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我来打草,汝来惊蛇2
欲闲2021-02-03 07:313,358

  第55章、我来打草,汝来惊蛇2

  刘翳一挥手,有人将毛善、张孙二人带出,三人拿出竹子,剪痕清晰可见,只有毛善长了二寸。

  毛善看着兄长毛吕悲痛欲绝道:“哥哥,本来你平日里就针对俺,俺不是没数,只是不想跟你计较罢了,父亲临终前几日,你就故意说生意有问题,把俺支走,回来后,你就占了毛家全部家产,俺都没有说什么。兄弟二人,谁多谁少又能怎样呢?

  曾经有下人告诉俺,俺不在时,你多次逼问父亲,俺都不愿往心里去。俺想着,哥哥你只是有些贪财罢了,想不到竟能做出弑父的禽兽之举!现在你更要连亲弟都要陷害,你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谁让那个老东西竟然要把财产分你一半!”毛吕面对弟弟指责,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脱口而出道。

  这一下等若承认他亲手杀了父亲毛凡。

  “怨恨之下,所以你杀了你父亲?”刘翳立刻追问道。

  毛吕自知激动之下失言,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

  吴虎继续道:“毛吕,既然都承认了,是个男人的话,索性就解开所有谜团吧!”

  吴虎的话起到了作用,毛吕咬咬牙,片刻彻底松懈下来,那是放开一下,全然不顾的松弛。

  毛吕笑道:“是又怎样,为了那点家产,俺日日陪在他身边,居然不全部给俺,俺如何能甘心?

  那段时间,俺看父亲临终在即,怕有变故,便指使下人把二弟调离番邑。

  俺与父亲索要家产,可是他就不给,还不停劝俺:‘千金使得兄阋墙,让弟两寸又何妨。万里长城长又长,不信但看秦始皇。’笑话!这是用皇帝压俺?”

  刘翳叹道:“你说错了,难道你不知秦始皇统一天下靠的是团结上下,举国奋斗?一个国家如此,一个家庭何尝不应如此?兄弟和睦,家和才能万事兴旺啊!”

  毛吕亦一叹道:“后来,俺就不停地央求父亲,一时失手把他晃死,不过俺真没动手,是他身体太虚弱了,病入膏肓。”

  毛善忍不住大哭,插嘴道:“既然知道父亲病入膏肓,已是弥留之际,为何还要刺激他呢?”

  毛吕默然,半晌继续自语道:“再后来,俺就偷偷把他埋在一棵李树下,俺觉得此地不详,也低于市价出租,倒是便宜了张孙二人。”

  事情至此,真相大白。毛吕垂头默然不再言语。

  再说下去也无意义,吴虎道:“人来,将他拿下!”

  “嗖嗖嗖!”突然三支短刀射向刘翳。

  “呼,哐当当当!”韩杨这时上前挥剑挑飞暗器。

  暗器正是毛吕趁人不注意时发出。与此同时,他跳上狼女平的背部,轻喝一声:“走!”

  狼女背着他迅速向外疾蹿。毛吕原来也会功夫,大出所有人意料,他同时朝家仆喊道:“帮俺开路者,重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群家仆果然有不少人为毛吕逃跑制造机会,只见他们疯狂撞向吏官,引起一阵骚乱,狼女顺着骚乱的缺口,逃了出去,野狼紧跟身后。

  “弓来!”吴芮喝道。

  看着毛吕远去,吴芮接弓拉满,对着毛吕后背,嗖地一下射出一发光箭。

  紧接着,眼看弓箭射中毛吕,合该他命不该绝,野狼的灵敏超出常人,间不容发间,野狼跳起,以身挡箭。

  “噗嗤!”所有人都听到一声飞剑划破空气的声音,紧接着剑光入肉。

  野狼嗯唧一声掉在地上。

  “狼母!”郎女平口吐人语,扭头悲怆道。

  “快走!”毛吕搬过她头喊道。

  郎女平自然而然减速,双目盈满泪水,根本不听毛吕的话。野狼躺在地上亦看着狼女的身影,伸着舌头,眼睛流露一丝悲伤。它“汪汪”叫了两声,示意她逃命。

  郎女平才依依不舍继续提速奔逃。野狼望着其远去的身影,闭上了眼睛,只剩舌头无力地垂在外面,喘息声也渐息。

  狼死了,狼女和毛吕逃了,案件真相大白,张孙二人无罪了,这却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刘翳一叹道:“韩兄,我们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帮不上了。”

  回到县府,刘翳觉得很累,倒头大睡,一夜平静,却睡得不舒服。

  翌日,刘翳起床时,在饭堂看到范增,他倒是神采奕奕,他年事已高,因此昨夜行动并未让他参与。

  见刘翳坐下,范增已经从他人口中知晓了昨夜情况,丝毫不掩赞美之色道:“刘小兄弟,打草惊蛇一计用得真妙,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是奇人!”

