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另外两人见到此情况,很识趣地走了出去,这下庄锡醒了,营地那边也好交差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哭成这样你的男朋友心疼着呢,我还是个病人,你总不能让别人去担心吧?”
庄锡咳嗽两声,黎冰立马握住他的手腕检查,赶紧问道: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痛不痛?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千万要告诉我。”
“不痛的安安,这些天你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是吗?”
尽管心里有答案,但庄锡还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话。
黎冰噘着嘴说道:“除了我还能有谁这样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吗?怎么反倒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我不想让你当什么英雄,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想我爱的人能够一直平安地陪在我身边。”
说着说着,黎冰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庄锡浑身是血的样子,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安安,你别哭啊,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问你的。”
庄锡想要起身,但因为身上连了太多的管子,一动那些管子就发出警报声,黎冰有些生气地按住他。
“你干嘛!你胸腔内大出血难道不知道吗?还乱动!是不是还想再睡过去!你要是再睡过去,我就立马跟你分手!”
黎冰带着哭腔的吼声把庄锡吼得一愣,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这次如果不是有黎冰的全力救治,他怕是真的死了。
胸内大出血,最忌讳的就是路途颠簸,不然部队也不会驻扎在这里。
“安安,我错了,都是我不好,让我女朋友担心害怕了,等我好了,你怎么打我都好,我给你随便撒气。”
庄锡哄着她,整个人都高兴得不行,表情也更加地欣喜。
瞥见他的神情,黎冰气愤地捶了一下他的枕头边,眼睛红得就像是一个小兔子一样,很是可爱。
“安安,我真想抱抱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黎冰的脸又迅速地红了起来。
这男人真是没个正行,都这样子了,还想着说这些情话,怪让人害羞的。
“庄锡,你真的没有不舒服了吗?刀口痛不痛?胸口还难不难受?”
做过气胸手术的地方,在排尽里面的气体之后,就已经做了缝合,按理说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但黎冰还是不放心。
闻言,庄锡摇了摇头,朝她伸出了手。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黎冰感觉他的手有些硌人,低头看了一眼,手掌的骨头都秃了出来。
她强忍住眼泪,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粥来吃好不好?”
昏迷的时候他吃不进去东西,现在刚好可以吃一点让肚子里有食。
人只要能正常吃饭,才会恢复得好。
庄锡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良久才出声,“可是我现在只想尝尝你的味道。”
这人怎么!
黎冰脸色红得厉害,她看了一眼营帐门的位置,万一这时候来了人,岂不是……
“可以吗?”
他的双眸好像带着魔力,让人一旦与他对视就无法挪开。
黎冰弯下身体,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盖在他的嘴唇上,庄锡抬起那只没有插管子的手,紧紧按住她的头,狠狠地吻着她,似乎在说自己这些天对她的思念。
昏迷的时候他是有那么一点点意识的,每天都能听到她在自己的耳边碎碎念,没有办法给予回应,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这个吻在仪器发出尖锐的声音时就停了,庄锡的面色涨红,喘气有些费力,黎冰赶紧给他动了动身上的管子,这才恢复正常。
在他的脸色正常之后,黎冰才娇嗔地瞪着他:“胡闹!下次不许这样了!”
他胡闹,她也跟着胡闹。
说实在的,她也是真的想念他,所以才会纵容他加深这个吻。
只有和他有亲密接触,才能知道他是真的活着的,他是已经苏醒过来的。
庄锡依旧贫嘴,“好,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可是我女朋友的味道这样香甜,我又是个正常的男子,叫我怎能不着迷?”
“哼。”
黎冰哼了一声,猛然想起她和师长的谈话,有些忐忑地看着庄锡,“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不知道会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
庄锡笑着摩擦她的手心,说道:
“安安,在我这里你可以做你自己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顾忌。”
“那个,我可能都得罪了师长……”
黎冰心虚得低下头,不敢去看庄锡。
虽说师长答应了她的要求,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个气撒到庄锡的身上啊。
看她如此表情,庄锡只觉得人可爱极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惹怒的师长,没想到我的安安这样厉害,连师长都敢得罪,好胆量!”
原以为会受到他的责骂,倒是没想到他这样宽慰自己,黎冰这才放下心,将那天的事情细细说来。
听完她的话,庄锡哈哈大笑,直接拉住她又亲了一口,连声夸赞道:“不愧是我的女朋友,胆识过人!你为我申请到去军校学习的机会,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不知道会多羡慕我。”
“安安,你要知道,军校每年给军营的名额是有限的,凡是能去军校学习的人,无一不是立过大功,或者对国家有大贡献的人,我这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功,按道理来说是够不到去军校的名额的,但是没想到师长竟然真的答应了。”
去军校学习一直都是庄锡梦寐以求的事,因为他知道不能一直让黎冰困在他的身边,他要助她高飞,让她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他也要足够优秀,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瞧见庄锡的脸上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神情,黎冰倒是有些诧异,那她这算是无意中办了一件大事吗?
不过她也怕庄锡只是为了让她宽心,才说出这样的话,对他还是有莫大的影响的。
“真的没关系吗?你可千万不要骗我,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承受的。”
庄锡轻笑,“要是真的有事,我还能这样高兴吗?安安,你真的是做了一件非常非常伟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