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与段达这两位权倾一时的将领,位高而权重,野心亦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滋长,淮泗军也因之陷入分裂的深渊,洛阳城中暗流汹涌澎湃,危机仿若实质化的阴霾,沉沉笼罩。
魏文通的归降,恰似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成为了杨桐精心布局之中那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秦琼,虽凭自身之勇在世间挣得些许威名,然而在军中的资历与威望毕竟尚浅,此前王世充、段达为围剿魏文通而大肆抽调军营兵力,致使秦琼在掌控局势时举步维艰,险象环生,却也在不经意间为杨桐后续那环环相扣的计划埋下了隐秘的伏笔。
当魏文通奉皇命决然出宫之际,洛阳城内仿若修罗炼狱,混战之处烽火连天,恰似末世之惨景。秦琼依循着杨桐事先谋划之策,果敢无畏地抢占了军营、城门等战略要地,其勇毅之举背后,实则有着杨桐那高瞻远瞩、算无遗策的谋略作为坚实支撑。魏文通则手持天子的诏令,如持尚方宝剑,以王世充与段达的首级为威慑之槌,直击淮泗军的军心要害。他那威震四方的赫赫威名,仿若雷霆万钧,令众多将士皆胆战心惊,纷纷弃械而降,洛阳城那岌岌可危的局面,也因此暂时得以缓解,仿若在狂风暴雨中觅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日落黄昏,残阳如血,洛阳城在经历了一日的喧嚣纷扰后,渐渐趋于平静。然杨桐诛杀王世充、段达之事,却如平地一声惊雷,又似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在城中引发了轩然大波。众人乍闻此消息时,皆惊愕得呆若木鸡,难以置信。谁能料到,平日里默默无声、在朝堂之上仿若傀儡吉祥物般的小皇帝,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策划并实施此等惊天动地、石破天惊的大事。往昔众人皆以为不过是淮泗军内部寻常的权力争斗,如今细细思量,此事背后所隐藏的权谋算计之深邃,恰似无尽深渊,又如浩渺沧海,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朝臣们闻此消息后的反应,恰似百鸟朝凤,各怀心思,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卢楚,对隋朝忠心耿耿,犹如赤胆忠心的肱骨之臣。当他得知王世充、段达闯宫的噩耗时,心急如焚,即刻便召集家将,准备联合一众世家门阀共赴皇宫护驾。然尚未及展开联络行动,皇宫那边便有侍卫快马加鞭传来捷报。卢楚闻之,先是一愣,随即欣喜若狂,竟忍不住拍案而起,此拍案非是愤怒,而是发自肺腑的喜悦,当下便开怀大笑道:“当真是上天庇佑我大隋,让我大隋有幸出了一位英明睿智的君主,哈哈……来人呐,速速备轿,我当亲往皇宫恭贺陛下圣安。”
“太傅且慢。”前来传令的侍卫赶忙躬身行礼,神色恭敬谦卑,“陛下有令,如今城中局势尚未全然平定,仍有暗流涌动,特遣卑职前来告知各位朝臣,望诸位能够约束自家家将,切莫外出,以防不测,避免引发不必要的冲突与祸端。”
卢楚闻言,不禁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称是,心中暗自思忖:“陛下此举确实深谋远虑,此刻正值收拢人心的关键时刻,我等若贸然前往皇宫,恐会打乱陛下的精妙布局,反倒画蛇添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念及此处,卢楚抬头望向侍卫,和声问道:“这位将军,若此刻暂无回宫之急务,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于老夫知晓?”
