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祈斜靠在墙上，似笑非笑看着苏寒。
苏寒一愣，防备的将门合了一半：“你来干什么？”
顾知祈脸上笑意敛的干净，一手推开了门，“你和江亦什么关系？”
苏寒试图和上门，将他拒之门外，但被他抵着的门纹丝不动。
苏寒蹙眉，“你究竟想做什么？又要发酒疯？”
顾知祈眼底闪过诧异，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又”字。
那些似真似梦的记忆翻涌，顾知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闪身进门，将她抵在门板上。
他狭长的深眸带着打量，“我在酒吧的确见过你。”
“没有。”苏寒转动着手腕否认。
顾知祈微微俯身，薄唇险险的擦过她的发丝，低声道：“真喜欢撒谎。”
苏寒恼怒对上他的眼，笑了：“是啊，那天的确见过。所以呢，你是要再强吻我一次，还是想再听一次答案？”
他问，她就回答。反正那天丢脸的又不是她。
顾知祈对于那天的记忆想起了大半，当然知道苏寒说的答案是什么。
苏寒说，她不要他了。
他认为不过是醉酒的问题，她的答案不重要。
但事实并非如此，顾知祈心口绕着一股闷气，很烦躁。
“顾知祈，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寒咬牙，冷冰冰盯着他：“上一次我可以当做是你酒后失态，这一次呢？你是舍不得我吗？”
这些话明明是用来讥讽顾知祈的，苏寒却忍不住心跳的厉害，垂在两侧的手狠掐了自己两把，才没让自己露出破绽。
“你有哪点值得我舍不得？”顾知祈松开她，眼眸深不见底，“我来是为了《妖神盟》，为了给你提问题。”
“哦，那真是难为您专门跑来一趟鸡蛋里挑骨头。”苏寒冷笑，她认定顾知祈是蓄意报复。
顾知祈侧身，走进客厅，习以为常的坐进她的沙发，反问：“看过《山海经》吗？”
“《妖神盟》设计理念就是来自这本书，妖角的特色不单单是通过性格和声音区分，还有能力。”
他说起《山海经》中相对应的妖物原型，侃侃而谈，每一点都讲述细致深刻，全都是苏寒没有考虑过的层面。
苏寒安静听着，倒是有点相信他是真的来说问题的。
顾知祈对《山海经》见解独到，听到最后，苏寒对他所说的原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抛开这些，声音得合群才是最大的问题。”顾知祈深深看向她，笑意不明，“至于怎么解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苏寒心里的疑惑已经解开了七八成，态度客气了许多：“我会尽快解决。”
说完，她拉开房门，“今天谢谢顾总了。”
顾知祈掠起眼皮，“利用完就扔？”
“……”
苏寒脸皮一燥，舔了舔唇解释：“是你要指出问题，我没有求你。”
顾知祈起身，扫了一眼她餐桌上的盒饭，“晚上没吃饱？这就是江亦给你买的宵夜？”
苏寒深吸了口气：“你想说什么？”
“巧了，我也没吃饱。我替你解惑，给我煮碗面不过分。”顾知祈没有离开的打算。
苏寒顺手打开空空如也的厨房，“我不喜欢做饭，我们家也没有厨具。”
顾知祈眼皮微跳，她不喜欢，以前做那么多次怎么不说？
“而且，我也没有为你做饭的义务。”苏寒冷冷补充。
顾知祈挑眉，声音里透着危险：“如果我非让你做呢？”
苏寒偏头对上他的视线，没有畏惧，冷静的出奇，“顾总，您只谈工作的话，我会把你当成甲方听取您所有意见。超出工作外的事，你勉强不了我。”
顾知祈拳头攥的作响，咬牙道：“你还不够格让我成为你的甲方。”
随即，他跨着大步离开。
苏寒面无表情合上门，将饭盒丢进了垃圾桶，她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她把《妖神盟》那份demo翻出来听了几遍，一点点做总结，又在网上找了《山海经》的电子版，翻看了一整夜。
......
第二天。
苏寒是被何念的电话轰炸醒的。
“苏苏，我放假了，我想去你公司玩，我还没见过录音棚长啥样。”何念都已经上车了才给苏寒打电话。
苏寒掀开被子，打着哈欠，“好呀，我问问江亦。”
说着，她给江亦发了微信询问能否带个朋友去，江亦回复没问题。
苏寒忙回答何念：“他说可以，那我们在公司见吧。”
“是那个E先生嘛！”何念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之前在热搜上看过你们的合照，我还专门了解些，真是人又帅声音又好听！我要去，可以要签名吗？可以合照吗？”
苏寒失笑，“这你得问江亦，我先洗漱过去，中午得录音。”
《妖神盟》那边要求下午单独提交苏寒那三个角色新的demo，苏寒一到公司就进棚。
昨晚琢磨了一晚，她有了些新的感悟，录下来也很顺畅。
江亦听了遍，摘麦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真够可以的，一晚上更精进了。”
苏寒松了口气，虽不想承认，但这的确得感谢顾知祈提供点新思路。
今天中午公司录的作品比较少，人不多，何念来时，江亦直接让她进了棚里。
何念对这里一切都很新奇，苏寒刚录完，她期待的盯着江亦，“我能拍照吗？”
江亦温和一笑：“可以，只要不拍文件上的内容就行。”
何念忙不迭点头，江亦和苏寒聊天，她听不懂，沉迷于各种拍。
看到江亦和苏寒并肩坐在一起，灵机一动偷拍了张，然后发到了朋友圈，并且仅对顾知祈可见。
爱缺何：我的宝藏小姐妹终于找到了最好的爱情，今天又是吃口粮的一天。[爱心][爱心]
这条附有苏寒和江亦照片的朋友圈，几乎在第一时间被顾知祈看到了。
此时，他正在大风集团会议室进行第一次高层会议，某个副总正在汇报。
顾知祈把手机重重丢回桌面，一张脸冷的能冻死人。
整个会议室顿时静的出奇，汇报了一半的副总大气都不敢出，快速回忆自己是否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