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看了一眼周谦鹤:“还在这站着干嘛?等着人醒来给她道歉?”
周谦鹤嘟囔:“我和她道歉做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程易挑眉:“那要不你跟我说说是谁干的?”
周谦鹤觉得这话有些无稽之谈,他信誓旦旦:“我怎么知道是谁干的,说不定是她许姜宁树敌太多,很多人看她不爽……”
周谦鹤说着说着,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名字,可片刻之间,他又自动将她抹去了。
他想,方静初应该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吧,一个许姜宁而已,不至于。
而程易见周谦鹤是当真不知道,倒也没再追问什么。
周谦鹤待了一会儿就走了,程易担心许姜宁就没走,他留了下来,一宿都睡在许姜宁房间的沙发上。
许姜宁是半夜热醒的,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体温,还是因为空调温度没有太低,她闭着眼,喉咙干燥得想要喝水。
迷迷糊糊的下床,摸到外间给自己倒水,刚喝下第一口,外间的灯“啪”的一下打开,程易惺忪的眼睛落到眼里。
“醒了?还难受么?”
许姜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神情有些懵。
见程易走近,那些情形才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了上来,许姜宁的脸像滴血一样红,就连耳朵和后颈都红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是条件反射,惊慌失措。
程易瞧见了,眉梢微挑。
他假装没看见似的走到许姜宁面前,伸手探了探许姜宁的额头。
她的体温有些高,肌肉有些紧绷。
程易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姜宁摇了摇头,细软的头发挠过他的掌心,先前那些暧昧的,冲动的肢体接触出现在脑海里。
他低头,看着她细细的眉毛,眉毛下,眼睛的瞳色比常人要浅一点点。
程易不动声色道:“医生说你这两天体温比较高是正常的,只要没有不舒服就行。”
许姜宁点了点头,嘴唇轻启,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声:“谢谢。”
程易忽然就想起晚上他看到许姜宁的那一刻,她脸颊绯红地看着他,嗓子有些哑。
她叫他别过来,可那薄衣被汗水浸透,里面的蕾丝边一眼就能看到。
程易想,许姜宁的身材可圈可点,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也不落下,该瘦的地方玲珑有致,线条漂亮。
那个时候的声音也像现在一样沙哑得有些性感。
程易喉结一滚,嗓音有些沉:“不客气。”
许姜宁重新回到床上,她闭着眼睛,想到当时的情形,程易抱着她一块儿沉进装着冰块的浴缸里时,她有些吃惊。
她觉得以当时的情况,程易趁机而入也是合乎常理,就算两人真的做了那样的事,除了会觉得有些遗憾外,她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却没想到程易的自控力超乎常人,她分明感觉到他……可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下来,因为他曾对她说过,她会没事的。
许姜宁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往房间外面看,想到刚才去倒水的时候,程易好像是从沙发上起来的。
许姜宁想了想,下了床,摸着黑去了外面。
外间的光都被遮光帘挡在外面,只余下一小束从遮光帘的缝隙中偷偷地溜进来,照在屋子的地板上。
许姜宁往沙发那头看,只瞧见一团黑不溜秋的,看不清程易是不是真的睡在那。
她静了一下,问程易:“你睡了吗?”
“嗯?”的一声,尾音微微上挑,程易的声音有些哑:“怎么了?”
许姜宁说:“你这么睡着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去床上睡?”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末了,有窸窸窣窣的衣服的声音:“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
程易订的是大床房,他一开始并不打算睡在这。
许姜宁知道自己这话听上去像邀请,可想象着程易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许姜宁又觉得不忍心,她咬了咬唇,细声道:“没关系,那张床很大,我占不了多少地方。”
程易顿了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他仰着头,借着窗外那一缕光线想看清许姜宁的表情,而许姜宁早就转过身,往里间去了。
程易只得站起来,跟着她往里间去。
里间是一张大床,许姜宁说的没错,睡他俩绰绰有余。
许姜宁率先掀开被子睡了进去,而程易站了一会儿,走到另一侧掀被子睡下,两人中间看上去像是隔了一整个银河的距离。
是许姜宁翻了个身,侧躺着看他:“你可以过来一点,不然会掉下去的。”
程易扭头,黑亮的眼睛在黑暗的浊色下隐藏了它的锋芒,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瞧了他一眼,然后合上眼,看上去特别安心。
程易眼睛沉了沉,睡过来了一点。
许姜宁似乎睡着了。
他翻了个身,和许姜宁面对面侧躺着。
她白皙的肌肤在黑暗中更显干净,没了那双清湛的眼睛,睡着时多了一份乖巧和慵懒。
程易的眼神下移,落到她的领口和沉甸甸的饱满。
和之前宽松的领口不同,今天的衣服修身一些,更显身材。衣服中间撑起来的部分,弧线勾勒出的线条更加圆滑,看上去形状应该很好。
程易喉间一滚,好像透过衣衫看到了那一层蕾丝花边包裹住的东西,他眼眸微沉,眸中的星火有些炙热。
他轻轻叫了一声许姜宁,很低,很哑。
许姜宁没有反应。
程易又凑近了一些。
修长的指尖慢慢地朝她靠拢,她放在枕头上的手被他轻轻握住,微凉的指尖,像是带着那股融化她体温的冰凉。
许姜宁轻咽一声,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汲取凉爽,而他反扣着,将她的手往自己身下带。
她的手柔软无骨,细腻入微,只虎口一点儿茧子,却也硬得带劲。
程易轻溢一声。
很低,很沉,也很克制。
他伸手拨开她脸颊的发,看着她的脸,想象着她与他一样耽于欲望的脸……
十几分钟之后,白光一闪而过。
程易轻轻喘着,看着她大腿上那并不属于她的东西,是他给她的烙印。
程易想,下一次,他可以不做君子,要了她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