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源不以为意：“国内也一样啊。”
他还没有从那家医院辞职，现在陪宋之雪回国，其实是再请假。
“陪我回来已经耗费了你很多时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周孝源撑着下巴，“再说吧，Z国也没有这么好啊，也不是非得回去。”
原本宋之雪听他说要回国发展还以为只是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但现在看男人认真的模样，她又开始怀疑起来，心里有个不切实际却又非常能解释得通的想法。
周孝源是因为她才回国的吗？
这个想法听起来有点脸大，但宋之雪还是愣了一下，抹着桌子的手一顿，随后自然的继续方才的动作。
“别开玩笑了……”
周孝源无奈的笑了笑，目光追逐在她那双手上。
“没有开玩笑。”
“你知道的，我是医生，而你是我治疗的时间最长的病人。”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更愿意待在国内。”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希望你不要把我推开。
宋之雪恍惚了一下，擦桌子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们认识多久了？
有七八年了吧？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眨眼间就七八年了。
这几年她究竟做了什么？
宋之雪慢慢地擦着桌子，记忆有些紊乱，一会停留在她和墨平洲相爱的日子，一会停留在以为自己罹患绝症时的会按时间里。
匆匆忙忙奔走几年，到头来，似乎是一无所获。
一生有多少个六七年？她还能有多少时间再这样蹉跎下去。
误会过后又是误会，解释多余又苍白，他要怎办？把一颗心挖出来看看是黑是红，是真是假吗？
太多真相说不出口，如鲠在喉。
“我们竟然认识这么多年了。”
周孝源突然说道。
宋之雪给他一声唤回神来，手里的动作快了些。
“是啊，认识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成为朋友。”她低声道。
周孝源猝然看向她，宋之雪的眼神落在她手上，透过这些在看另一个人。
他忽然感觉心里很堵，相识这么多年，我还不能分走你的一点眼神吗？
心中压抑的感情快要喷薄而出，周孝源闭了闭眼。
“这些年……真的很感谢你。”宋之雪笑了一下，真心实意道。
感谢？
仅仅是感谢吗？
他承认他是一厢情愿的付出，但有时候心野了，想要的就不单单是感谢这两个字了。
他定定地看着宋之雪，几乎将所有视线都放在她身上，紧紧缠着，像是再拼命抓住即将流逝的珍宝。
宋之雪笑容一僵，对上周孝源的眼神，她抓着抹布的手紧了紧，心中有预感他要说什么。
她张了张嘴，刚发出一个音节周孝源就站了起来。
他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向前逼近。
但这样的位置已经让宋之雪心里感到不安，有些事要控制不住了。
“不是朋友。”
“什么？”
“我没有拿你当朋友。”
宋之雪愣了愣，惊愕地看着他。
“你还不明白吗？”周孝源笑容苦涩，悲伤地看着宋之雪，“你真的觉得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