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族死局,逼近危机
斜雪2025-09-09 08:332,390

沈瑜将密函压在砚台下,指尖刚触到袖中玉佩的棱角,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鸢推门而入,脸色发紧:“老爷吐了血,太医已经去了三趟,说是心脉不稳。”

她起身就走,没再看那封信一眼。内院灯火通明,药味浓得呛人。沈父躺在床榻上,面色灰白,呼吸断续。太医站在一旁,额上沁着汗,手里捧着刚开的方子,声音发虚:“老症根深,需静养……不能再劳神。”

沈瑜不语,只让青鸢取来药渣。她打开随身小匣,撒了一层淡粉色的粉末进去。药渣遇粉,边缘泛起微蓝的纹路。她瞳孔一缩——是断续散,无色无味,每日掺入汤药,半月便可让人气竭而亡。

“这药是谁煎的?”

婆子跪在地上,抖着声音道:“是……是周嬷嬷经手的,可她今早告假回了城外老家。”

沈瑜抬眼看向立在廊下的墨砚。他微微颔首,已明白她的意思。当晚,城外赌坊一处偏院被悄然围住。次日清晨,一名中年汉子被人从地窖拖出,满脸淤青,却是沈家厨房的老仆之子。墨砚将人带到沈瑜面前时,那汉子已哭得说不出话。

“我娘不知道……我欠了钱,他们说只要让我娘按时换药底,就能免债……”

沈瑜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她让人把周嬷嬷的家人安置在别院,又派青鸢亲自去接那老仆回来。不到两个时辰,老仆跪在书房外,供出了沈万财的心腹管事——是他递来的药包,许诺百两银子,事成后再给田产。

消息尚未传开,祖祠那边却已敲响了铜钟。

族老们齐聚正堂,香火缭绕。大房长子站在前列,声音沉痛:“三妹掌家以来,外结商盟,内废旧规,如今父亲病重,竟连药都配错了方!若再由她主事,沈家百年基业恐毁于一旦!”

沈瑜踏进祠堂时,众人目光如针。她未行礼,径直走到供桌前,将药渣与供词摊开:“这是从父亲药碗里验出的毒。周嬷嬷受人指使,其子已被救回,供状在此。诸位要问罪,不如先查清,是谁想让父亲‘自然病逝’。”

满堂寂静。

一名族老颤声开口:“若非你专权,怎会惹此祸端?”

“一家如铺。”沈瑜声音平稳,“掌柜若不敢理事,账目混乱,伙计偷盗,东家反倒怪他多管?”她环视众人,“今日若因流言罢我去职,明日谁还敢为沈家出力?谁又敢查真凶?”

有人低头,有人避视。她趁势提出设立监察三人组,由二房一位远亲、外聘账房与她共同审核家产流向。几位中立长辈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大房虽不满,却也无法当众反对。

议事结束,天已擦黑。沈瑜回到书房,还未坐下,青鸢便低声禀报:“城西客栈有三人入住,形貌陌生,腰间带刃。昨夜曾出现在盐行后巷,今日又去了锦绣阁外围。”

她眉头一紧。系统界面在脑中闪现,【危机预警】接连震动三次,红光刺目。她闭眼输入当前所有线索——毒杀未遂、舆论围攻、可疑人员潜入。片刻后,【战略推演】给出结果:袭击方式概率排序为绑架、纵火、刺杀;目标极可能是她本人,时间可能在三日内。

她立刻召来墨砚。

“盐行账本、同盟密档,全部转入地下密室。外面留的只是副本。”

“是。”

“锦绣阁今晚歇业,所有绣娘遣返家中,只留暗哨。”

“已安排妥当。”

“护卫分三班轮守,主宅前后门各设双岗,后院井口加盖铁栅。”

墨砚迟疑片刻:“是否请外援?”

沈瑜摇头。她知道他在想什么——萧珏的人。但她不能动。这一局,必须由她自己走完。否则,大房不会尽出底牌,真正的死局也不会浮现。

夜深,人静。她独自坐在灯下,取出那枚玉佩。青灰玉色,半枚云纹。她摩挲着边缘,忽然想起萧珏临走前,在“通”字末尾加的那一撇。那一笔,轻巧却不容忽视,像一道隐秘的标记。

她将玉佩贴在纸上,对照密函上的字迹。弧度一致,收笔角度相同。他不是随便划的。那是确认,也是提醒——风已起,你要睁眼。

她放下玉佩,翻开系统界面。【资源库】中还有几样未用的防身器具,【人心洞察】冷却已过半。她调出府中布局图,标出七处暗哨位置,又在书房地板下设了机关铃。若有夜闯者,踏入第三块砖便会触发警报。

青鸢站在门外,低声问:“您真不睡?”

“睡不了。”她望着烛火,“他们在等我松懈。我一闭眼,就是他们的机会。”

三更时分,外院传来狗吠。青鸢迅速出门查看,回来时带回一片布角,染着泥渍,出自城西那家客栈。

沈瑜将布角浸入特制药水,颜色转为暗紫——是北地常用的防雨绸,常用于刺客夜行衣。她盯着那片布,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不怕暴露行踪。他们就是要让她知道,有人来了。

这才是最危险的信号。

他们不是来杀她。

他们是来逼她逃,逼她乱,逼她在慌乱中露出破绽。

然后,一举定生死。

她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道指令:明日午时,召集所有管事,宣布调整产业巡查路线,重点加强东线码头防守。

写完,她将纸条折好,交给青鸢:“明早送去盐行,务必亲手交到钱四海手中。”

青鸢接过,欲言又止:“您……是不是已经想到他们要怎么动手?”

沈瑜没有回答。她只是将那张布局图卷起,塞进墙缝暗格,又从抽屉底层取出一枚铜牌——和竞标会上那枚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多了道裂痕。她轻轻抚过那道裂,仿佛在确认某种契约。

窗外风声渐急,吹得窗纸哗哗作响。她忽然问:“父亲今日可有清醒时候?”

“晌午睁过眼,看了您一眼,又昏过去了。”

“他认出我了?”

“认出了。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没发出声。”

沈瑜垂下手。她知道父亲想说什么。

他一直都知道,大房不安分。

他也一直清楚,真正撑起这个家的,是她。

可他不说。

因为他还在等一个平衡。

现在,平衡被打破了。

她坐回椅中,手指缓缓敲击桌面,节奏稳定。系统界面再次弹出,【危机预警】仍在闪烁,但频率变了——不再是随机震动,而是有规律的三短一长。

像某种信号。

她猛地抬头,望向窗外。

远处屋脊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动作极快,落地无声。

不是青鸢的人。

她抓起铜牌,迅速塞进袖中,起身走向内柜,取出一支短笛模样的铁器。这是【资源库】里最后一件防具,能发出只有护卫才能听懂的密音。

脚步刚动,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有人撞上了廊柱。

她停下,屏息。

青鸢应该在外值守,不可能失神。

她慢慢退到墙边,手摸向机关绳。

只要一拉,天花板上的铁砂就会倾泻而下。

外面安静得反常。

连风都停了。

她数着心跳,一下,两下。

第三下时,门缝底下缓缓渗进一缕暗红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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