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平静的海洋2025-05-20 17:384,851

“兰兰,我还没把话说完哩!官洪和我的意思并不是为了宣传你个人,才编排这个节目的,我们主要是想通过你的敬业精神,宣传我们这一代青年人在‘四化’征途上苦干实干精神,以此来激励我们五一农场更多的青年,为四个现代化建设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经钟海涛这一解释,刘兰兰听明白了:“那,海涛,不能用化名吗?直接点到我的名字,别人会怎么想呢?也不合适呀?”

“用化名不好,兰兰,如果用化名的话,别人还以为我们创作的先进人物事迹是虚构或是编造出来的呢。编造的或是虚构出来的先进人物,就没说服力了。现在提倡学习身边的先进典型,我们将你的故事说给大伙听听,也是符合场党委要求的。再说了,我们也不会夸大事实,只是宣传平凡人物的敬业精神,正是这些平凡人物的勤奋敬业,才创造了我们五一农场的辉煌。如果我们每个平凡人物都有了勤奋敬业精神,我们五一农场今后一定会更加美好的。”

刘兰兰听得很认真。她平时就对钟海涛、方锐和官洪的才气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会儿听钟海涛这么一解释,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钟海涛接着说:“兰兰,我和你在一个机车组上工作,对你的工作情况比较了解,所以我想,还是我来写比较合适。同时,我和官洪都给林文蓉当配角,这样演得就更真实了。”

“可以可以的,海涛,是你写的演的我就没啥可说的了,只是不能夸大事实哦!”刘兰兰很高兴地看着钟海涛。

“不会也不能夸大事实的,兰兰,如果夸大事实了,大家看了反而认为我们是在胡吹牛,效果反而不好了。”钟海涛看着刘兰兰。

刘兰兰点点头。

春风吹过田野,彩旗飘扬地头,播种机在农田里欢唱着,农垦职工们在田野里播种着,把双脚扎进泥土里,他们的嗅觉器官是咸涩的,身后腾起的雾是咸涩的,连过路的风都是咸涩的。年复一年,风吹日晒,年复一年,农场职工的头发、眉毛、胡须上都挂着泥土,但他们从没畏惧过,退缩过,把一年的希望播进土地里。

虽然多次在方锐面前碰了软钉子,夏侯雨仍然很是不甘心。这会儿他坐在自己的房子里,抽着烟,脑子里又浮现出方锐那轻盈的身材、得体的衣着、皎洁的面容和飘逸的头发来。他知道方锐确实很爱钟海涛。他甚至想放弃追求她的念头。但他又不死心。对追求方锐这件事上,过去在学校里,他连想都不敢去想一下,那时候的自己,不仅学习很差,也没什么特长,让钟海涛、方锐等人看不起不说,家庭条件也很一般,父亲不过是五一农场机关的一名普通科级干部,母亲也只不过是五一农场中学的一名普通教师。那个时候的领导干部、学校教师和普通职工的工资几乎没有很大的差别,也没地位高低身份特殊的区分。如今却不同了,父亲在五一农场虽然不是一把手,但按照党委常委的排名,也排在第三位。可别小看了领导干部的排名,谁排在前谁排在后,是有很大讲究的,如果领导干部名字排序的先后不准确,也算是职能部门领导或工作人员的一个很大失误了。在五一农场党委常委里,父亲夏侯霖的排名除了党委书记潘希泉和场长贺志诚外,就是他了,这就意味着父亲说话的分量要比其他常委们重了许多,权力也要大一些,而且还是协助党委书记分管干部选拔任用、考评考察、日常管理等工作的,也就是说谁该提拔,或是谁想要走上领导干部岗位的,自己的父亲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但方锐对自己防范得这么紧,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自己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关系,她全然不放在眼里,怎样才能让她喜欢上自己呢?

夏侯雨苦苦思索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又想起许长春的那句话来:“只要方锐没结婚,你就有机会追到手……”这让他精神为之一振:是啊,只要方锐没结婚,只要自己不放弃努力,就会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想到这,夏侯雨刚才那失望的情绪一扫而光。他将手中的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转身向门外走去。

一年一度的春耕播种继续进行着。播种机走过的地方,松软的泥土立即掀起一股股淡黄色的灰尘,无情地朝着跟随在播种机后面的职工身上扑去。职工们一边播种一边接受着铺天盖地的灰尘洗礼。爱美的女职工们扎紧了袖口和裤脚,把头发塞进帽子里,脖子系着严严实实的围巾,戴着口罩,蒙着纱巾,只露出两只眼睛。男职工们则丝毫没有保护自己的措施,他们往往穿着很旧的衣服,跟在播种机后检查地膜和种子,虽然脸上身上全是尘土,但他们并没感到十分难受,仍然很认真地看管好播种箱,让种子均匀地播到泥土里。对他们来说,播种箱里播下去的不只是一粒种子,而是一份沉甸甸的希望。所以,尽管播种的活很苦很累又很脏,但他们仍然感到很快乐,并在以后的生产管理中辛勤劳作,努力使沉甸甸的希望变为满盈盈的现实。

