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舟笑出了声,三人齐齐看向谢舟,却看到谢舟一脸平静,仿若笑的人不是他。
“这小东西不大老实,我帮你们送到家吧。”谢舟眼神在阮软欲哭无泪的脸上转了一圈,掩饰了一下笑意,道。
“那最好了。”妇人十分满意。
谢舟上前,半跪到地上,给阮软解开脚上的绳子,阮软被绑了这么久,腿都麻了,刚站起来就往一边倒,谢舟拎着阮软的领口让她站直。
出了屋子,迎面就碰上了庞洪,他看向谢舟:“你去做什么?”
“老大,我送送他们,这小东西有些不老实。”谢舟答道。
庞洪粗粝的目光扫过谢舟,谢舟一脸坦荡荡,庞洪才松口:“快去快回!等这事成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了。”
出了这栋宅子,阮软才看清楚这个女儿村的景象,女儿村看起来并不破落,反而看起来有些繁荣,只不过大街上打打闹闹的小孩子大多为男孩。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推开了门,宅子里面收拾得井井有条。
劈柴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来,妇人和男子对视一眼,进到柴房揪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阿榆?”阮软惊讶道。
只见阿榆被男子拖出来,妇人对阿榆问::你怎么回来了?”
阿榆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话啊!”妇人着急了,一个巴掌落到了阿榆背上。
阿榆疼得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到了地上,但她还是不说话。
“走!我把你送回去!”男子拉扯着阿榆的破旧的衣服,要拉阿榆走,但阿榆倔强地不肯走。
阮软手被绑住,什么也做不了,求助的目光投向谢舟。
谢舟却直接无视阮软的目光。
眼看男子的巴掌要落到阿榆脸上了,阮软也不求助谢舟了,赶紧冲过去,狠狠撞向男子。
阮软力气小,也只是堪堪让男子后退了几步,并没有跌倒。
男子看着突然冲过来的阮软,怒火中烧,道:“你敢撞我?”他一脚就要踢到阮软身上。
谢舟摇了摇头,上前利落地擒住男子,把男子的头使劲往地下摔。谢舟手劲儿大,男子的头一往地下撞,就立刻沁出了血,连撞之下,男子就晕了过去。
看着谢舟残暴的行为,妇人捂住了嘴,往外逃,大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谢舟叹了一口气,轻而易举地追上妇人,一个手刀把妇人打晕了。
“王爷,前方有一个村落。”轻舟道。
“分散人马,靠近村落。不要打草惊蛇。”许鹤宁沉吟了一会儿,道。
于是许鹤宁与轻舟便单独骑马靠近村落,其许鹤宁外貌出众,很快引来众人围观。
“你是哪里人啊?”有一个老婆婆立马上前问。
许鹤宁和轻舟下马,道:“京城人。”
“京城人好哇!”老婆婆眼中充满了欣喜,“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轻舟正要拒绝,许鹤宁抬手制止了他,微笑对老婆婆道:“荣幸之至。”
在一众低矮的屋子中,老婆婆的家显得格外突出,宅子占地面积大,虽说与京城比不了,但看起来仍有几分气派。
许鹤宁和轻舟进了宅子后,就有人开始道:“这老婆子啊,又开始给她孙女找孙女婿了。“
“可不是嘛!看不上这个,看不上这个,这一下子来了个京城人,可不正中这老婆子下怀吗?”
“哎呀,散了散了,你们甭说了。你们有本事也有个漂亮孙女啊!”一个人看不惯她们嚼舌根子,出来道。
几个人立刻噤声,散开。
这是女儿村著名的孙家,虽说女儿村女孩少,但孙家女儿多且富有,不需要靠卖女儿赚银子,而且女儿长得很漂亮,引得村里的男子趋之若鹜,但孙家却眼高于顶,自己家的姑娘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老婆婆把许鹤宁带到家里后,赶紧派人去唤自家的两个孙女。
许鹤宁进来则是为了打探消息,他开口问:“老人家,您这村子最近来过人吗?”
