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院中便听到了动静,说是殷秀叫了府中的护院都去花厅,便觉不妙,遂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一眼就瞧出了他隐藏在笑意之下的担心与愁容。
殷秀也不敢说实话,妹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若让母亲知晓,怕是会急火攻心。
于是便扯了个谎道:“娘,不必担心,左右不过是镖局的事,有一批货要送到邑城,人手不够了,大哥特地派了人回来知会,儿子便想替大哥分担一二,亲自带了人去助他。”
“当真只是如此?”
“确实如此。”
殷母一想殷宿忙活生意上的事,确实辛苦,殷秀虽要考学,但也不能一直看书,有心帮殷宿分担一二,显得兄弟齐心,并未因过继之事生出嫌隙也是好事一桩。
是以,便不阻止,反而道:“如此甚好,只是秀儿也得注意分寸,莫要伤着了。”
读书人,最忌讳的就是伤到手脚了。
殷秀点头应下:“娘,您放心,儿子只是带人过去帮忙,并不带队去走镖,不会有危险的。”
“好,你忙吧!娘就不耽搁你了。”
殷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花厅。
殷秀松了一口气,没露馅就好,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很快,府内的护院便都到齐了。
殷秀也没有将所有人都带走,而是挑了几个孔武有力,带着他们骑马出了城,往龙虎寺赶去。
心里一直祈祷,希望殷元绛莫要出事,否则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真如信中所写,宋文邕敢亵渎了他的妹妹,他定要将他自宫,这辈子都不能人道,哪怕是毁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此时此刻,被殷秀唾骂了千万遍的宋文邕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后山。
还未进入破庙,便听到宋文燕嘶吼的声音。
“住手。”
“畜生!”
“畜生!啊?!放开我!救命啊!”
“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啊?谁来救救我啊?!”
一声又一声,仿若泣血一般的绝望。
悲鸣犹如在耳畔,宋文邕脸上毫无血色,似麻木了一般地上前将破门给踹开了。
睚眦欲裂道:“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几个地痞流氓还在宋文燕身上作乱的手齐齐一顿。
其中一个收回手,站起身,朝宋文邕吐了一口痰:“急什么?不过是摸摸而已,又没有替你要她?”
他们虽是蒋逸找来的人,但之前也同宋文邕见过,毕竟一道吃喝了一顿,为的就是商量今日之事。
宋文燕负责将殷元绛给引出来,他们负责把人劫持到破庙里,喂她吃点意 乱 情迷的药,等着宋文邕赶到,装模作样的将他们给打跑,他们二人再行周公之礼。
虽是如此定下了计划,但他们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见这小娘子细皮嫩 肉的,虽算不上貌美如花,也不差,他们自是要调戏一把,过过瘾。
毕竟这可是殷家的嫡女,可是那些勾栏瓦舍之地的小娘子比不上的娇嫩。
不料这个小娘子性子烈得很,情愿自戕都不愿意在他们面前宽衣解带,他们又善解人意,只得帮她一把了。
实际上却是,宋文燕被送到破庙不久,那些地痞流氓便来了,将她当做了殷元绛。
是以,她便被强行喂了药,药效发作后,不由面色胀红,只觉热得慌,嘴里不自觉地就呻 吟出声,手上更是不老实,开始扯起自己的衣裳来。
可她又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为逼迫自己清醒,便拔下了头上的银簪狠狠地插 入了大腿。
一时疼痛,果真叫她清醒了几分,当即大叫:“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殷元绛那个贱人,我是宋文邕的亲妹妹。”
这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吼出口了,只可惜这些地痞流氓根本不听,只觉得她果真是狠人,不仅连自己都骂的出口,更是下手毫不手软。
“亲妹妹?莫不是情妹妹叭?”
几人如此一想,可不就是嘛,顿时越发兴奋,开始对宋文燕上下其手起来。
宋文燕中了药,又刺伤了自己,哪里是对手?故而只得任由人欺辱。
那人还在滔滔不绝,甚至将摸到宋文燕身上肌肤的手感都说了出来,不自觉地还吹了一个口哨,一脸享受的模样。
如此污言秽语,又加之一副猥琐模样,彻底惹怒了宋文邕。
宋文邕当即一拳揍到了此人的面皮上。
“人面兽心的狗东西,老子就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那人不妨宋文邕会动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鼻血瞬间如注一般往下流。
“靠!宋文邕,你来真的?”
“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教他咱们的规矩。”
随着他一声令下,余下的几人顿时一拥而上,对着宋文邕拳打脚踢。
宋文邕毕竟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又一拳难敌四手,渐渐地只有挨打的份。
而宋文燕却是在见到宋文邕进来的时候,一下子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故而,并不能帮上忙。
宋文邕最后只得大喊大叫:“够了,停手,给老子停手。”
“要不是你们绑错了人,宋某人何需如此对你们?”
“那是我亲妹妹啊!”
只可惜地痞流氓们都揍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直到将宋文邕给打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这才停了手。
随后将宋文邕身上的银子搜刮干净,又朝他吐了几口口水,这才扬长而去。
一边往外走,一边兴奋道:“兄弟们,喝花酒去。”
虽是在宋文燕身上占了些便宜,但并未将她给糟蹋了,所以反倒是将他们弄得心猿意马的,一股邪火怎么地压不下去,非得寻个小娘子折腾一番才行。
是以,几个人高高兴兴地下了山。
宋文邕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歇了好半天,这才忍着身上的痛爬起来,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宋文燕披上,欲背她下山看大夫。
毕竟她中了药,现在只是暂时晕过去,若不去医馆诊治,等醒了会忍不住的。
不料,他受伤不轻,一动就疼得他龇牙咧嘴,根本没法背动宋文燕。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