为了加快棉花播种进度,五一农场新购买了经过改造的播种机。这种播种机实现了铺膜、播种的联合作业,大大加快了地膜覆盖栽培效率。可播种进度加快了,缺苗现象很严重,主要是滚筒上的下种子、职工们俗称“鸭子嘴”的打孔下种部件接触泥土后堵塞造成的,加大了人工补种子的强调。

刘兰兰的播种机虽然没出故障,但“鸭子嘴”堵塞现象却十分严重,刚刚走出几米远,就被跟在播种机后面的职工叫停下来,掏出“鸭子嘴”里的泥巴后,才继续播种。一天下来,播种面积不到150亩,刘兰兰急了:“照这样进度播下去,春夏春播结束了,我们的机车组是完不成播种计划了。”

跟车检查播种质量和进度的闫俊辉比刘兰兰更着急:“兰兰,你们的机车组完不完成是次要问题,三分场能还能按期完成播种任务,才是最大问题。问题的主要症结不是你们机车组的问题,而是‘鸭子嘴’经常堵塞造成的。要是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好了。”

听了闫俊辉的话,再看看看跟车职工在掏“鸭子嘴”里的泥土,刘兰兰躬下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主要是“鸭子嘴”插入地里播下种子反转上来后,不能立即闭合,才造成泥土立即堵塞,她将头上的橡皮筋拿下来套在“鸭子嘴”上,等钟海涛将播种机开走后,她在后面观察着,发现套上皮筋的“鸭子嘴”一直没堵塞,便立即返回家里,将自己所有皮筋都拿出来套在“鸭子嘴”上,堵塞的概率果然小了许多。

刘兰兰很高兴,第二天继续播种的时候,她将自己的做法告诉了闫俊辉。

闫俊辉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办法真能解决“鸭子嘴”堵塞问题,立即在三分场各播种机上进行了推广。

五一农场机务科听说后,专门到三分场进行现场观看了一下,认为这个小小的发明确实能够解决大问题,又在五一农场各种棉单位进行了推广,使全场棉花播种进度明显快于往年。

春耕春播结束后,为了表彰刘兰兰在播种机上的小发明,五一农场党委不仅进行了通报表彰,并给予五百元的小发明奖励。

紧张而繁忙的棉花播种结束后,季节又周而复始地进入作物田间管理阶段。

于是,整个塔里木盆地便展现出了一幅恢宏的画卷:绿油油的棉田把天地都映成了绿色。棋盘似的棉田里,职工们有的在解放棉苗,就是将偏到地膜孔里面的棉苗解放出来,有的在拔除地里的杂草,有的清理棉田四周杂物。棉田四周,由白杨树、沙枣树、柳树组成的防护团队,将根扎在地下,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春来秋往,不离不弃;日出日落,相依相随。

喻金生外出深造后,李春华地里的农活和家里带孩子的事情全由她一个人干了。这会儿地里农活忙,她只好将孩子带到地头。地里蚊子多,咬得孩子大哭不止起来,她不得不干一会儿活,又上来哄一会儿孩子。特别让她烦忧的是,刚满一岁的小成成走路还不稳,知道妈妈哄自己一会儿又要离开了,眼光始终不离开母亲的脸,待李春华刚要把他放在地头上的一个大柳条筐子里时,小家伙又放声大哭起来。李春华急了,照着孩子的小屁股就是两巴掌。孩子哭得更凶了,李春华的眼泪也扑簌簌地往下落。

刘兰兰刚好开着中耕机车往三分场农机房去,这一幕让她远远就看到了。她把机车开到李春华的地头后停下来,抱起小成成晃了晃又拍了拍,然后又大声询问起来:“春华姐,你怎么能将小成成带到地里来了?为什么不送到托儿所去呢?”

李春华急忙走近刘兰兰身边,说话几乎带头哭腔:“兰兰,杨琴琴说成成太小了,不接收他。她说三岁以上的孩子才能送到托儿所里。我都不知求她过多少次了,好话说得再多,人家也不接收的。”

刘兰兰点点头:“春华姐,你别埋怨她,闫书记在职工大会上确实说过这话的,主要托儿所里娃娃多,太小了送过去照顾不过来。不是小成成一个不接收,其他不到三岁的小娃娃也不接收的。这样吧,春华姐,我跟杨琴琴说说去,看看能不能让她把小成成接收下来。把小娃娃带到地里是不行的,也是很危险的。再说了,场里也不允许将小娃娃带到地里来。”

李春华听了,赶忙给刘兰兰鞠了一躬:“谢谢你,谢谢你啊,兰兰。”

“春华姐,快别谢,这事儿我还不一定能办成呢!”