  “何止奇人,此案告破,刘兄居功至伟,范老眼光独到,哈哈。”这时吴芮已起床走来道,余人都已醒来。

  刘翳却一叹道:“哎,最后用竹子推断人心的方法,我宁愿我的推测是错误的。”

  吴虎叹道:“哎,只希望本县的居民今后从中能吸取点教训吧。”

  刘翳却道:“竹子硬,人心更硬;湖水凉,人心更凉。一个富户的遗产竟引得异常纷争,毛老爷到死都不安宁。古往今来,黄白一物令人痴迷,各个如飞蛾扑火,历史能带给我们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众人一阵沉默,刘翳的话意味深远,值得深思。上午的时间刘翳享受了难得休闲时光,坐一旁观看范增与吴芮下棋。

  几盘棋后,一吏官来吴芮耳边耳语汇报几句。

  半晌,那人退下去。吴芮道:“刘兄,咱们做得也算善事,正义的声张。毛氏家族和她哥哥毛吕的产业今天开始由毛善接手,毛吕已经全县追缉,同时,本令会发公文到周边几个县协同缉拿,相信不久他就会归案。此案就算是告一段落。”

  刘翳并无意外之色说道:“此案其实还有几个疑点,我没有想通。第一,那狼女平是怎么回事,她与毛吕是什么关系,记不记得之前我们也曾见过她,她还救了你;第二,毛凡还留了一千两黄金给他的私生女,那个女儿在哪里?第三,毛吕与野狼是什么关系,野狼为何救他?”

  吴芮笑道:“私生女和遗产的事要慢慢做,吴芮平生重信重诺,答应故友的事,一定要做。不过,本令现在要做的却是将毛老爷的五百零白银赠送给你,呵呵。”

  刘翳脑袋摇成拨浪鼓道:“这怎么可以,钱明明是给吴令你的!”

  吴芮道:“不许拒绝本令,范老也告诉过俺,你初入江湖,有不少用钱的地方,这钱你用得上。”

  这句倒是实话,而且刘翳也知道范增情况,需要钱财改善生活,自己来了寸功未立,吃穿一直用范增,他心中亦不舒服。

  他看了看范增道:“范老?”

  “吴兄弟,现在你可是大军压境,得小心了,呵呵。”范增恍若未闻,反而在棋枰落了一子,对吴芮发起进攻,提醒道。

  范增显然心境不错,这次竟未让吴芮,吴芮立时手忙脚乱、陷入深思。

  刘翳忽然明白,日后范增为何一把年纪还参加项羽军团闹革命,世上本没那么多的风骨高人,生存更是根本之需。尤其像范增这样的高人,名与财总要图一样,他从历史书中知道,加之这段时日对范增的了解,范增需要钱!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不便从自己口中说出而已。

  进而推之,范增当初救自己又有没有投机的功利心态?未尝没有。不过,说到底,范增对自己也有很大恩情,不仅救命,更赠宝剑。投机者的心态就是,投入越大,将来回报越大。看来范增对自己的期望不小!不过,社会本就如此,无论古今,人与人的交往何尝不是一场投机,只是投入的感情多少有所不同而已。

  想到这,刘翳豁然开朗,谦声笑道:“如此,刘翳却之不恭,多谢吴令赠与之情,不过这钱还是交予范老代为管理。”

  “吴兄弟,这局你输啦,哈哈。”范增一子落定道,赢棋已是定局。

  他接着捋须笑道:“刘小兄弟爽直之人,老夫亦不客气,好,看来老夫一直没有看错人,刘兄果然是奇人。”

  刘翳笑道:“小子都听范老安排,您看咱们何时打道回府?”

  范增手指微动,眸子再睁开时,精光闪烁道:“再盘桓几日,我们便离去吧。这边的事也快结束了。”

  吴芮推坪认输,笑道:“那这几天本令可要把握机会,好后讨教棋艺,现在我们先去纵酒高歌,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吧。”

  说完,几人行至饭堂,酒食已经备好。几人落座,觥筹交错,酒宴开始。

  不一会儿,有下人来报:“吴令,府外有人拜见,他自称屠睢。”

  “来人是谁?”吴芮一惊,再次确认道。

  下人回道:“他说他是屠睢。”

  “诸位,快快随本令出去迎接征百越大将军屠睢!”吴芮起身朝外边走边道。

  路上,刘翳低声问吴芮道:“吴令,这位屠睢将军是何许人也?”

  吴芮介绍道:“屠睢,被始皇陛下任命为征南岳大将军,我番邑与百越接壤,这些年正是由于其对百越征战,才换来我县的安宁。边境的人民很感谢屠将军哩。”

  这时,几人已经至门口,吴芮疾步相迎大笑道:“屠将军,来番邑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下官也好提前准备一二。”

  只见门外居中站着一个黝黑汉子,身着便服,国字脸透着一股凶狠,让人不寒而栗。此人正是征百越大将军屠睢。

  屠睢右手边是以为年纪较长的汉子,剑眉、明眸,英气逼人,一看也是一个地位不低的官员,他是副将军任嚣。

  屠睢左手边确实一个身着异装,面目轮廓明显与中原人士不同的汉子,年岁不大。

  屠睢身后跟着些家将,个个满脸横肉,看起来都不是易于之辈。

  “许久不见,贤弟你倒是油滑许多,咱们之间,军民之情如同鱼水,常有接触,怎地这般客气?”屠睢朗声笑道,上前一拍吴芮肩膀。

继续阅读:56、人心叵测观其缴,时过境迁悟其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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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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