老婆婆显然是个机灵人,眼珠一转,道:“我不知道啊,但我那俩孙女经常听些八卦传闻,她们一定知道,我已经派人去唤她们来了,贵人再等等。”
许鹤宁捻了捻手指,轻舟知晓他表面看起来镇定,现在一定很焦急,毕竟阮姑娘一瞧便是被那拐女子的贼人掳去了,下落不明。
等了一会儿,两个身姿窈窕的女子进来了,姿色中上,称不上是国色天香。
两人本来提不起劲来,心里还想着奶奶又唤她们来做什么,但当她们抬眼看到许鹤宁时,屏住了呼吸。
许鹤宁眉眼微垂,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如玉的手指缓慢而又规律地敲打着桌面,一派天人之姿。
孙香眼睛都直了,呆呆地看着许鹤宁,孙悦却很快反应过来,屈膝行礼。
许鹤宁着实懒得说话了,但一想到阮软又不得不开口问:“最近这儿来过人吗?”
孙香下意识要点头,但孙悦却看了一眼老婆婆的眼色,制止了孙香,微笑道:“最近除了公子,再没来过其他人了。”
一听这话,许鹤宁当即起身,拿出银子放下,道:“多谢款待,告辞。”他行走如风,轻舟赶忙跟上,他们很快就出了孙府。
看着离开的许鹤宁,老婆婆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许鹤宁这么快就离开。
孙悦却有些不甘心,道:“奶奶,我去把他唤回来,告诉他最近有人来吧。”
“糊涂!”老婆婆呵斥道,“如果为了一个男人,暴露老大的行踪,我们会被全村人排挤!到时候我们会再无落脚之地!”
孙悦心下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孙香就躲在孙悦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屋顶的许鹤宁和轻舟听到了她们的全部对话。
“果然,他们在说谎!明明最近有人来!”轻舟轻声对许鹤宁道,“王爷,该怎么办?”
看得出孙府在这个村里面举足轻重,他们都不敢说的事还有人会敢说吗?
许鹤宁斟酌再三,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潜入孙府,从她们嘴里套话。
看到他们回来,老婆婆眼中已经有了警惕。
轻舟笑道:“老人家,我们是没有落脚之地才回来的。转了一圈,发现只有您都宅子最大,您看,您有多余的地方让我们歇一晚上吗?”
老婆婆有些犹豫,虽说这贵人看起来哪哪都好,但这能看上她这俩孙女吗?是不是别有所图啊?
但孙悦一听见动静,就很快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公子怎地又回来了?”
看着自家孙女没出息的样子,老婆婆只得把许鹤宁和轻舟又迎了回来。
这厢阮软和谢舟已经进了屋内,把那母子俩绑了起来。
阮软则拉过阿榆,把她的袖子拉起,上面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阮软蹙眉,问。
谢舟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眼前的事漠不关心。
阿榆把手抽回来,拉上衣服,闭口不言。
阮软看向谢舟,谢舟闭着眼睛,好似没看到阮软投来的眼神。
阮软咬了咬牙,推推他,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舟这才睁眼,扫了一眼对他十分警惕的阿榆,嗤笑道:“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吗?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她把你骗过来的吧?”
阿榆听到谢舟的话,脸色一白,手发抖。
谢舟漫不经心道:“这小家伙看着柔弱,实际上每次都有胆和我们合作,被拐来的女子都有她一份力。”
阿榆紧紧咬着嘴唇,偏过头。
“她在我们这儿也赚了不少银子,以为她那个娘能把她当宝呢,结果还不是把她卖给了个老头子。估计被老头子打了,自己偷偷逃回来了吧?喂,小家伙,那老头子还活着吗?”谢舟似笑非笑对阿榆问。
阿榆没有动静,不回答他说的话。
“别说了!”阮软每次生气的时候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脸颊鼓鼓的,更像一只团子了。
谢舟顿觉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阮软的脸颊,他出手快而准,阮软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收回了手,若无其事道:“生什么气?老子说的肯定都是事实!”
“对!没错!”阿榆骤然抬起头,对着阮软大声道:他说的是真的!我就是个坏人!是我把你骗来的!”阿榆一直跟庞洪合作,负责骗来女子。她长得瘦弱,能激发起女子的怜悯心,因而更好骗来女子。
阮软摇摇头,道:“不是你把我骗来的,是我自愿来的!我知道那包子能让人昏迷,所以并没有吃。”
“你……”阿榆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那你为什么……”
“我就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自己肚子饿着也要把包子给我。”阮软目光纯净,看得阿榆心有惭愧。
“现在你知道了?满意了?”阿榆恨恨看了谢舟一眼,跑了出去。
“哎……”阮软还没来得及叫住阿榆,阿榆就跑走了。
“你可真是个蠢货!”谢舟又仔仔细细看了阮软一眼,骂道。
“我……怎么蠢了?”阮软对谢舟颇带恶意的评价,心中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