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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子2025-01-06 13:285,066

  

   你开玩笑说我穷说我没钱,不止一次两次了,你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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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周二。

   我注意到桌上的化妆品摆放位置有些不一样,其他没什么异样,我还是穿着自己的衣服睡在自己的床上。心想“她”每天晚上肯定都有出门去哪里浪,反正我剩下的钱不多,虽然可以凭信用提前消费,但每天额度不多,倒也不担心。

   我小心翼翼地走去卫生间,在自己住的房子里我倒像是一个做贼的。推开卫生间的门,暂时没什么异样,我在洗手台前洗漱刷起牙来。忽然,我眼角瞥见马桶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闪出来,我转头一看随即大喊出声。

   一条蛇吐着信子盯着我看,我吓得尿失禁,连滚带爬跑出卫生间摔倒在客厅地上。我回头一看,那条蛇也很快地跟了出来。它距离我最多只有两米远,我看清它的样子,全身灰色,不细不长跟黄鳝差不多大,头部有点发黄,朝我吐着的信子也是灰色。

   我急促地喘着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到身后的客厅角落有个晾衣杆,我开始慢慢用手撑着地板往后挪动——双腿已经吓得动弹不得。幸好那条蛇还是停在原地,我摸索到晾衣杆,用晾衣杆杆头对着它然后慢慢站起身。

   我用晾衣杆尝试压住它的身体,它开始攻击晾衣杆。我看到那条蛇没有了牙齿,我终于把心重新放进心窝子里。

   我把蛇打死,包了很多层保鲜袋放进冰箱冷冻。心想,他妈的,晚上就给女魔头煮蛇羹吃。

   十点整,手机叮的一声收到邮件:

   

   “哈哈哈,怕了吗?”

   

   我怕你······

   今天也把昨晚煮的饭菜打包带给了苏筱秸,但其实我真没有感觉到饿,女魔头把我的“食物钟”硬生生给调到了晚上。“她”吃“她”的美食,我还得负责给“她”拉屎擦屁股,这姑奶奶我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在公司摸了一天的鱼查了一天的资料,下班回到住处,我先把蛇带到菜市场花了些钱处理干净,然后趁着处理蛇的空当,我买了两个监控,偷偷地把它们分别装在了房间和客厅顶上,利用窗帘做了隐蔽遮挡,最后把监控录像设置了实时联网存在手机内存里。

   蛇除了难处理之外,煮起来也很麻烦。买完配料回到住处,整整忙了快两个小时,才煮好两道菜和一小锅蛇羹。

   我吃了一些菜,蛇羹一点也没碰。

   洗漱完入睡前,我给女魔头设置了留言,想要气气“她”:

   

   “女侠恕罪,容小人道出详情。

   今日一早,这青蛇便窜进寒舍,一口一声说要小人将她的姐姐归还。小人并不认识她的姐姐更不知她所在何处,如何归还?这青蛇不由分说便要来咬小人,小人情急之下只好将它打死。

   只因小人早已仰慕女侠许久,心想,这蛇正好煮一碗蛇羹给女侠补补身子。女侠每日里闯荡江湖风吹日晒,虽有一桌护肤佳品,然蛇羹有滋润容颜之奇效,实乃护肤圣品。

   这蛇羹烹煮近一个时辰,还望女侠感念小人这份心意,与小人结这邂逅之交。

   PS:蛇羹和饭菜热在锅里。”

   

   这一天,周三。

   起床后,我大失所望,两个监控都被拆了下来放在了我的枕头边。而且我的脸被用一种难以洗掉的墨水画成了一个猪头······

   我用洗面奶洗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有猪鼻子猪脸的痕迹。最后,我只能在女魔头的化妆品里找了几样,硬是把墨迹盖了过去。

   十点整,定时邮件发来:

   

   “你是猪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猪妖,本姑娘再提醒你一点,你尿尿就尿尿,能不能尿好一点?不要尿得马桶边上都是。这次警告处理了哦。

   还有,猪妖,不要侵犯本姑娘的隐私权,再有发现就让你变成烤猪妖哦。”

   

   此后,我尿完尿,就养成了拿纸巾擦马桶四周的习惯······其实,应夏之前也有抱怨过这一点,没想到我居然在这女魔头手上栽了。

   幸好苏筱秸没有看出我脸上的变化。中午,当我把蛇羹和饭菜拿给她,以为她会吓一大跳时,她内心却毫无波澜地说:

   “你今天又要待在公司摸鱼?家里是有矿嘛,居然还吃得起蛇羹。”

   “听说蛇羹美容养颜,虽然你就是美女,但是趁着年轻补一补越活越年轻嘛。”

   “哼,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也没见你开多少单子。”

   我哈哈笑着退了回去。

   周四。

   我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被房间里的一箱烟花炸醒。随后,众多邻居上门把我臭骂了一顿,有手脚麻利的邻居还看到了最后的一点烟花在我的卧室里激情燃放的盛况。邻居们骂完了我,回去还不忘到物业把我给投诉了。

