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理擦汗,烦躁地把手帕扔到了垃圾桶里。
从小就聪明,怎么脑子是个这样的脑子?!
最开始她真的不看好两人,她是不相信破镜重圆这句话的,在生意战场上,一个错误不可能犯两次。
既然分开过一会了,就该知道再次相遇时,会有风险评估。
他们不该再变成这样,但似乎……并不是自己能够阻止的。
她想起前几天跟老友见面时他们在电视里学的词语,现在可算是体会到了。
“两个恋爱脑。”
宋之雪看着点滴一点点的砸下去,心脏也被紧紧地捏住,几乎都喘不过气。
助理走过来安排护士给她重新扎上药。
“宋小姐,孩子已经交给张妈了,身体没有大碍,精神状态也可以。”
他说着顿了顿,虽然有些不情愿。
“江先生来看过您,说等您醒了告诉她。”
宋之雪垂下头愣了愣,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了。”
她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栀子花,直到那篇花瓣经不住夏风的轻抚掉下来。
“真好的季节。”
在这样的季节里,活下来了,真好。
这对于他们,或许都是新的开始吧。
半晌,她拨通电话。
江席洋的声音很焦急,伴随着紧急刹车的声音。
“你没事吧?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有做详细的检查吗?”
宋之雪深吸一口气,摇头后才意识到他看不见。
“我没事,你打电话……”
“周余莉要审讯了,你……要不要来。”
按理说这种审讯是不让外人参与的,但这是结案过的案件,并且涉及到的事情太多。
她瞳孔微缩,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嗯,我去。”
把药水的速度调到最快,不到半个小时她就拔了针,身上倒是没有骨折,却有很多处磕伤,腿上基本全是淤青。
宋之雪勉强能走,但脚踝原本就有旧伤,加上刚才她使劲跑了几步,这会儿又肿起来,但她执意要出去,周医生只能给她找了一个拐杖。
江席洋看到她慢吞吞的走出来,憔悴的眼底终于划过一丝放松,走到旁边,抬起的手停了很久,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不要紧吗?”
宋之雪踉跄地坐进车里,摆了摆手。
“没事。”
“那……”他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医院。
“他呢?”
“还在睡。”
宋之雪深吸一口气,面上看不出什么伤心,下颌线却在轻微的颤抖。
江席洋心底划过一丝刺痛,把车窗摁上去没有再问。
那时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墨平洲会跟她一起跳下去,的确是个疯子。
两人从小一起到大,他很清楚墨平洲在想什么。
在宋之雪跌落的那一刻,他在宋之雪眼底看到了放弃的想法。
放弃求生,放弃这一切,就这样解脱的想法。
所以他没有犹豫,奋不顾身的跳下去。
他想,跟宋之雪一起死。
江席洋掐灭烟头,车窗开了一条缝扔出去,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