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下眉头，试图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随后我转头问张义：“她说特殊手段，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张义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林氏一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论是公关还是销售都得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客户，但不允许用任何不当的手段。还让所有人相互监督，相互保护。”
我点了点头，的确林婉接手林氏后，这一点就做得很好，起码林氏将行业风气带正了很多。
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变相保护了很多努力认真工作的男男女女。
我只是没有想到，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李婷竟然会对这样的规定不满意。
林婉显然也不理解，所以开口追问：“那么，你所说的特殊手段，是指什么呢？”林婉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透着不容忽视的力度。
李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环视了会议室一圈，似乎在寻找支持。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特殊手段，就是那些能够迅速见效，让客户无法拒绝的手段。”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挑战林婉的底线。
林婉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知道李婷所说的手段，无非是那些不正当的商业行为，比如回扣、利益输送、以色侍人等。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说道：“李婷，我们都知道，那些所谓的特殊手段，只会害了你……”
李婷着急打断：“收起你的冠冕堂皇，我在北森岛好好的，你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走，那里有吃有喝还有阶级跃升的机会，是你毁了我的来时路！”
她一激动，倒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了。
张义看着平板上的实时监控，脑袋都要贴过来了：“霍，这姑娘原来三观这么歪阿？”
这时候林婉还没有说话，苏秘书立刻开口反驳，眼底满是不理解：“你竟然留恋北森岛那样的地狱？”
“为什么不留恋，那个地方我只要哄住几个大客户，一个晚上随随便便就是我现在辛辛苦苦好几个月的工资，那里不是天堂是什么？”李婷的目光中闪烁着贪婪，她的目光虚空仿佛能看到之前的时光一般。
“而且我那时候年轻貌美，已经有人说要带我回家了，我只要嫁给他我就能阶级跃升了。”李婷说完，目光突然一冷，然后瞪向了林婉。
“是你，是你突然要来解救我们，你撕碎了我的梦想，把我带到林氏这里说是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这里明明才是地狱！”李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怨气。
“这里我累死累活一个月也赚不到北森岛一个晚上的钱，我和那些客户们举止亲密些，马上就有搭档过来阻挡，偏偏要用什么狗屁专业知识打动那些客户，明明可以更简单粗暴不是更好吗？”
“让我背熟那些高科技产品的所有性能和原理，你不就是在为难我吗？阻碍我职业道路吗？！”李婷的声音尖锐，说到这里都带上了一丝怨毒。
林婉听着李婷的控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但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李婷，你所认为的天堂，其实是别人对你的剥削和利用。你所谓的阶级跃升，不过是建立在自己痛苦之上的虚幻泡影。”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婷，“在林氏，我们追求的是公平竞争和专业成长，而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去获取短暂的利益。那些所谓的特殊手段，最终只会让你失去尊严，失去自我，甚至失去自由。”
林婉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李婷的脸上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
她紧握拳头，似乎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大话谁都会说，但是事实就是，你毁了我的天堂，现在有人要给我打造一个天堂了，我要走了，并带走我这么多年累计下来的人脉。”
李婷以为她放完这一句狠话，林婉神色会破防，会挽留自己，但是她等了两秒，并没有发生她预期的事情。
苏秘书这个时候叹息一声开口道：“李婷你醒一醒吧，留在北森岛，我们只会不停受伤，然后腐烂，然后被支离破碎地扔进海里。”
“那些狗男人的话你真的以为可信吗？他可以给每个女人一个家，你以为你真的逃得掉？”
“以上这些你不感激林总就算了，你还反过来怪罪她，怪她破坏了你的美梦？”苏秘书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和责备。
李婷的眼神变得复杂，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却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
她的价值观是在北森岛上形成的，如今要她全盘否定，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又转念想起了尹天豪给她的任务，立刻目光决绝地看向林婉：“你所带领的林氏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反正我今天是要走，你批不批？”
“当然，给你签字。”林婉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在答应什么员工福利一般，表情温柔。
李婷有些错愕，她本来打算和林婉讨价还价，起码她手里的客户资源应该值得林婉给一个不错的价格。
没有想到，林婉直接答应了她离职，甚至对她手里掌握的客户资源不闻不问。
“什么？”
李婷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本以为林婉会极力挽留，甚至会提出条件交换，但林婉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林婉的平静态度让李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原以为自己手中握有的客户资源是她最大的筹码，但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林婉站起身，走到李婷面前，目光中没有了之前的失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李婷，你有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决定。但请记住，真正的自由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在林氏，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能获得成功，而不是依赖于那些短暂的、不正当的手段。”
林婉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林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你愿意回来，我们愿意帮助你重新开始。”
李婷听到这句话，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我，怎么现在来和我打感情牌？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