对于杨桐,卢楚其实一直以来都颇为看好,这段时间他亦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仿若有一股无形之力在暗中悄然推动着局势的发展,然终究没有岑文本那般目光如炬、洞察秋毫。此番杨桐毫无征兆地雷霆出击,却让卢楚有一种仿若拨云见日、恍然大悟的畅快之感。难怪当时观秦琼之事时,总觉得有些地方生硬牵强,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却又总是难以言表,如鲠在喉。如今看来,这一切的一切,皆是陛下早早便精心布下的后手,其智谋之深远,实令人叹为观止。
“喏!”侍卫恭敬应答。
这些被杨桐差遣前来通知各家的人俱是宫廷侍卫,此刻城中局势初定,暂无其他紧急要务,且卢楚位高权重,在朝中颇有威望,他既已发话,这些侍卫自是不敢不从。
清河崔氏府邸之中,家主崔宏,字君山,本是老谋深算之人,对于城中这场乱斗,起初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在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打也好,乱也罢,反正最终消耗的皆是淮泗军的实力,若能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于他的计划而言,自是百利而无一害,说不定那时他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使得家族计划更加顺遂无阻。
“父亲,孩儿总觉得父亲的计划有欠妥当。”已及冠的崔缇,字伯文,推门而入书房,见崔宏正在专注看书,遂躬身行礼,轻声说道。
“伯文。”崔宏微微叹息,放下手中书卷,摇头道:“为父又何尝不知其中存在诸多风险与不妥之处,但如今这天下局势错综复杂,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你且看这天下诸侯,个个皆狼子野心,对朝廷全然不顾,仿若视若无物。罗艺虽有一腔忠义之心,奈何其兵力微弱,将才稀少,而且又有梁师都在旁掣肘,犹如被绳索捆绑,难以大展宏图,成就大业。为父选择这条道路,实乃无奈之举,只盼望着陛下他日大权在握之后,能够体谅为父的一片苦心与艰难处境。”
“只是……”崔缇欲再进言,却闻门外家将高声通报:“老爷,有宫廷侍卫求见。”
“宫中侍卫?”父子二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与警惕。崔宏略作沉思,随即扬声道:“请他到偏厅相见。”
“喏!”家将领命而去。
“父亲,此侍卫此时前来,恐是……”崔缇扭头望向父亲,面露迟疑之色。
“先去见见,这宫中侍卫,亦有可能是王段二贼的余党部署,未必便是陛下所遣。”崔宏起身,整了整衣衫,神色凝重,迈步向偏厅而去。
二人行至偏厅,但见一名宫廷侍卫昂首挺胸,身姿挺拔地立于厅中。虽身着侍卫服饰,然其气质不凡,隐隐透露出一股英武之气,显然非寻常之辈。
“卑职拜见太尉。”侍卫见崔宏前来,急忙单膝跪地,行礼参拜,动作干脆利落,尽显军人风范。
“罢了。”崔宏摆了摆手,径直走向主位,跪坐而下,崔缇则恭恭敬敬立于身侧。崔宏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人心,望向侍卫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前来,可是王世充、段达两位将军有何事相商?”其言语虽平静,然暗藏机锋,似欲探侍卫虚实。
“太尉言重了。”侍卫起身,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严肃:“王世充、段达二贼已然伏诛,卑职此番乃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传达口谕。如今洛阳城经此一乱,虽大局初定,然仍有隐患潜藏,诸位大臣当谨守家门,勿使家人外出,免遭奸人算计,以免引发不必要之纷争与祸事。”
“你说什么!?”崔宏闻之,豁然起身,面露惊色,身旁崔缇亦满脸惊诧,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望向来人。
侍卫抬头,见二人神色,虽心有疑惑,然不敢多言,只得将话语缓缓重复一遍,言辞清晰,掷地有声。
“这一切,都是陛下做的?莫不是段达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妄图蒙骗众人?”崔宏心中疑虑难消,仍不死心地追问道。
“太尉莫要多疑!”侍卫连忙抱拳行礼,神色坚定:“那王世充、段达二人首级已由魏文通将军传示全城,众人皆亲眼目睹,岂有假哉?”
魏文通、秦琼,还有那个左子涛!
崔宏微微闭目,沉思良久,心中五味杂陈,仿若打翻了五味瓶。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去禀明陛下,此事老臣已知晓,请陛下放心。老臣定当谨遵圣谕,约束家人,静候陛下旨意。”
“喏,卑职告退!”侍卫虽心有不解,然仍恭敬应诺,行礼之后,转身告辞离去。其步伐沉稳有力,身姿矫健敏捷,转瞬之间便消失于众人视线之中。
“父亲,这……”崔缇望着侍卫离去背影,苦笑着对崔宏道。
“为父失算了。”崔宏长叹一声,神色苦涩,仿若瞬间苍老几岁:“我儿速去知会众人,前事尽废,令其速归,莫要逗留。此刻局势已变,吾等需顺应圣意,切不可逆天而行,以免招来灭顶之灾。”
崔缇亦苦笑回应:“只是怕那些人未必肯听。”
“哼,一帮愚夫!”崔宏冷哼一声,目露威严与不屑:“若敢不从,为父便联合关东世家门阀,断其财路,绝其生计。教他们于这寒冬之中,孤立无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孩儿这便去做。”事已至此,崔缇唯有点头应承,心中默默祈祷众人能知晓利害,莫要逼得崔宏出此狠手,否则两败俱伤,于谁皆无益处。
同一时刻,满朝文武,乃至岑文本,皆得宫中传讯。众人闻之,反应不一,或惊愕,或欣喜,或敬畏。自此,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之下,隐藏着无尽漩涡。一场围绕皇权与权力制衡之新博弈,于无声无息间,悄然拉开帷幕,各方势力皆蠢蠢欲动,欲在这隋末乱世之中谋得一席之地。而杨桐则端坐于乾阳殿中,俯瞰众生,其眼中闪烁着深邃睿智的光芒,似已胸有成竹,只待风云变幻,便可掌控乾坤,引领大隋走向未知之途,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