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岑停住了脚步。
容轻羽和白至岑对视了一眼。这一眼都不需要再用言语表述了,他们都决定去看看这个崔家村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该死了多少畜生,或是……
人。
白至岑说:“你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
闻言,容轻羽瞪了白至岑一眼,“我是那么贪生怕死的人?”
白至岑一向说不过容轻羽,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道:“你到底是女子!”
容轻羽在前世就最讨厌这句话了。
女子一定就比男子差吗?
况且在前世,她可是特工里数一数二的,多少大老爷们被她踩在脚下。
“呵。”
容轻羽冷笑了一声,从白至岑背上跳了下来,大步朝着村庄走去,手中雪亮的匕首亮了出来,头也不回道:“那就不要将我当成女子!”
白至岑蹙了蹙眉,拔出剑,赶紧跟了上去。
越靠近村庄,那股血腥味就越来越浓郁,容轻羽都快被熏吐出来了。
在村庄外,看起来每一户都是门户紧闭,直到白至岑推开第一间房子,才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没人。”他皱起了眉,沉声道。
容轻羽也知道此刻不是和白至岑置气的时候,她点燃了火折子,打量着屋子,轻声道:“家里的物件都没有被盗的痕迹,不是小偷强盗。”
为了验证猜想,他们接着开了十多家农户的门,每一间皆是如此,屋内摆件物品都整整齐齐放置在原处,唯独没有人。
容轻羽摸上灶台,看了看手,眉心蹙紧。
“没有灰尘,也不像是荒废许久的样子,这些村民到底去了哪里?”
白至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冷冷道:“再去血腥味传来的方向看看,那里应该找到到答案。”
两人朝着村庄深处走去,渐渐密集的房屋变得稀疏,前方出现了一个偌大的空地,看样子应该是个晒谷物的坝子。
坝子上影影绰绰能看到一道低矮的墙。
血腥味就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
白至岑眸光冷冷地盯着坝子,拔出了剑,“你跟在我身后。”
容轻羽觑了一眼白至岑:“这话该我说。”
白至岑大约摸清了容轻羽的脾性,有些无奈,从善如流道:“行,我跟在你身后。”
闻言,容轻羽瞥了白至岑一眼,这个呆子是突然转性了么,突然这么知情识趣。
容轻羽朝着坝子走去,刚走两步,腿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呃。”痛意来得突然,容轻羽毛没忍住痛呼出声。
白至岑立刻扶住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他顿了顿,“难道是蛇毒没拔除干净?”
那痛只延续了一瞬就消失了。
容轻羽挣脱了白至岑的手,继续走,“应该是吧,我没事,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白至岑皱了皱眉,跟上去,不远不近就跟在她身边,落后一步的样子,倒是验证了她说的跟在她身后的承诺,却也方便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出手挡在容轻羽面前。
走上坝子,容轻羽看到眼前景象时,饶是她前世执行了多少危险血腥残忍的任务,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白至岑虽然没有吐,但脸色也并没有比容轻羽好看到哪里去。
远处看到的矮墙,哪里是什么矮墙,而是用人的头颅垒起来的。他们皆没有眼珠,双眼是两个黑洞洞的孔,看起来像是在怨毒地瞪着他们。
他们的表情还保留着去世前的恐惧和狰狞。
头颅围成了一个圆,里面扔满了断肢残身。
场面极其诡异恐怖。
“这都是谁干的,太丧心病狂了。”容轻羽想不通,这要多大的仇怨,才会将一村庄的人虐杀而死。
这些头颅里有满头银发的耄耋老妪,也有满脸稚气的小儿,还有隆着大肚子的孕妇。
白至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走到一颗头颅下蹲下,拿起了一颗人头。
容轻羽:“你做什么?”
白至岑掰开了那颗人头的嘴,眉头深深锁了起来,“没有舌头。”
“什么意思?”
容轻羽不明白,既然这么残忍的将人分尸了,没有舌头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至岑将头颅放了回去,阖上了头颅的眼皮,缓声道:“你还记得我们在破庙遇到的那群人么?”
容轻羽立刻心领神会,“你觉得……是他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