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内,苏氏站在高高的门槛上,伸长了脖子,远望着似在等什么人来。
“娘,这都过了一个时辰了,爹怎么还没来呢?”朝雪鸢在一旁焦急说道,但她的脸色却看不出一点慌忙之意。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想到朝玉霞被毁了清白,那她就是府里唯一有脸面的嫡女,与二王爷的婚事,她便是唯一能得嫁的人!
“定时那个贱丫头将相爷缠住了,玉霞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是府里的嫡长女,他一定会来的!”苏氏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烂了,但她远望去的那条道还是空无一人。
朝玉霞吞金自尽是假的,早在回府的时候,苏氏就已串通丫头,让她看准时机来报。只要以死相逼,相爷一定会心软,至少不会将女儿逐出府外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罢了,不等了,这个没良心的,果真就是个白眼狼!”苏氏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腿都酸了,气得转身回屋,凑到床边。
朝玉霞脸上脖子上胳膊上尽是一片青紫,每一处痕迹都在诉说着昨夜一场欢好。
“玉霞。”苏氏双眼又是滴下泪来,抚摸着女儿身上的伤痕,“都怪我,要不是我一直盯着那野丫头,就不会连玉霞什么时候离席的都不知道。若我知道她离席,一定会派人跟着她!”
朝雪鸢在后不语,看着那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姐姐,眸中没有一丝同情。
“那优伶,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将它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丢到那猪圈里去喂猪,让他永世不得超生!”苏氏双目毒如蛇蝎,恶狠狠的诅咒其那优伶来,阴森恐怖。
朝雪鸢心中一凉,那优伶是她找来的,也是她向娘献出的计策,让朝卿歌那个贱丫头跟优伶厮混。如今变成这样,她才也脱不开关系。
为避免娘怪罪到她身上,她上前安慰的几句:“娘,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那优伶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真正害姐姐的人是朝卿歌!”
苏氏目光闪过阴冷:“没错!是她!朝卿歌被带走之后,玉霞就不见了人影,一定是在这当中她做了什么手脚。把玉霞带到那房间去,让那个优伶糟践她。”
朝雪鸢知娘正在心痛不已,脑子也没那么清醒。但是她心里明白,姐姐是自己离的席,也是她嘱咐不要让宫女为身边伺候。可见是在那个时候,有人给姐姐送了什么信号,让她前去那屋中。
与其说是朝卿歌设计陷害,不如说是大姐姐自投罗网。这算计天衣无缝,没有一点破绽,如果娘故意攀咬她害人,反而更会让爹生厌。
可以说她们一败涂地!
“那优伶现在在哪?”苏氏擦了擦眼泪,害她女儿的人不止一个,能报复一个算一个。
“他是最低等的优伶,应该关在府衙。”朝雪鸢心头一紧,“他现在是嫌疑犯,该有府衙开堂提审,没有允许我们是不能见他的。”
苏氏冷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给的银子够多,就没有买不通的人。我就不信府衙那帮看牢的废物,见了银子能不要!”
她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然不成人样的女儿,目中渗出泪珠,可那眼神中已经带了一丝复仇的火光。
深更半夜,一个身披斗篷的妇人带着两个丫头从后门出了丞相府。一辆小马车在后接应,人已上车,便是抄着小路而去,速度很慢,像是怕发出声响引人注目。
朝卿歌坐在屋檐上,看着那马车,转过巷口,消失在黑暗之中,手撑着下巴摇头叹息。
“看不出来,你竟是个心狠手辣的丫头。”
温润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朝卿歌不用回头都知道那在她身后的人是谁。没有外人在,这屋檐并不是平地,她也懒得起来行礼。
“我不害她,她总有一是要来害我。那个优伶,还有下在我杯中的酒,朝玉霞都知情。但她没有来提醒过我只言片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可见她也巴不得倒霉的人是我。”朝卿歌并不觉得朝玉霞无辜。
风离夜目光深沉,低声道:“要本王帮你吗?”
府衙内有不少他的眼线,想要做些手脚很简单。苏氏此去,定是要逼那优伶做假证,反咬朝卿歌唆使他去侵犯朝玉霞。
反正女儿清白毁了,苏氏自然要好好利用,不让心中所恨的人得逞。
“由他去吧,我相信爹的动作会比苏氏快很多。”朝卿歌无所谓道,“王爷且就陪我看一场好戏吧,在人前你还得做你的废物王爷。”
风离夜眼神一凝,眸中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