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风韵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花纹边束腰长裙,绣着麦穗纹的锦缎腰带,将纤细窈窕,不显赘肉的腰肢紧束出来。
更将身前两坨丰满,高高的托起。
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将白皙的鹅蛋脸毫不遮掩的彰显。
脸蛋间琼鼻挺翘,红唇丰润,显得颇为明媚。
即便是眼角,已经浮现起几分鱼尾纹,却也不显沧桑,更显成熟风韵。
但,此刻这张风韵成熟的面孔,却是并无任何温柔婉约的表情。
反倒是一脸肃杀,淡漠冷血的神色。
“唰唰唰!”
看着走出来的倩影,沈长风、严紫薇和林疏影皆都神情大变。
三人不约而同地抽身飞退,如临大敌的戒备起来。
待得看清来人的面貌,三人的瞳孔更是紧缩。
仿佛间,见鬼般。
“疾风燕,燕十娘?”
“地榜五十七?”
三人失声,骇然惊绝。
然后,不约而同地站得笔直,整齐归一。
别看燕十娘的排名,已经临近地榜榜尾。
但,能够排列进地榜之中,便依旧不容小觑。
地榜人物,哪怕是第七十二名的榜尾人物,放眼天下,也是名列前百的绝世强者。
许多心劫境圆满的人物,都还没资格排入其中呢。
燕十娘以快如疾风的剑法,猛如疾风的性情,位居地榜。
这份实力,就绝对不是寻常人物可以媲美的。
“哪家的小辈?”
燕十娘提着佩剑,走出林间,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沈长风三人询问。
林疏影和严紫薇对视,皆都神情肃然,不敢言语。
沈长风见状,却是姿态从容,毕恭毕敬地抱拳回答:“晚辈沈长风,久仰燕前辈威名!”
“沈长风?”
燕十娘微微挑眉,仔细打量了眼沈长风的模样面貌,随即淡然询问:“潜龙榜三十二的玉面判官沈长风?往生教奈何殿神子?”
“晚辈些许薄名,竟不想有幸入得燕前辈耳目,晚辈惶恐!”
沈长风和煦一笑,急忙谦逊地欠身拱手,将卑微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呵!”
燕十娘顿时嗤笑起来:“不曾想,往生教竟也对武安侯府如此上心?”
“不敢不敢!燕前辈误会!晚辈等人只是适逢其会,耳闻奔雷虎闫前辈突然罹难,倍感痛惜,难以置信。故而才会斗胆,冒昧来此……”
沈长风连忙摆手,如实解释:“倒是不知燕前辈竟然与武安侯府有旧,叨扰之处,请前辈见谅!”
燕十娘冷眼斜视着沈长风,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得沈长风脊背发寒。
被一位地榜人物如此审视,若是处理不好,他们仨今日都得给闫忠陪葬。
跑?
在速度身法皆都冠绝天下的人物面前跑?
跑得掉的话,他们还会傻乎乎的站在这儿?
“滚吧!”
正值沈长风、严紫薇和林疏影皆都感到绝望时,却听燕十娘淡漠开口,斥退他们。
居然不杀我们?
沈长风三人如蒙大赦,顿时欣喜万分,纷纷抱拳拜谢。
“多谢燕前辈不杀之恩,晚辈告辞!”
“再会!”
“不……不要再会!”
沈长风、林疏影和严紫薇慌不迭的转身,以迅疾的身法,窜入了林地。
不一会儿,借助着林间花草枝叶的阻碍,迅速不见了踪影。
目送着沈长风三人逃之夭夭,燕十娘也没阻拦,安静地看着。
待得林间彻底恢复宁静,燕十娘陡然拔剑。
“唰!”
剑光闪烁,无尽剑气呼啸而出,将坟茔迅速撕开。
坟茔之下的楠木棺材,迅速浮现了出来。
“唰!”
燕十娘再度挥剑,剑气如虹,劈进棺材。
“轰!”
棺材顿时四分五裂,棺材中一身寿衣的忠伯身影,便是暴露了出来。
“呼!”
忠伯身影显现,陡然睁眼,迅速吐出了口浊气。
“憋死老子了!”
忠伯挺身坐起,从破碎的棺材中爬起来。
恹恹不振的神情,显得有些萎靡。
“活该!”
燕十娘收剑归鞘,站在坟茔前淡淡讥笑。
忠伯叹息,神色悲悯。
“世子没察觉到异常吧?”
忠伯跃出坟茔,挥手间磅礴元气涌动,周围散落的尘土砂石重新汇集,堆成了新的坟茔。
“只顾着痛心,应该未曾警觉。”
燕十娘一边转身向林地深处而去,一边回答着忠伯的询问。
“真是可惜,无法继续照看世子。”
忠伯感慨叹息,神色间颇多不舍。
“你若安分些,便不会如此。”
燕十娘回头,没好气地横了忠伯一眼:“老娘也不会如此。”
“嘿……”
忠伯讪讪挠头,不由干笑,不敢过多言语。
不一会儿,二人来到了一处潭水前。
燕十娘抬手并指,剑指飞射出一道剑气,将潭水前一棵大树的枝丫斩落。
伴随着枝丫落下来的,还有一个湛蓝色包袱。
燕十娘提着佩剑,带鞘轻挑,包袱稳稳地落入手中。
“换洗干净,赶紧滚!”
燕十娘随手将包袱扔给了忠伯。
忠伯接住包袱,也不遮掩,脱掉了寿衣,以元气震成了粉碎。
随即跃入潭水,迅速搓洗起来。
燕十娘坐在潭边大石上面,抱着佩剑淡淡地看着。
忠伯搓洗干净了浑身污垢,便是光溜溜地跃出水面。
背对着燕十娘以元气蒸干了浑身水分,便是打开包袱,从中取出来一道明黄色短打劲衫穿戴整齐。
精悍的身姿,在着装的衬托下,显得孔武有力。
硬朗的面貌,刚毅的身姿,显得颇为神武不凡。
燕十娘瞥了眼,澄清的美眸闪过一丝异色。
“嗤……”
不屑地嗤笑了声,燕十娘扭头避开了目光。
“许久不曾穿过这身衣服,竟然已经有些不太适应。”
忠伯活动了下筋骨,看着潭水中倒映出来的模样,不禁感慨地笑了起来。
“滚吧!”
燕十娘却是懒得理睬,提着佩剑,没好气地起身离去。
“十娘!”
忠伯有些不舍。
燕十娘停下脚步,但却未曾回头。
忠伯嚅了嚅嘴,憋了半晌,幽幽道:“保重啊!”
“没种的玩意儿,滚!”
燕十娘鄙夷地冷斥了声,然后怒气冲冲地快步消失了身影。
目睹着燕十娘身影消失,忠伯无奈地耸肩一笑。
轻叹了声,忠伯随即拿起包袱,包袱之中仅余下一只金灿灿地纯金面具。
拿着面具,迟疑了下。
忠伯慢慢的戴在了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