   没想到女魔头如此聪明。

   我看到烟花旁边放了个小凳子,小凳子上固定了一根蜡烛,蜡烛还剩一小截,那一小截蜡烛上面朝向烟花的一端有个弧形缺口。

   我猜,“她”事先计算好了蜡烛燃烧的时间,然后在蜡烛上挖一个小洞,再把烟花的引线插到里面,等到早晨我差不多快要醒来时,蜡烛刚好烧到引线点燃了烟花。

   十点整,女魔头的定时邮件发来:

   

   “烟花好看吗?感动吗?不客气。”

   

   烟花······好看,每一响放的都是我的钱能不好看吗?是我的心态没有调整好,猝不及防没有好好地欣赏,不能怪“她”。“她”特地为我放烟花,我确实是很感动很想谢谢“她”,尤其是被骂被投诉以后还要含泪收拾卧室的时候。

   晚上,我咬牙切齿地并伴随阵阵恶心呕吐之感地给“她”设置了留言:

   

   “谢谢你,烟花很好看,但是邻居们欣赏不来觉得是被吵到了,我有些替姑娘精心准备的烟花感到不值。

   如果有幸能和姑娘你一同欣赏,相信这美丽的天上花也会被姑娘你这朵花给比下去。

   PS:饭菜热在锅里。”

   

   我发现我适合穿越回抗日时期,去当汉奸······

   周五。

   我被手机闹钟吵醒,醒来发现我的手被之前我买的那只手铐铐在了床上。手机被放在那张摆着化妆品靠墙边的桌子上,闹钟一直响着。

   我正想着钥匙会被女魔头放在哪里的时候,看到床边矮柜上放着一个孔明锁。这个孔明锁我有点印象,好像是那个据说目前最难的一个,我之前想买但转念一想先买了其他比较容易的来玩,而把它先暂存在了购物车里,后来因为工作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我心想惨了,钥匙不会在这个孔明锁里面吧······

   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根本就够不到,连作弊的机会都没有,我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解。早上刚起床又很想上厕所,又怕上班迟到,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一直解一直解,最后花了三个小时多才解出来,但钥匙并没有放在里面。于是我只得到处摸索,又花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发现钥匙居然就在枕头底下。

   一打开手铐,我就拿起手机往卫生间奔。手机中途响了好几次铃,主管打了两次,中间间隔一个多小时,剩下的都是苏筱秸打的。

   趁着上大号的空,我想了想该如何请假。

   我那个主管姓郑,他的口头禅是询问底下的小组成员“今天签了没?”,其他都不详——我并不想更多地了解他。

   所以我不能说早上一大早去拜访一个重要的客户,不然他就会一直问这个客户签了没有,直到我真的开出一单来。

   我只能说昨晚拉肚子没睡好,今天闹钟没有吵起来,睡过了头,接受被他碎碎念的结果。

   虽然请了半天假,我还是提早在午饭时间之前到了公司。

   “信守承诺。”我把午饭往前台上一放,对筱秸说道。

   “我听到你打的电话了,傻不傻啊,”筱秸压低着声音说着,“就说去拜访重要的客户就不会被扣底薪了,管它后来什么时候签单。”

   有道理······我朝筱秸竖起拇指,她却白了我一眼。

   回到办公桌上,我静下心来,打开手机看了女魔头的邮件,还是十点整发送的:

   

   “钥匙我放在枕头底下了,要按时上班不可以迟到哦。”

   

   ······要是再这样被折磨下去,不用几天我就要进精神病院去了,到时候看“她”个女魔头还怎么办。不知道吃治疗精神病的药,对第二人格的精神有没有影响,最好是把我治好把“她”给吃疯掉。

   下午,方秃头发来消息要我明天周末挑一天去他那里,我回复他周天过去,因为上周答应林一笙这周末要去嘉月姐店里请他们喝奶茶。

   方秃头询问我,“战况”如何?

   我回他,等我进了精神病院是不是可以不用还钱了?

   他回我,你还能惦记着钱的事,我就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

   他是放心我还是放心他的钱······我回了他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下午在公司里,我抽着空把现下比较常见的孔明锁、鲁班锁等等解谜道具的解法给看了一遍,简单记了一记,要不然女魔头每天给我换一把“锁”,我真就要喝西北风了。

   到了晚上,我还是大人有大量地给女魔头留了言:

   

   “谢谢姑娘的礼物,我很喜欢。我发现姑娘你很体贴,知道这是我想要但舍不得买的,你就好像是我的小棉袄一样,让我感到很暖很温馨。

   PS:饭菜热着,记得吃哦。”

   

   大概不会有人比我更窝囊了吧?