刘兰兰说完,将小成成交给李春华后,又蹬上拖拉机驾驶室,将机车开到农机房后,直接来到三分场的托儿所,看见保育员杨琴琴正带着孩子们在做游戏,便径直走过去。

孩子们见到来了一个女同志,都齐声高喊着:“阿姨好!”

“小朋友们好!”刘兰兰摸了摸一个胖乎乎孩子的大脑袋:“阿姨有事要跟老师说,你们自己先去玩一会儿好吗?”

“好……”孩子们齐声回答后,就跑到一边玩去了。

“兰兰,你怎么有时间跑到我这儿来了?最近忙吗?”杨琴琴看着刘兰兰。

“还可以的,琴琴姐,这一遍的中耕基本上就要结束了,可以短暂休整一下,将机车保养好后,再准备下一次的打叶面肥和中耕追肥工作了。”刘兰兰笑着回答。

“那你暂时可以缓一口气了,不像我们,天天守在这里,连到街上买点好吃的东西都没时间出去!”

“琴琴姐,你想买什么好吃的东西?说出来我去给你买,可有一样,买回来了要带我吃哦!”刘兰兰开玩笑地看着杨琴琴。

“兰兰,你帮我去买,我就是不带你吃,你偷着吃了,我还能把你咋的了?再饿也饿不到厨师嘛!”杨琴琴也笑嘻嘻地看着刘兰兰。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刘兰兰这才一本正经地说:“琴琴姐,我今天过来找你,还真有事要请你帮忙呢!”

“哟,兰兰,我能帮你什么忙呢?我天天在托儿所里上班,说白了是带娃娃的,是个娃娃头,你又……”她本想说你又没孩子,但觉得说出这样话太粗鲁了,毕竟,人家还是个大姑娘呢,就把想要说的话赶紧刹住了。

刘兰兰明白杨琴琴的意思,连忙笑了笑:“琴琴姐,是这样,刚才我从地里回来,看见春华姐了,她把小成成带在地里去了。地里蚊子多,成成一直在哭闹着,挺可怜的。所以我想求你们将小成成……”

杨琴琴立即明白刘兰兰所说请她帮忙的意思了,赶忙打断她的话:“兰兰,不是我不愿意接收她们家的娃娃,她也找过我和蔡大姐好几次了,我也知道她们家确实有难处,可托儿所里就我和蔡大姐两个人,根本没时间单独照管她的孩子。干这份工作,真是让人操心,一不留神,孩子要是磕着碰着了,或是相互之间打闹,抓破了点皮,家长们都不愿意,大吵大闹地找到托儿所,甚至找到办公室,闫书记为这些事情,已经批评过我和蔡大姐好几次了。现在好多家庭都是一个娃娃,都金贵得很哩!娃娃们若有个闪失,我不干这份工作了事小,责任也担当不起啊!”

“琴琴姐,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琴琴姐,春华姐成天把孩子带到地里确实不是办法。农场里的活你是知道的,从年初忙到年尾,春华姐也没时间专门在家里带孩子。你想想看,喻医生又不在家,春华姐一边带孩子,一边干地里的活,这样终究不是办法。孩子在地里哭闹,春华姐一个人同时做两件事情,孩子没带好,地里活也没干好。将人心比自心,琴琴姐,如果是你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想会是怎样呢?”

“兰兰,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那孩子实在太小了,光照顾那一个孩子就得一个人的大半个功夫。再说了,场里也有规定,三岁以上的孩子才能送到托儿所的。”

“这样吧,琴琴姐,看在我的脸面上,你把这事当成我的事情来办,先将小成成接收下来。我一有时间了,也来帮你照看一下,场里那边,我跟闫书记说说去,你看行吗?”

刘兰兰的这句话让杨琴琴再也不好意思推辞了:“那好吧,兰兰。不过,你得去跟蔡秀荣说说去,她这会儿正在厨房里给娃娃们做饭哩。她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可就没办法喽!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还真做不了这个主呢,我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上班,不能因为我擅自收留一个刚满一岁的娃娃,影响了我们两人的关系。”

听到杨琴琴要自己到蔡秀荣那里说说去,刘兰兰迟疑了一下。

原来,三年前蔡秀荣在承包棉花地时,曾因为机车作业问题,和刘兰兰发生过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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