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婉衣衫整齐地从酒店的大床上醒来，环顾周围没有一个人。
她缓缓起身，头晕目眩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理智却定格在了和什么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她隐约觉得那人是我，但是手心的疼痛，在告诉她，昨天和她待在一起的是一个戴了面具的家伙。
她摇了摇头，不确定自己最后记得的画面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的。
只是不等她多想，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苏秘书。
“您终于接电话了，您那里出什么事情了吗？”林婉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怪不得苏秘书这么问。
林婉快速看了下自己的全身，衣服除了有点凌乱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手心里有伤口，她都要觉得自己一晚上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
苏秘书的声音再次从听筒中传来：“林总？”
被叫回神后，她伸手插 入发缝中揉了下发顶，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没事，昨天喝多了，你那里有什么事情？”她知道苏秘书有分寸，如果不是集团出了事情她不会这么着急打电话过来。
苏秘书有些难为的开口：“要不您还是来看看吧，人事那边出了点乱子。”
应了苏秘书一声，林婉就匆忙离开酒店了。
包厢门关上的时候，我从旁边的房间走了出来，张义跟在我身后探头：“老大，不是我说，你昨天就应该表明身份了。”
我轻叹一口气：“时机不对。”
“尹天豪是不是今天会有动作？”我转头看向张义，张义直接递给我一个平板，“是的，这个是林氏那边的监控，昨天刚从尹天豪那边拿到的权限。”
“林氏今天人事部收到了大量的辞职信，带头的是整个人。”
我看向平板画面里，一个身穿包臀裙的女人，她是林氏的老员工，一直在销售和公关部轮岗。
这个人我还是有一点映像的，她叫李婷，业绩一直不错。
据说林婉对她很好，没有想到，她会成为尹天豪捅向林婉的第一把刀。
我皱了下眉，带着张义出了酒店上了车，平板上的画面我却一直没有关。
“我们也去林氏吧，不过我们在地下停车场待着就行了。”我吩咐张义开车。
就在我们抵达林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时，我手里平板的监控画面上已经有林婉的身影了。
林婉走进大厅，人群的窃窃私语和不安的眼神让她感到有一些奇怪，但是她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到电梯前，按下上升的按钮。
电梯门开启，她踏进空荡荡的电梯间，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升至人事部所在的楼层，门刚一打开，便见苏秘书在门口等着。
将手里的资料给到林婉后，就引着她往会议室走去，边走边概括现在的情况：“现在公关和销售有很多员工想要今天离职，因为按照公司流程她们离职需要您审批，因为您不在公司，她们觉得公司故意卡流程，所以就有些情绪，现在闹起来了。”
苏秘书说完，会议室的门也被林婉推开了。
会议室里，情绪激动的员工们见到林婉，瞬间安静下来。林婉深吸一口气，走到主席位坐下，目光坚定地环视一周。她声音平静地说：“怎么了？这么热闹？”
林婉示意苏秘书将刚刚困在这里的一些高管都请了出去，显然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一群想要辞职的员工。
这个时候带头的李婷，会议桌的末尾转动椅子面朝林婉，看她那个架势刚刚并没有参与争论。
仿佛在林婉来之前只是一直在欣赏会议室墙上的一朵雪梅图。
林婉和她隔着长长的会议桌，但是她也一下敏锐觉察到，这一群人的头头应该就是李婷。
她索性先发制人：“这不是我们的销售冠军吗？是来帮我处理问题的吗？”
李婷微微一笑，对林婉给她戴高帽这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应承了下来：“的确是来处理问题的，不过是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林婉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让李婷有些恼火，自己这么多年修炼出来的那些招数仿佛在林婉身上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一般。
李婷稍微调整了下呼吸和表情，双手也从抱胸换成了双手撑桌：“当然是林总对我们职业发展设置不合理阻碍的问题。”
会议室里已经没有什么外人了，苏秘书这个时候倒是忍不住先开口了：“李婷，你说话要有些良心，如果不是林总从北森岛救下我们，我们怎么能在林氏有这么好的职业发展！”
我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转头看向张义，希望他能给我一点情报，他见状开口道：“当年雷君庭和你爸弄的北森岛，说是高端旅游，时机上不是违法犯罪场合嘛，里面都养着这些女孩子供人消遣。”
“当年裴氏被林婉瓜分的时候，她悄悄把北森岛的那些小女孩都安排到了公司不同的岗位上，给了她们一个新生的机会。”
“苏秘书就是，这个李婷也是。”张义的话刚落地。
平板的画面上，李婷的脸色微变，她快速扫过那些她带来要辞职的人，那些人捎带八卦的目光，直接刺痛了她。
她一拍桌子直接指向了苏秘书破口大骂：“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给我在这里装高尚，你揭我伤疤，你自己就干净嘛？”
都说人只能听见自己所在意的声音，明明刚刚苏秘书的意思是让她懂得感恩，而她却只听见了苏秘书在揭开过去，想要动摇她在这些人中的话语权。
林婉坐在首位，知道这个时候放任苏秘书和李婷吵下去只是让问题更加复杂，她清了清嗓子，目光锐利地扫过会议室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李婷身上：“那你来告诉我一下，我怎么阻碍你的职业发展了。”
李婷见林婉发问，立即收敛情绪，微微挑起下巴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你剥夺了我使用特殊手段招揽客户的权利，还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