   周六。

   随着我的一声惨叫和噗噗噗翅膀拍打的声音之后,我彻底清醒了。

   我是被母鸡啄醒的。母鸡把我啄痛,我全身扑腾起来,母鸡也跟着吓得扑打着翅膀,飞下床去。

   我看到我光着身子,只在裆部盖了一件毛巾,而从肚子到大腿之间洒满了大米和菜叶。床边上还有两只没被吓跑的母鸡,又啄起了散落在床边的大米。床下,三两只母鸡争抢着大米和菜叶吃。

   房门半开着,门后倚着一张小凳子。我从房门望出去,门外用挡板围了一圈,那块地上也散落着一些大米和菜叶。

   啊······我也不管扰不扰民了,我大声地发泄了出来,吓得那些鸡鸭跟着叫了两声往四周散了开去,但没一会又聚拢过来吃起大米和菜叶。

   我看着这一切发起了呆,床上的那两只母鸡眼看又凑过来要啄我腿上的大米,我赶紧护着裆部爬起身。那些伤口虽说已经差不多好了,但还能看到一些黑色的线,还没完全掉干净,可再受不起伤了。

   我穿好衣服,从抽屉找出一卷透明胶来,关上了门,先把卧室里的鸡一只只抓了绑上双脚先扔到了阳台上,然后先去洗漱。

   洗漱完,我把卧室和房门口地板洗了一遍,清理了大米、菜叶还有一些鸡粪,把床单和薄毯扔到洗衣机里洗。直到房间和客厅没有了味道,我还是拿了女魔头放在桌上的香水喷了一遍。

   做完这些事情,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树梢上,这才感觉到我的肚子咕咕咕地在叫着。

   下楼买了些早餐,刚走进屋门,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消息。我看了看,发现并不是定时的留言或者邮件,而是一条短信,此时时间也已经过了十点钟。

   我坐到小餐桌上,边吃早餐边点开了那条短信:

   “小吴,没别的,陈阿姨只是想提醒你,昨晚你答应今晚陪陈阿姨的,答应了就要算话的。记得晚上八点我店里,等你,不见不散。”

   昨晚?晚上八点等我?我呆住了,手上的半个包子掉到了桌上。

   这个陈阿姨是我的保险客户,在我手上已经买了一单大额保险和两单小额保险,可以算是我的“大客户”。这也导致我一直想下定决心跟她切断联系的决定左右摇摆,始终搁浅着。

   陈阿姨四十多岁,独自经营着一家布料店,虽算不上富婆,却也挺有钱。她只有个女儿,已经早早嫁了人。

   刚开始我到她店里进行“陌拜”——陌生拜访,通常是寻找陌生店家进行拜访,是拓展人脉、推销保险的一种方式——她一见我就异常热情,当天就在我这签了一单小额保险。

   而后,她开始经常联系我,要我到她店里喝茶吃点心聊天。

   最开始几次我是去的,我以为她把我当成像她女儿那样的晚辈去疼爱。但是去的次数多了,我渐渐发现完全不是我想得那样。她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起来,刚开始拉拉手,捏一捏脸和手臂,夸我长得好、有肌肉,后来就对我的胸肌、大腿下手,直到拍了我的臀部之后,我就没再过去。

   就算是这样,我对她晚上的邀请都是一概不理的,她也知道这一点。

   我并不属于小鲜肉或者帅哥该有的那种型,我自认是一个长得普通只是偶尔锻炼有一些肌肉的普通男生而已,不明白她怎么看上我的。

   没过多久,她给我发消息认错,说她不应该那样没有分寸,然后又在我这里买了那单大额的保险。我以为她不会再那样乱来了,便又会应邀抽空过去陪她聊天。

   慢慢地,她又露出了本性。

   这时候,我那位郑主管刚好注意到了那两单保险,因为毕竟像这样在短期内买两单保险的人还是比较少见的。他把我叫过去询问,我也把这个困惑告诉了他。可是,他笑着说:

   “怎么?要是她像电视上那种四五十了还长得像个二十几小姑娘一样的女明星,你还会有这种困扰吗?呵呵,小桐,有这么好的客户,你晚上应该蒙在被子里偷笑。”

   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劝我要好好珍惜、维护这种客户,不要乱想,那些只是我个人产生了奇怪想法的结果。

   在郑主管的鼓说和金钱的诱惑下,我对陈阿姨始终维持着不算十分干净的接触。只是忍受她摸摸手臂、大腿上的肌肉还有胸肌而已,就又开了一单小额的保险。

   说实话,我是在钓着她。

   然而我,厌恶着这样的自己。

   今天这条短消息,就像是一条电火花在导火索上闪了一下一样,我把厌恶着的自己炸了个粉碎。

   我给陈阿姨打过去电话,表明了态度,然而她却说:

   “小吴,陈阿姨听说你上月到现在都没开过单,这个月也都快过去了,心里很替你着急。

   陈阿姨愿意再帮你,也乐意帮你,那绝对不是陈阿姨闲得。是陈阿姨跟你一见如故,珍惜我们俩的这个缘分。

   昨晚你也答应好了的,就陪我一晚上,简单地喝点小酒聊聊天什么的,明天保准再在你这买一单大的。你还怕陈阿姨吃了你不成?”

   “我再说一遍,不需要,谢谢。你的保单服务我会转交给我的同事,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谢谢。”说完,我挂掉了电话,并拉黑了她的电话。

   怒火中烧的我给女魔头设置了定时留言:

   

   “你要怎么样捉弄我折磨我都行,但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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