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证据
百碟2021-03-23 14:203,007

  不过还不等里两人互诉衷肠甜甜蜜蜜,前头守着的吴诚就悄悄摸摸的叩响了门扉,从那缝隙里头探了个脑袋进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那个,少爷,夫人,兮戈少爷求见。”

  这人来的是着实不巧,江胥没忍住撇了撇嘴,可吴易奚却是暗自松了口气。不过到底是钦定的合作伙伴了,总不能因为这点儿不赶巧就把人拒之门外不是?是以江胥便嗔怪似得瞪了吴易奚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道:“领他来书房就是了。”

  吴易奚倒不介意这人进他书房,不过方才江胥瞪来那一眼,还真是让这纯然的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那兮戈也不是有事没事来找存在感的,这男人秉持着一贯的君子风度,进门就向着江胥和吴易奚行了礼,接着从自个儿的宽袖里头掏出一卷纸页来,还是双手交到了吴易奚桌上。

  这般的素养就是江胥也不由得暗暗称赞,先冲兮戈颔首示意才抬手将那纸页展开。兮戈便笑了笑,温声道:“这是我这么多年收罗来的证据,多是那兮弗做的腌臜事儿,也有不少是闹出了人命来的。”

  这话不说还好,话音未落,江胥便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将那厚厚的一叠纸页攥在手里头抖了抖:“人命?这么厚?”兮戈闻言也是无奈,他长叹口气,眼底添了些黯然。

  这神情便是默认了,江胥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荒唐不已。可到底是木已成舟,江胥只得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厌恶和不满,低眼去瞧那上头的罪证。不过单是随意一瞥,这兮弗就能气的江胥咬牙切齿。

  她将那宣纸狠狠往桌上一拍,就连吴易奚搁在桌上的砚台都是一跳,溅出两滴墨汁来晕脏了红花木的桌案。

  好在吴易奚并不太在意这事儿,这男人手忙脚乱的扯过布巾压在那墨迹上头,就赶忙侧过头来,往江胥手中一瞧。这一眼过去,连素来温和平缓的吴易奚,面色里头都添上了阴沉恼怒。

  江胥便是一声冷哼:“您瞧瞧,这兮弗简直就是个畜生!”那纸页之上,白纸黑字罗列的清清楚楚,江胥便点着其中一条,冷笑着道:“求娶不成就将人糟蹋了,做了那腌臜事儿之后反倒不愿意负责,避着一个姑娘家去担这指指点点,最后好端端一条性命就这么搭进去……”

  说着,江胥都有些控制不住自个儿的情绪,眼眶泛红不说心底也尽是怒火。可偏偏那罪魁祸首不在面前,江胥只能生生压抑下心底的恼怒,咬紧了牙关狠声道:“他凭什么!就家中有权有势,身为男子,就能这么糟践别人的性命了吗!”

  吴易奚也不知该如何宽慰江胥,他毕竟也是男人,哪里能理解姑娘家在面对这事儿时那种由内而外的恐惧和愤怒?不过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是正派之人,对那兮弗也多是不齿,吴易奚抬手拍了拍江胥的肩膀,算是给她些微薄的支持。

  江胥这才缓了口气,咬着牙将那纸页翻过一张,去看后头的内容。这么几页翻了过去,算是让江胥明白了什么叫做毫无底线的恶行。江胥原先以为这人不过是个纨绔,若是作奸犯科,估摸着也是对姑娘们下手居多。

  可那证据却偏偏看得人心惊肉跳,除去那被逼上吊的杜家小姐杜思,剩下的姑娘们甚至都算不上是大罪。这纸页里头最触目惊心的一条,反倒是哄抬物价。

  古时候各处的基础设施并不完善,偶尔大旱洪水甚至是地震都十分正常。这兮家仗着自个儿家大业大,便在平顺的年头大肆囤积粮食,到了灾年便哄抬物价发那国难财。兮弗做个纨绔能逼死的不过是一个两个,可这事儿……

  江胥咬紧了牙关,那书页的边角被她攥的起了皱褶,死死压在掌心里头。吴易奚身为儒生,最是不能忍受这种搜刮民脂民膏,将百姓生死之置于不顾的行为。是以这男人随着江胥瞧了两眼,一张清俊的脸都阴沉了下来。

  不过吴易奚到底是要入朝为官的,性子也比江胥更冷静稳重些。眼看着江胥几乎已经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吴易奚却是皱了皱眉,没忍住询问道:“他们哄抬物价便也罢了,可每逢大灾都还有朝廷救济,怎么能让当地富商垄断粮价?”

