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知秋看到单向玻璃一边的陆渊，心里很烦。能够兵不血刃带回他当然好。可他知道了祝月汐是时空穿越者的事实。
陆渊心思深沉，如果他以此提出交换条件……难道还能一枪把他的脑袋轰掉吗？
“前辈……”那荷试探性的问樊知秋。
想不到眼前的男人就是空心杀手。她还没到警局，社交网络上就炸了锅。陆渊是二十年前法医中心的首席，被挖角到甄氏综合医院仍旧顺风顺水，一路担当重职。忽然爆出他才是空心杀手，就连一直跟踪空心杀人案的记者们都是懵逼的。其中一两个老记者还因为空心杀人案采访过陆渊，现在想来他的心理简直太强大了。
那荷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组负责空心杀手的审讯。她偷偷看了一眼前辈。
樊知秋的表情冷肃，可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杀掉自己前妻的竟然是自己多年的朋友。前辈的前女友也是被空心杀手杀死的。前辈因为空心杀手真的失去太多了。
由于甄夜和樊知秋已经离了婚，樊知秋没有被排除在外。
“走吧。”
“去哪？”那荷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是进去审讯。”樊知秋看了那荷一样。那荷立刻跟在樊知秋背后。
“我曾经想过，有一天我们两个会像今天这样。可是我又感觉不太可能。在我被抓之前，你被逼疯的可能性更高。”
陆渊的表情很平静，可是他的声音他的语言，总是让人想要在他的头上开上一个孔。一直到现在，他都好像理所当然。
樊知秋没有被他动摇，而是说道：“你曾经是法医。明白我们的办案流程。我要先对你的身份进行核查，然后问你的物证都放在哪里，让你供述你的所有罪行，然后带你到现场，让人说明你到底在哪里杀了人。不过你一定不愿意跟我浪费这么长时间，不如我们两个省去中间的步骤，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杀人。我也省去了继续问你这些事情的麻烦。”
陆渊往后面的椅子上靠了靠，说道：“看到你如此，我真的很欣慰。你没有被妻子的意外死亡而打倒，而是成为了一个思想上更坚定的人。你能够做到全都是因为我，是我成就了你！我相信，现在的你也一定理解我。”
樊知秋：“别开玩笑了。如果我真的理解你，一定早就发现你了。怎么可能让你逍遥法外这么久。这是我的失策。”
那荷坐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她也想帮助前辈，可是她的内心深处知道，这是前辈一个人的战争。她是帮不上忙的。
陆渊没有被樊知秋的气势吓倒。他敲了敲桌子，忽然直视樊知秋的眼睛，说道：“我要跟你一个人谈。让她出去。录像也关掉。”
樊知秋示意那荷先出去。
“前辈！”
那荷不是担心樊知秋一个人无法应付，只是空心杀手太过狡猾了。他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二十几年。他拥有一颗冷静冷酷的心，又具备所有的知识。如果他真的对前辈发难，那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更何况，他们两个私下在没有监控过程中说的话不能作为证据，一旦对方的律师提出质疑，可能会引起一些执着于程序正义之人的反抗。
“放心吧。我能应付。”
那荷只能带着东西出去，走之前视线反复在两个人之间扫视。
樊知秋将单向玻璃换成双向不可视的模式。又把终端关掉。在这个小小的审讯室里，科技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那孩子很喜欢你。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啊。”
即使在现在，陆渊也没有忘记调侃樊知秋。而樊知秋不仅没有搭话，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变化。
“你要单独跟我说的，该不会是这种性骚扰一样的话吧。”
“你的幽默感是越来越少了。因为小汐被我杀了的原因吗？”
陆渊的眉眼属于很耐看的类型，他喜欢用他的眼睛盯住你，好像有温柔的话语要从口中倾泻而出。然而他说的全是残忍的话。
“不过她也复活了。你应该感谢我，因为我的原因她的寿命变得很长。甚至超越了我们一般人的认知，这难道不是好事情。”
“闭嘴。你不配提她。”
樊知秋的内心忽然变得很烦躁。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沉着冷静。如果现在停下来，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你为什么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