼扬觉得很陌生，又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不禁问道“这个男人……”
他看向周孝源，心里堵堵的，脑海里强烈的意识告诉他他忘了很重要的东西，还与这个男人有关。
他不禁向周孝源求证：“周医生，您认识新闻里的这个人吗。”
周孝源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却冷的出奇，更别说宋之雪还不在场。
他冷淡地应了声：“嗯。”
齐礼扬目光发怔，又问：“我们很像吧？”
周孝源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心里堵的难受，依旧冷着声：“不像。”
齐礼扬闭上嘴，没再多问，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周孝源对他的敌意，他不知道原因在哪里，或许他们曾经有过节，只是被他忘掉了。
他看着平板上男人的照片若有所思，莫名的熟悉感不知从何而来，他绞尽脑汁想要记起来，却怎么也不能成功。
心里浮起燥意，他深吸一口气，别开视线不再看他。
周孝源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客气中带着疏离。
“您的病情没有恶化，只要注意饮食调理，按时吃药，保持身心愉快就行。”
齐礼扬点点头，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至少他不会因病情恶化而突然死去。
看他坐在办公室里休息刊报告，周孝源走了出去，一出去就看见宋之雪靠在墙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又气又无奈，拉着宋之雪到长椅上坐下。
宋之雪接过他准备的热水，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还行，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想起来。”
周孝源看着她担忧急切的双眼，心里一噎，反问道：“你很关心他？”
宋之雪答得毫不犹豫：“当然。”
“为什么？因为惺惺相惜？”
她想了会，点点头。
她总是能在齐礼扬身上看到熟悉的影子，不仅有墨平洲的，还有她的。
周孝源叹了口气，将脸埋进双手中揉搓几下。
他抬起头来，眼中有几分疲惫。
他说：“还是建议你说清楚，如果他想起来，就知道是假的了。”
“这样你又要怎样面对他，又要怎样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
他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之前答应maed时她以为齐礼扬要死了，或是觉得他再也记不起来了。
确实没有想过若是他记起来了要怎样处理两人的关系。
宋之雪皱眉，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纸杯。
“嗯……先让我想想。”
看她听进去了，周孝源松了一口气。
回去路上，街上空荡荡的，人都见不到一个。
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它站着的那一片地方，车子在路灯下驶过，照得车里面一会明一会暗的。
齐礼扬靠在座位上闭眼休息，光线明明暗暗地打在他脸上。
他忽然皱起眉，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路上已没了路灯，漆黑一片，只有前方两道明亮的车灯。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