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和安贵妃匆匆赶到时,瞧见的就是严华正赖在云霓床上死活不下来,宫女去拉,她还扬言要打人。
安贵妃看了看一旁显得有些头疼的云卿,轻笑道:“这重王妃倒是性情中人。”
云卿不置可否,几步过去拎着严华的衣领就要将人拉起了。严华誓死不从,抱着云霓就是不肯撒手,嘴里还嚷着:“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我要和美女一起睡。”
因为在部队时大伙儿都说她酒品还行,严华也就当了真。但她以往喝酒都有个度并没有真正的醉过,是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喝醉是个什么样子。今天见宴上的酒好喝又不辣喉于是她就多喝了几杯,没成想后劲这么大,让她脑中蹦蹦蹦炸开了花。
云霓一脸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家哥哥,似是受了点惊吓,道:“嫂嫂她进屋就往我床上躺,还动手动脚的。说是今晚要和我睡,叫我不要反抗。”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道:“哥,她平常也是这么对你的吗?”恕她想象力比较匮乏,完全不能勾画出她器宇轩昂的哥哥被人如此蹂躏的画面。
云卿没想到严华会醉成这个样子,沉声道:“她有时候的确不羁了点。”经常故作无意的往他身上靠,往他腿上摸,甚至还想偷亲他,回想起来倒也能理解她现在这副模样。
被提溜着的严华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拍着床直叫:“我要被你勒死了。”
云卿似是没了耐心,上前掰开严华的手,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冲一旁一脸兴味的安贵妃道:“今日我们先歇下了,明日再来请安。”
安贵妃摆手道:“去吧去吧。”
云卿将将走到门前,恰巧碰到闻讯赶来的二公主云浅。云浅见状明显愣了一下,但转瞬便挂上抹笑,关心道:“这是怎么了?”
云卿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礼貌,便抱着人往客卧走去。
云浅看着离开的两人,眼中有说不出的妒忌和怨恨。但转身看向屋内的云霓和安贵妃时却已归于平静:“之前一些妃嫔还在嚼舌根,说两人生疏的很,现在看来四哥和四嫂的感情挺好的。”
云霓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里没有回神,而安贵妃则眼含深意的看着自己女儿。
之后安贵妃关心了云霓几句便带着云浅离开了。
寝殿内,安贵妃闲闲的躺在贵妃椅上,手上正拿着柄檀香扇悠悠的摇着,眼中已没有先前的慈爱,懒懒的看着两步开外的云浅:“你喜欢云卿?”
云浅对安贵妃明显有一丝畏惧,不自觉缩了缩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道:“儿臣不敢。”
‘啪’的一声檀香扇收,安贵妃起身坐好,目光犀利的看着她:“你不要试图欺骗我,皇后都斗不过本宫,你……”她心中暗笑,皇后之所以现在还是皇后,不过是她不在乎头衔而已,若是她想要皇后之位随时都能将它夺过来。
她话只说了一半,但云浅却明白其中意思,慌忙跪下,颤声道:“儿臣知错,还望母妃宽恕。”
安贵妃看了看云浅,突然轻叹一声:“云卿确实长得好,行事也有魄力。但是浅儿,他是你哥哥。”
一声哥哥瞬间润湿了云浅的美眸,她沉声道:“可是母妃,你是知道的,他不是。”
安贵妃蹙眉冷目,厉声道:“至少他现在还是。云卿是个很警觉的人,莫要让他看出端倪坏了我的大事。”顿了顿道:“今后少和他接触。”
云浅含着泪扣头道:“儿臣知道了。”
虽然在教育方面安贵妃行事很严苛,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忍不住软语道:“你哥哥整天只知道诗歌风雅,完全不为我们母女考虑。若是往后真让太子做了皇帝,以皇后的手段,我们母女三人必然是没有活路的,安家也会跟着遭遇波及。你外公年事已高,我怎么好让他晚节不保。”
镇国公一向很疼这两个外孙,云浅自然也很尊敬镇国公,听安贵妃这么一说,咬唇道:“母妃放心,儿臣定不会坏了大事。”只要她哥哥五皇子云之远做了皇帝,到时得到云卿还不是易如反掌。
安贵妃见事情有了成效,便让云浅回去休息。但在云浅出门前,她突地又问了一句:“今天云霓落水是你给云芙出的主意?”
云浅一愣,心里有些发慌。
见她没有说话安贵妃自然有了答案,淡淡道:“虽然云芙脑子简单,但你别被她抓住什么把柄,皇后不是善茬,太子也不是傻子。”
云浅答道:“母妃放心,我从未露过面,都是让云芙身边的嬷嬷给她出的主意。”
她自然不会蠢到出面,虽然云芙和她平时玩在一起,但毕竟是皇后的女儿。今天将严华引到冷宫并告知太子,将云霓推下水后通知云卿,这些计策都是让云芙的近身嬷嬷传给她的。她只会觉得身边有一个懂事儿又有脑子的嬷嬷,不会想到自己正被别人利用。
而另一边,云卿让宫女们备了桶热水,屏退所有人后,一声不吭的就将严华扔了进去。
严华呛了几口水后,有了一丝清醒,自己扒拉着爬了起来,趴在桶沿上看着他,滋了口水道:“云霓还说你对我好,我就知道你当时是在说笑。”不然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这么对她。
见她清醒了些,云卿伸手去拉,却被拒绝。
“我再泡一会儿。”
云卿看了看她,提醒道:“穿着衣服泡?”
严华趴在桶沿有气无力道:“我自己知道处理,你让宫女送套衣裳来吧。”揉了揉脑袋:“头真特么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卿撇开书看了看手边已然燃尽的安神香,蹙眉走向内室。
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床榻,又看向沐浴的屏风,里面并没有传出半点声响。想到严华有些醉酒,心里不免担心,快步走了过去。
果然,严华正闭着眼趴在桶沿上睡觉。
云卿轻叹一声,取了件外袍将人裹做一团抱上了床榻。
次日清晨,严华看了看被子下未着寸缕的身子,又看了看端坐窗前看书的云卿,木然道:“昨晚我对你干了什么?”
云卿挑眉,她这问题问的有些意思,按理不应该是觉得他对她做了什么吗?
他翻了页书,淡淡道:“你觉得呢?”
严华被这反问问的有些心虚,又掀起被子检查了一下,心中顿安,颇有底气道:“什么也没干嘛。”
云卿状似无意的提醒她道:“昨晚是本王将你抱出来的。”
“然后呢?”
“什么都看见了。”顿了顿,还补充道:“没想到你身段还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