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宝跟纥石烈并驾齐驱,来到金吾卫的马前。
契丹将军萧聪宝当起了中间人,向金吾卫介绍起纥石烈来。
“李将军,这位是大金国将军纥石烈。”
一听是来自大金国的将军,金吾卫自然不敢怠慢:“纥石烈将军的大名,本将军早有耳闻。”
纥石烈礼貌地客套了一句:“李将军你严重了。”
三人还想再说几句,只见一小队契丹兵丁赶着几辆马车来到近前。
五百西夏禁军把道路让开,马车缓缓地停到三位将军这里。
“这……他们?他们这是被谁射杀了?”
看到马车上那插满箭矢的几个黑衣人,纥石烈睁大双眼不知说什么好了。
“哈哈哈,这些人是从兴庆府那里来的。”萧聪宝毫不在乎,甚至漠不关心,“他们竟敢冒充镇南王的手下来我契丹大营,试图挑唆我们契丹人和你们西夏的关系……”
“萧将军,这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要乱讲。”金吾卫出言制止。
“无凭无据?既然李将军你说无凭无据,那就无凭无据好了。”萧聪宝一脸不屑。
“这些黑衣人都已经被射杀,萧将军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又哪儿来的证据啊?”金吾卫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说,“而且人数也不对,出城的歹人可不只是这几个。”
萧聪宝毫不犹豫地回答:“对啊!来我们营寨求见公主的不只是这几个人。”
“萧将军是说……那些活着的匪徒还在你们公主手里?”金吾卫疑窦重生。
“你是说其余的那些人啊!”萧聪宝满脸的不在意,“那些人看到同伴被射杀,怎么能不拼命逃脱呢?”
金吾卫无奈地点了点头。
不容金吾卫多想,萧聪宝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打发他走了。
“人和马车都原物奉还了,本将军这就要回营寨跟公主殿下复命去了。”
“萧将军留步!”纥石烈不舍得这么轻易地让萧聪宝离开,“离此不远,有一个黑龙潭,黑龙潭水深千尺,潭中鲤鱼味道甚是鲜美……”
“纥石烈将军这是要请我去潭边吃鱼么?”萧聪宝跟着来了兴致,“如果有酒的话,本将军定当前往!”
纥石烈接着说:“兄弟你放心,到了哥哥我的地盘,哪里少的了你的酒呢!”
金吾卫看见这两位来自互相敌对国家的将军,竟然如同老朋友相见一般。
他的心中尤为不爽,并且暗自感叹,难道这酒真还有化敌为友的功效呢!
不仅如此,纥石烈虽然贵为大金国将军,但也不可能妄称这里是他的地盘啊!
纥石烈好像也看出了金吾卫脸上的不悦之色,然而他并没收敛,反而更加张狂地说:“西夏皇帝已经把黑龙潭这里,连同龙潭寺在内,都划给了我们,作为公主殿下亲兵卫队的营盘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金吾卫心凉半截,胸中涌起一股酸意:“两位将军,黑龙潭那里可是去不得呢!”
“怎么去不得呢?”萧聪宝没来过黑龙潭,自然不知道它的险恶之处。
“不仅去不得,潭中的鲤鱼据说也有毒。”金吾卫一副很懂的样子,“它们之所以能够长这么大,完全是因为周围百姓不敢来黑龙潭这里捕捞它们。”
金吾卫的一番话,吊足了萧聪宝的胃口,于是他对金吾卫说:“哎哟,真有这么神奇么?”
“萧将军有所不知,那黑龙潭中据说住着一条黑龙。那黑龙时常出来兴风作浪,甚是骇人,所以潭边的百姓才不敢靠近半步。”金吾卫说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本将军更要跟纥石烈将军去一次黑龙潭了。”萧聪宝并无半点畏惧,反而大声狂笑,“本将军倒要看看那潭中的黑龙有何本事,是何种样貌。”
纥石烈接过话茬:“本将军敢打包票,萧将军你根本看不到潭中的黑龙。”
萧聪宝轻笑:“呵呵,是因为那黑龙惧怕纥石烈将军的虎威,躲在潭底不敢现身对么?”
“萧老弟此言差矣,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威风,令得黑龙不敢露面。”纥石烈摇了摇头,“那条黑龙早就被大宋信使官施寿施大人给杀了。”
“竟然有此事?”萧聪宝瞪大眼睛。
“果真如此?”金吾卫又对传言信了几分。
纥石烈再次重申:“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
“本将军话已至此,两位将军自便吧!”
金吾卫不再多言,令手下兵丁赶着那几辆马车,匆匆返回兴庆府交差。
金吾卫走后,萧聪宝和纥石烈没有了羁绊,他们这就决定去黑龙潭那里不醉不休。
“将军,你肩上的伤还没好,不宜过多饮酒。”
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传进了萧聪宝的耳朵里, 他随即循着声音寻找。
纥石烈看出了萧聪宝的心思,索性对他说:“忘了给萧将军你介绍了,这位……这两位是素梅和素兰姑娘,他们是……是施大人府里的人,她们两个是来为我疗伤的。”
“我叫素兰,她是我的姐姐素梅。”方才说话的素兰很大方地自我介绍,“我们原本都是施大人府里的二丫鬟。”
萧聪宝猜测这两位女子为什么跟纥石烈在一起,犹犹豫豫地说:“既然哥哥有伤在身,而且还有两位美女相伴,我们这酒就留待以后再喝吧。”
“哎呦,因为我们姐妹两个影响了两位将军饮酒的雅兴,可真是小女子的罪过呢。”素梅出言阻拦。
“哈哈哈,素梅姑娘你说的对,我们这就去潭边吃鱼饮酒!”
纥石烈似乎对美酒和美人都有很大的兴趣。
………
萧聪宝没跟队伍返回契丹营寨,他的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颇让假公主曹素鹤恼火。
“素鹤,你先不要着急。”禁军指挥使曹青鸾在一旁规劝,“萧将军并不是那种容易头脑发热的人。”
“哥哥,萧聪宝是按照我给他出的主意带兵出去的。”曹素鹤根本没办法平静,“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儿,我怎么跟公主殿下交代啊!”
“这事儿……这事儿也怪不得咱们兄妹啊!”
曹青鸾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