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祈挑眉,欣赏着她的动作,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顾总,你违约了。”
苏寒转过身,字字淡漠:“你说过的,只要睡了,就愿意和我离婚。”
顾知祈那张深邃迷人的脸神形俱僵,薄唇弧度冰冷,“你再说一遍!”
“你想耍赖?”苏寒蹙眉,不理解他的怒火,“还是你觉得睡一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厉害啊,顾太太不仅玩的开,还挺看的开。”顾知祈下颌收紧,阴翳双眸暗含讥讽,“昨晚对我热情似火,睡完穿上衣服就不认账。”
苏寒耳尖发热,身上的痕迹都隐隐发烫,垂着眸子辩驳:“你……你知道我身不由己,昨晚不是你,我也会这样。”
顾知祈眸光微眯,暗藏危险,“不是我?你想要谁?你那个奸夫余夕照?”
苏寒一愣,脸上起了层薄怒,“他不是奸夫。”
顾知祈松松垮垮裹挟上睡袍,凌厉视线刺向她:“只要我一天没和你离婚,他就只能是奸夫。”
苏寒胸口起伏,和他说不通。
她找回自己的包,打开紧贴袋口那一层的离婚协议,冷静道:“总之,你该兑现承诺。”
苏寒竟然随身携带着离婚协议,她还真急切!
顾知祈下颌似有小虫啃咬,隐动着一丝痛色,果断拒绝:“我不会签。”
苏寒就知道没这么顺利,深吸了口气,“行。”
她憋屈的补了句:“反正也就还有一个星期到期,我等的起。”
顾知祈舌尖抵着后牙,利索接过协议。
苏寒一顿。
撕碎的纸张扬起,从半空飘零而下。
纷扬碎片中,顾知祈笃定声音响起:“苏寒,死心吧,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离。”
苏寒心神乱颤,有一瞬间竟觉得这是一句情话,是一句承诺。
片刻,她清醒了过来,眼眶蓦地一红,脸上是浓浓的疲倦:“就算我真的有错,我也得到相应的惩罚,你还要报复我到什么时候?”
顾知祈微怔,轮廓间带着一抹狞色,“那就等我死。就算我死,墓碑上妻子的名字也只能是你。”
苏寒想了想,觉得挺好笑的:“你可真有意思,说气话也不用这么诅咒自己。”
顾知祈三步做一步,居高临下捏着她的下巴,低声道:“你看我像说气话么?”
说着,他俯身吻住她,凶狠又有深深眷恋。
温柔悱恻,意乱才微微退离,高而挺的鼻尖抵着她的,气息都是乱的。
苏寒像是被烫到,眼神闪躲,一只手想要支开两人距离,却被顾知祈反控住。
顾知祈眼神细细描绘着她的小脸,声音是食髓知味的沙哑:“苏寒,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往后就只能是我的。”
苏寒如被染了水雾的眸子渐渐清澈。
顾知祈能做到既往不咎,她却做不到。
“做过就是你的女人,那顾总女人挺多。”苏寒狠狠扭开他的桎梏,决然道:“很可惜,我不想成为你的后宫,哪怕是正宫娘娘我也不要。”
苏寒刚挣开两秒,顾知祈重新将她揉进怀里,动作强势,“由不得你。”
苏寒双脚腾空,直接被他抱到了床上。
“顾知祈!唔……混……混蛋。”
他吞噬她所有的声音,不容拒绝。
经过昨晚,苏寒本就没什么力气,干脆放弃挣扎。
顾知祈折腾完,天已经黑了,酒店送了餐车过来。
苏寒一天没吃饭,空空的肠胃很不舒服,却一口东西都吃不下。
顾知祈端着碗,勺子盛着粥送到她嘴边,“张嘴。”
苏寒偏过头,冷冰冰道:“你让人给我送药来。”
“什么药?”顾知祈心口一提,弄伤她了?
苏寒咬着牙:“避孕药,你也不想弄出个孩子给自己惹麻烦吧?”
顾知祈沉默了数秒,打了个电话。
他暂时的确不想要孩子。
“把饭吃了。”顾知祈再次催促。
苏寒看都没看他一眼,安静的将那一碗粥吃了,多余的一口都不碰。
药送来后,苏寒毫不犹豫的吃下。
顾知祈面上稍有愧色,“这药以后别吃了,我做措施。”
苏寒冷冷一笑,他还想有下次?
不过,她没反驳。
她体力已经耗尽了,实在不想呈口舌之快再承担一次代价。
顾知祈坐到皮椅上,淡淡道:“聊聊正经事。”
有意无意一句话,提醒着苏寒,他们度过如何荒诞不正经的一整天。
苏寒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顾知祈问:“昨晚,你为什么跟顾成走?”
“他说是你让他来的,车子和司机都是你的,我就没多想。”
“没有其他原因?”
苏寒看向他,下意识的欲言又止及时被掐灭:“没有。”
她本能的排斥和顾知祈有过多的牵扯。
所以,苏寒没打算告知她的身世。
顾知祈看出苏寒有事瞒着他,心里不痛快,却也没逼她。
顾知祈颔首:“走吧,回家。”
顾知祈先起身,留意到苏寒艰难的步伐,没有犹豫,利落又轻松的抱起她。
“你做什么!”苏寒现在对他万分防备。
顾知祈唇角微勾,“抱你回家。”
苏寒挣扎要下来,顾知祈置之不理,就这么抱着她,无视一路上所有目光,将她放进自己的车内。
苏寒贴着车窗而坐,面露思索,问道:“顾成……你把顾成怎么样了?”
上次是切手指,这次是什么?
“你不用管。”顾知祈没有正面回答。
苏寒轻吸了口气,颇有几分推心置腹开口:“顾知祈,我和顾成是无怨无仇的,他会对我下手,完全是因为你。”
顾知祈偏头看她。
她小心翼翼道:“还有昨晚的事……你要是对我有点愧疚,能不能和我离婚?”
“不能。”顾知祈眸光一冷,断然拒绝。
苏寒磨了磨牙,并不打算松口,“协议你撕了也没用,我拍了照片,一星期后就算我自己去民政局,我也能离。”
顾知祈点头,不咸不淡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他说:“那份协议我没有请律师公正,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