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咕咪文学
阿槐2021-08-13 11:102,307

  这也是目前为止最困扰秦长河的问题,他没有坚定的信仰,也没有非干不可的事情,他居无定所、随波逐流,甚至没有一个人生目标。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只能是母亲临死前的遗言——

  秦长河想去大漠,想替自己的母亲去看这样的景色,他不知道的问题答案,也许会在这个过程中寻找到。

  “我不知道。”秦长河回答,他回忆起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是我不想看到无辜的人,再因我死去。”

  男人爆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他把手伸进黑纱里擦掉笑出的眼泪,没个正形的转过身,面向秦长河:“我是乐天。”

  秦长河等着他的接下来的话。

  乐天见秦长河不说话,板起脸。他最是随心所欲了,可偏偏遇到了秦长河,甚至因为不想他从自己的脸上看出倪端而挡住自己的脸,没想到得到的确实这个。乐天不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失望的滋味,但他还可以坚持、还会继续尝试,直至死亡。

  秦长河看乐天不说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乐天把手放在斗笠上,仿佛是在犹豫到底摘不摘下,最终他只是放下手,不再看秦长河一眼,飘然离去。

  “有缘再见,秦长河。”

  秦长河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把注意力转移回了春华的墓上,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本想跟你说句抱歉,可我觉得这句话份量太清,抵不得你的性命。你觉得我做的是对是错呢?是不是怪我武功太低,救不了你,所以你才在临死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乐天靠在墙外偷听,他听到秦长河这句话不觉露出苦涩的笑容。秦长河哪里知道,那个少女正是因为心悦于他,才这样不舍得眨眼的看他,只不过是想在临死前多看他一眼罢了。

  “春华,你是我杀死的第一个人,而我将永生背负你给予我的一切,活下去。”秦长河抽出剑割破手指,把血滴在春华的坟前,“以血为誓,看看我到底能走到哪一步,看看我最终成为了什么样的人,到底有没有资格,牵连你为此送命。”

  秦长河没有管自己的伤口,回去拿了自己的包裹准备离去,结果被骑着马的江叶在城门口拦住。

  “秦长河留步,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要走了?”江叶翻身下马,领着秦长河往路边走了两步。他现在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就觉得浑身发颤,他那时候想开口让秦长河杀了左二凡,也就是说只要他开口,就会间接杀害一个无辜的女人。他是相当大将军,但可不是这样冷血无情的将军。

  秦长河抱拳行礼:“不敢再叨扰江公子,而且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那你要去哪里?”

  “还乡。”

  “还乡?去还哪里的乡?我早问过了,你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如果你是怕那些谣言,干脆做我的师傅,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是害怕那些谣言,而且我独自一人也没什么好怕的。”秦长河后退一步,“只是那日的事让我开始思考一些问题,困在这镇上,是永远也找不到答案的。”说到这儿他一贯严肃的表情柔和下来,语气也不是那么公事公办了,“我也正想继承母亲的遗志,趁此去看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到底是一番怎样的景象,我娘偏要从中给我起名字。”

  “好!”江叶把缰绳塞进秦长河手里,“我正好求了我爹让我去参军,如果不出意外,总有在大漠相聚的那一天!到时候你请我喝酒啊?”他说完就是一阵挤眉弄眼。“现在我们就是朋友啦,有事没事别见外啊。”

  “好。”秦长河露出一个微笑,“江叶。”

  江叶把自己的爱马送给了秦长河,秦长河告别江叶以后出城,一路向西,一边看地图一边计算自己赶路的速度,最好能赶在天黑之前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快马加鞭,不到日中,他就到了接下来一个小镇。秦长河翻身下马,牵着它在街上踱步观看,最终决定在茶馆里吃些午饭。

  镇子不大,这里就是最热闹的地界,当地的有钱人会整日整日地来此喝茶、遛鸟,有时也会有鼠来宝的先生,扶着扇子给大家说上一段。

  秦长河放下剑,抹了抹脸上半日累积出来的灰尘,跟前来招呼的小二要了壶罗汉茶润喉。茶馆不比饭馆,吃食不多,只有牛肉面和配茶的点心,秦长河数出几文钱,递给小二,只叫了碗牛肉面和一碟花生米。然后他拿着紫砂茶杯,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说书的开始讲一段新的故事。

  那说书人坐在大厅之上,面前摆了一壶茶,一盘瓜子,手中拿了一把扇子,穿得一貌整齐,坐得却不端正,明明是个书生,身上却没有读书人的清高感,也不同于其他一本正经的说书先生,反而嬉皮笑脸的跟人抱拳行礼,见到脸熟或认识的人还问候两句、开开玩笑。大约是到了时间,只见他拿折扇当抚尺用,“啪”的一敲桌子,把嘴里的瓜子皮一吐,喝了一口茶润嗓,开始说了。

  “虽然茶馆都贴着‘不议国事’,可今儿这故事,不交代背景不行。”他压低了声音,虽然茶馆相对安静一些,可大中午的,街上的嘈杂声总能传进来,可所有人都闭上嘴支起耳朵,等说书人的这句话。说书人看了看这气氛,颇为满意,缓缓说道:“大家都知道去年为了给皇上祈福,开恩科,叫女人也都能参加科考,知道为什么吗?”

  大家屏气凝神等他解释,虽然都知道说书人的嘴里吐出来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但听上去有戏剧性啊,用来打发时间最好不过了。

  说书人潇洒的展开扇子,在三月天里扇了扇风,笑道:“一是因为皇帝老儿确实龙体欠安,家里有些门道的,都不愿意自家孩子这时候参加科考给各位皇子站队。大家都晓得,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什么都说不准的时候凑上去,赌不准就是满门抄斩。所以不得不扩招,让女人上场。”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每个人听得津津有味,放下心来:“大家可能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我就给大家解释一下。如今大皇子和小皇子是皇后所出一母同胞,俩人定是一条船上的,大皇子大家有目共睹,好人,可小皇子不用我说吧,京城纨绔子弟他怎么也能排个前三吧。还有就是最受宠的华贵妃一派,之前的皇后毙了,现在后宫就属这个女人说了算,她家虽然跟皇后老家沾亲带故的,可她生了二皇子,怎么着也得争一争吧?剩下的还在世的三皇子、五皇子,俩人都是养在太后身边长大的,说话办事皆有人脉,这又是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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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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