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山的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疼。
“洛真,止血。我现在还不想他死。”
洛真应了声:“是。”
他拔出那两支弓箭,连带着木雨山的血肉一齐拔出。沉闷的“嗑哧”两声,箭落在地上,化作一摊黑水。
木雨山的血液已被血蝎污染了。
果真是比原先的血蛊更加恶毒。
洛真在他身上拍了两下,注入一股灵力,他的伤口快速愈合起来。
木晖又走到那张椅子上安然地坐下,仿佛刚才血腥残忍的画面与他无关。
“说说吧,什么时候。”
他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取代”了他的儿子。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木雨山胸口堵得慌,一口气都喘不上来,断断续续地才能蹦出几个字。
木晖厉声道:“装傻有意义吗?”
沉寂许久,木雨山微微运起灵力稳住心脉,同时在脑海里思考自己到底哪里露了破绽。
原先的木雨山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次睁眼,木言言守在床边,说自己昏睡三天。那就说明,兄妹关系不错。
至少木言言肯守着他醒来。
和洛真关系不好,三句话里有两句不对付,而且洛真时常嘲讽自己是大少爷。
这就很明显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份比他好,本事却差他不少,嫉妒心作祟。
木晖……只有在天虞门那会接触过了几天,自己在备战月考,木晖除了对他寄予厚望,也没多说什么。
方才,难道原先的木雨山,不会放走李无尘,或者说有什么不能放走李无尘的理由?
那只能从木晖的目的上猜测了。
木晖一定是为了猊玉,那原先的木雨山也一定是为了猊玉。
到底那东西有多大的力量,可以让人甘之如饴、欲望不灭?
木雨山轻笑:“你就那么稀罕一个没人见过的猊玉么?”
木晖皱了皱眉:“原先的雨山绝不会说出你这番话。”
“疯子。”
他轻声咒骂。
木晖道:“带我找到李无尘,我可以饶你不死。”
木雨山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我说过如果我活着一定不会放过你。”
又一巴掌刮了过来,这次是洛真。
“你大爷,你也配打我?”木雨山呸了一口。
洛真这巴掌打的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木晖却没有多责备,看来方才的话确实是真的。
知子莫若父,木雨山这冒名顶替的假货,始终是演不来真的。
木晖笑了笑:“没关系啊,你忘了那只血蝎吗,爹爹舍不得你死,但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倒是不介意你感受一下。”
“真不要脸,我不是你儿子,你自己不是才发现吗?!”
突然,洛真手握虫笛,一股钻心之痛从他心口蔓延。
仿佛心内一根钢丝反复穿过、打结、纠缠,铁锈斑斑磨在血肉上,像未愈合的疤,一次次被揭起。
生不如死。
我不能死,不可以死。
不知疼痛持续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昏了多久,他睁开眼木晖和洛真还站在那里。
洛真讪讪道:“不过半柱香就要昏死,你这身体也太差了点儿。”
木雨山连骂上一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弟子,他目光滴溜在思忖该不该说。
木晖看了他一样,道:“说。”
“李无尘此刻就在皇城内。”
靠!
这里,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