  这话一出,江胥也品出不对来。到底那合作关系还算薄弱,江胥瞧了瞧手里的书券,又没忍住将怀疑的视线投向了兮戈。

  兮戈倒是着实沉静,便是被人这般明确的怀疑面上也没露出什么异色来。这男人轻咳一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便抬起手来,向着房梁指了指。

  江胥原还当是自家房梁出了什么问题,顺着这男人的动作抬眼一瞧,却是脑中灵光一闪,没忍住瞪大了眼睛。兮戈说的哪里是什么房顶房梁的,明明就是大家整日里说的那青天大老爷啊!

  若这事儿是单纯的富商哄抬物价也就罢了,如今扯上县城的县令,反倒没那么容易解决。毕竟官官相护自古就有,江胥不过是个在县城里头做生意的女子,总不能上去就跟县令对着干。

  吴易奚则是更不好出手,虽说上头坐着林亦晟这么一尊大佛,可到底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当真将那县令拉下了马,他们也算是跟林亦晟绑在了一起,被迫站队上了船。

  况且江胥自个儿心底也有些考量,与兮戈相识到确认合作关系也不过几日的功夫,信任自然比不得吴易奚和陈玉。此时要她因这男人带来的一卷文书就对上当地父母官,江胥自认还没有头铁到这种地步。

  吴易奚也是一眼便瞧出了江胥的打算,他向来不会对江胥的决定过多干涉,便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算是支持和鼓励。而有了吴易奚在身后,江胥也是安心两分。

  ……

  是以到了第二日,江胥便赶早去拜访了县令。兮戈送去的文书被江胥留在家中,反倒是带了些礼品,就似是寻常朋友拜会一般。

  不过江胥与县令的关系也确实算得上亲近,毕竟这县令也曾为江胥造势,还帮忙兜底照顾过初生的净美阁。虽说都是利益驱使,可到底也是一片善意。

  若不是那兮弗的文卷瞧来证据确凿,江胥也不愿以此来试探这男人。县令瞧见江胥也是不由有些惊讶,两人寒暄两句,说说笑笑的进了大堂。

  这么些日子过来,这县令早也看清了江胥这纤细的身子里头蕴藏着多么庞大的能量。是以这男人半点没因为江胥是个女子就行事怠慢,先是遣着下人上了茶点,这才笑着道:“三夫人可是来寻贱内的?若是净美阁的事儿,还是你们女人家商量来的方便些啊。”

  这话倒是有理,可江胥闻言便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不寻夫人,是专程来找县令您的。”这话一出,县令就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毕竟江胥也是个自带焦点的体质,前些日子还帮着城西破了大案。

  那县令单单闻言,便知怕是有事儿要找到自个儿头上了。也果不其然,江胥说完这话,半点儿没体会到这县令的急切似得,还端起那茶盏来啜饮了一口,缓了气儿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您可知我们城中的富商兮家?”这兮家可是当地一霸,这县令自然心知肚明。可不止为何,这名字从江胥口中出来,就平白让人心里头“咯噔”一声。

  是以这县令思索片刻,干笑着应道:“那自然是知道的,你们两家的矛盾我也有些了解。那兮弗嘛,就是个纨绔性子,若是夫人您实在不喜,我就去跟那兮家老爷提一提,他那二子也确实是该管管了。”

  县令一顿抢白,江胥却是好整以暇的露出个笑来,缓缓摇了摇头。若说此前对兮戈的信任只有三分,经了县令这么一顿解释,便已经有了五分。若不是心中有鬼,谁家的县令会这么急匆匆的帮忙解释,还管的上别人家的家事啊?

  眼看着那县令额角都冒了汗,江胥才恍若未觉一般笑着道:“我此次前来啊,是因为听到了消息,说那兮家手上犯了人命,尤其是兮弗少爷,还曾经避着个姑娘上吊自杀了。”

  杜家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小家族,这等大事自然瞒不过这县令。是以江胥话音一落,便见那县令抹了一把汗珠,颇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过江胥自然不会有什么心软的情绪,还不等这县令想好说辞,就趁热打铁的道:

  “除此之外我还听说,这兮家扣下过皇粮,还哄抬物价发那国难财,折腾的是尸横遍野,饿殍满地啊。”说着,江胥便眨了眨眼,意味深长的叹息道:

  “我就有些好奇, 这兮家不过是一地富商,买断粮食哄抬物价便也罢了,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能量,竟能连皇粮也一并扣下?”

继续阅读:第三百五十九章: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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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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