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瘟疫这种说辞,是骗你的。
李无尘喃喃自语:“原来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李清裳又不可置信地问了一遍:“你确定,师父是唬你了?”
李无尘有些迟疑:“师父曾说当年是一场疫情令我父母去世,他在流亡途中捡的我。而我在谯明村里回忆起的,是木晖带着天虞门众人杀入我家,要抢我和姐姐。”
他的手摩挲着空杯,这杯子用玲珑白玉而制,看得出价值不菲。
李清裳问:“有可能……记忆会差错吗?”
李无尘摇头,这段回忆算是补全了自己十八年来的梦魇,差错也不会如此契合。
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把颈间衣服拨开:“师姐,你看这个。”
清烟清裳一齐凑了过来,看到那雪白的脖颈上刺着一个诡异的符号。
李清烟立马进屋拿了小方镜出来递与他。
李无尘接过,又细细的端详镜中的自己。
那个符号,很像深红色的底,很像一团火。金色的勾边,又隐约像一种野兽的头颅。
看着凶猛异常,很是不详。
李清裳敛了敛神色,淡漠道:“这印子什么时候有的?我记得从小你也没什么胎记之类的。”
李清烟道:“谯明村?”
李无尘嗯了一下。
皇城的天色很蓝,今日阳光大好,又逢刚入秋,风吹的沁人心脾。
李清烟在一旁听了半天又问了李清裳一些,可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木雨山此刻被木晖关在皇城某处。
李无尘起身,把小方镜放在桌上,握紧云鹤,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你想去救他?李无尘你脑子锈掉了,木晖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李清烟拦住他。
说的不错,其实关着阿山的地方都不需猜测,一定在最显眼之处——天虞门驻皇城分部。
那里明晃晃的下着一块肥肉,就等着这只名为深情的傻鱼上钩。
那双带着不舍和留恋的双眼,刻在他的脑子里,如果只是普通的抓回去关起来,阿山断然不会在意,更不会有一种……决绝。
好像,生离死别。
他攥着云鹤的手握的更紧了。
“我一定要救他。”
李清烟不解:“他好歹是木晖的儿子,离家出走被抓回去,顶多是挨顿打,你为何说的好像他要死了?”
要死了。
心里的一根弦断了。
李清裳倒是冷静,她细细分析:“清烟你带回无尘的时候,他是被人晕了吧?”
李清烟点点头:“木雨山在信鸽上写无尘命在旦夕一定要我们速速赶去,我便马不停蹄去了。”
“你去之后发现无尘好端端的只是被人弄昏了。”李清裳继续思考着。
李清烟把小方镜拾起,照了照自己,顺了顺耳后的长发,道“是啊,那周遭也没人影,我本想找一找木雨山的,可我瞧着无尘都被弄了一道,有些害怕,就只带了他回来。”
“所以,木雨山其实是拿自己当诱饵才引开了天虞门,护住了李无尘。”
李清烟一点就通:“这么一说,就更不能去了,师弟!有什么事师姐兜着你不能……”
那半句劝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李无尘一道白影窜走,已经飞出院落。
李清裳蹙着眉:“啧,师弟太傻了!清烟快去召集人手,立马去天虞门接应。”
李清烟望着天,就算再傻也知道了此刻的形式:“这一下,怕是要得罪了。”
李清裳道:“我去通知李璟,接到他们立刻回瑶山。这罪过,本来也是要找上我们的,早晚而已。”
她狠狠地把手中空杯一扔,二人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