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柳白低笑一声，“萧凡。”
“怎么？你也跟卡洛斯有仇？”柳白面色不改，气质清冷又不羁，用锤子拍掉了他的枪口，“只可惜你来晚了，卡洛斯在一个月前已经被西蒙带走。如果你想找他的话，说不定西蒙连一根骨头都没有给你留下。”
萧凡嘴角微勾，笑得有点淡，却夹着一点痞味儿。
“我找的可不是他。”
柳白闻言瞳孔微缩。
萧凡继续说：“我等的人，是你，Killer。”
柳白听到他叫出自己的代号，并没有感到意外。
上次他们在酒吧的时候，柳白认出了他，可是萧凡却没有认出柳白。
反正，伪装这种东西，总有一天还是会被识破的。
而想萧凡这种人，想要识破他的身份也并不困难。
柳白笑了笑，“那你可就等错人了。”
谁知道，这个人就是五人组的Killer呢？
那个时候，柳白就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吧？
萧凡也不喜欢与他绕弯子，从皮夹克里掏出一小瓶药罐，扔了过去。
柳白伸手接住。拧开，闻了一下。
是卡洛斯的花骨散。
难怪他之前来找没有找到，原来是萧凡一早就拿走了。
他这是守株待兔呢。
萧凡说：“你找的是这个吧。”
十足的肯定句。
柳白敛住笑容，“你想怎么样？不会是专程给我送过来的吧？”
还是说，他想做什么交易？
萧凡声音低沉，“上次，是你带走了程熙，对吗？”
“她现在在哪？”萧凡问。
柳白知道上次酒吧一见，小嫂子就被他给盯上了。
没想到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柳白没好气地说：“呵，我小嫂子跟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难不成他将花骨散给他，他就会将小嫂子的消息和行踪都卖给他了？
笑话。
柳白不想与他多说，准备拿着东西转身就走。
萧凡在背后开口，“她被卡洛斯注射了花骨散，你不是知道吗？”
柳白怔住，“……你也知道？”
“她活不了多久。”萧凡说，“卡洛斯注射花骨散在她体内，已经很多年了。”
“程熙现在已经出现嗜睡情况，之前压制花骨散的药性已经失效，她离开了之前帮她控制花骨散毒性的人。”
“如果没有解药，没有任何医治，等待程熙的，只要死。”
“这一点，你不是很清萧吗？”
萧凡一字一句地说，语气冷静，紫眸中凝着寒冰，冷到了骨子里。
柳白手握成拳。
不错，萧凡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知道程熙被注射了花骨散的人，知道之前有人用药物帮程熙压制花骨散毒性的人，不只是他柳白一个人。
还有萧凡。
“你有办法？”柳白只想到这一种可能，要不然萧凡不会在这里等他，还问程熙的下落。
裴思齐带走程熙的消息，没有人知道，就连沈姿那边，都没有透露出消息。
她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是因为，她的身体终于出现不寻常的征兆了。
萧凡没有回答柳白的问题。
他说出程熙的情况，其实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他没有在程熙身上得到过证实。
但是现在柳白这么一问，就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难怪他就是莫名其妙，没有原因地想靠近她喜欢她，想要保护她，不愿意与她为敌，又忍不住想要利用她去报复裴思齐，可最后又还是舍不得。
也难怪她和卡洛斯的牵扯那么深。
原来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只是他却没有认出来。
H，他一直寻找的H。
萧凡笑得几近癫狂，又喜又悲，眼角的泪根本就不受控制地直流而下。
他说：“Killer，别装了！你早就知道，知道程熙就是H。五年前你们就容不下她，想要了她的命！五年后你们还是这样，千方百计，费尽心思地想要杀了她！”
一股恨意涌上来，灼烧着胸膛，紫眸变得骇人可怖。他吼道：“H不过是个小女孩，你们就这么不愿意放过她！五人组又怎么样？‘黑吃黑’又怎么样？你们以为自己又多么高尚吗？不过是西蒙那帮人的走狗！走狗！”
萧凡破口大骂，柳白双目怒红，冲过来将萧凡推到墙上，愤怒地揪起衣领，咬着牙，语气凶狠。
“萧凡，别以为你是萧门S级的杀手，我柳白今晚一个人在这儿就不敢动你。”柳白愤怒不已，“我告诉你，‘黑吃黑’的惯例就摆在这儿怎么了？！要不是看在你们萧门领的那些任务，除掉的也都是些恶人，五人组照样干掉你们萧门这种垃圾组织！”
萧凡反手挣开柳白的钳制，一脚猛踹过去，满腔的怒火随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下去。
但柳白也不是好欺负的。
好啊，既然今晚想打架，那么就打一场好了。
柳白扔掉手里的锤子，与萧凡对打起来。
拳头实打实地挥过去，每一下都直击要害。
萧凡今晚就像失去了控制的野兽一样，武力值暴涨。
柳白的攻击对他来说，简直不痛不痒，挨了数下依然没有倒下，顶多打到脸上的时候，嘴角擦破了点皮。
S嗨rt！萧门的人果然都是训练出怪物的吗？
柳白的体力已经耗损了许多，萧凡却还处在亢奋状态。
他揪住柳白的衣领，一拳挥过去，夜视镜被打掉摔在地上，脚一踩，被碾成碎渣。
萧凡暴戾地揪住他的领子，原本纯净的白衬衣已经沾了血迹。
他眼神冰冷，咬着牙说，“你们‘黑吃黑’我不管，就算你们将萧门整个搅翻我也无所谓。Killer，我只问你，H到底在哪儿？”
萧凡冷笑，“她几年前就被卡洛斯注射了花骨散，是因为程烨一直吩咐保姆在她的饮食里添加药物，控制花骨散的毒性，才一直没有爆发。”
“而你知道了她就是H，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容不下她，就是因为你们已经领了国际榜单的任务，击杀意大利黑手党的H。”
“所以你才干脆将她藏起来，就让花骨散这么要了她的命，难道不是吗？！”
萧凡的吼声震耳欲聋。
柳白完全懵了，整个人被萧凡揪在手里，失去了抵抗。
什么？
柳白震惊不已。
他没有听错吧？
小嫂子是意大利黑手党的H？
他们之前领的那一百亿的击杀任务，杀了H。
一桩“黑吃黑”的大买卖。
柳白记得，五年前的时候，五人组确实领过这么一个任务。
可是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