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05章 验出来了?

“谢芷若！”

楠木雕花木门轰然撞在粉墙上，飞溅的木屑混着夜露簌簌而落。

宋凛玄色蟒纹氅衣沾着秋霜，腰间雁翎刀随着步伐重重磕上门框，刀鞘上的铜饰与楠木相击，迸出几点火星。

周芳菲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青瓷碎片深深扎进掌心。她蜷在玫瑰椅里的身子微微发颤，染着蔻丹的指尖死死揪住杏子红裙裾，却仍仰起脸露出个惨淡的笑：“王爷……”

宋凛的目光掠过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最终钉在谢安然垂落的广袖间。烛火摇曳中，王妃素白的掌心横着道新月般的疤痕，边缘泛着未愈的淡粉色。

“臣妾正与周妹妹商议您的子嗣……”谢安然没有半分惊惧，扶着鎏金椅背盈盈起身，羊脂玉镯在腕间泛起温润光泽。

忽有夜风掀动茜纱帐，她掩唇轻咳，素绢帕子顿时绽开数点红梅，“到底是旧伤未愈，受不得迦南香这般烈性的东西。“

烛芯“啪“地爆开，那抹猩红刺得宋凛瞳孔骤缩。他分明记得几日前宫里的情形——这女人跪在青石砖上挨板子时，脊背挺得比殿前金柱还直，怎会区区十杖便伤及肺腑？

“王爷……”周芳菲轻柔一拜，藕荷色袖笼中滑出个褪色香囊。金线绣的并蒂莲已褪成暗黄，磨损处露出半截暗褐血渍，“自打北嘲归来，妾身夜夜梦见您浑身是血倒在雪地里……“

宋凛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五年前的漠北战场，正是这个香囊堵住他心口喷涌的血。

彼时狼烟蔽日，铁甲凝霜，少女用银狐裘裹住他渐冷的身子，十指冻得青紫仍死死摁住伤口。

可为何此刻望着谢安然唇边血痕，胸腔某地竟比当年箭伤更痛？他分明最见不得血，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朝那方染血丝帕探去。

“当真是郎情妾意。“谢安然忽地轻笑，金丝攒珠履碾过地上香灰。猩红蹙金裙裾扫过青砖，惊起几星未灭的余烬，“臣妾告退。“

宋凛追出两步又生生顿住，喉间铁锈味翻涌：“传太医！给王妃诊脉！“檐下铁马被喝声震得叮当乱响，惊起满庭寒鸦，“本王倒要看看，区区十板子能要了谁的命！“

周仪跪在青玉案前时，漏刻已转过三更。

谢安然倚在缠枝牡丹锦枕上，腕间搭着的丝帕犹带血迹。

周仪三指搭脉，忽然浑身剧震，浑浊老眼惊惶地望向珠帘外玄色身影。

“说。“宋凛攥紧腰间玉带，鎏金螭首硌得掌心发疼。案上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茜纱窗上，仿佛张牙舞爪的困兽。

“王、王妃这是……”周仪额角沁出冷汗，喉结艰难滚动，“旧伤叠新疾，气血两亏，主要是中毒……“话音未落，谢安然突然剧烈呛咳，帕上猩红如泼墨牡丹层层晕开。

宋凛劈手扯开珠帘，琉璃珠子噼里啪啦滚落满地。榻上人青丝逶迤如瀑，衬得脸色比窗外残雪还要惨白三分，唯有一双凤眸亮得惊人：“王爷怕了？日日盼着臣妾死，可是要如愿了？”

他忽然想起大婚那夜。喜烛高烧下，这女人也是这样仰着脸，将他绑在塌上，眼里燃着两簇要将天地都焚尽的火：“今晚你休想出去！谢氏与我都丢不起人！”

“继续诊！“宋凛猛地转身，氅衣扫翻案上药盏。乌木窗棂映出他紧绷的下颌，“周仪，用最好的药材，本王要她活着……还有尽快查出中了什么毒！”话音戛然而止，檐角铜铃在朔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哀鸣。

周仪应是，“微臣当竭尽全力！”

……

戌时三刻的寒雨裹挟着寒意渗入窗棂，宋凛立在紫檀木案前，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鎏金香炉，炉中沉水香已燃尽多时。

脉案还摊在案上，墨迹未干的“气血逆乱“四字刺得他眼底生疼。

“她好端端的怎么中的毒？”青瓷茶盏被重重搁在案几上，惊得烛火猛地一颤，“难不成是芳菲阁做的？”

于飞将身子往阴影里缩了缩，玄色暗纹的衣袖扫过青砖，带起细微的窸窣声：“周才人近日除了买通王峰构陷娘娘之外，确实备过鹤顶红……”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但尚未来得及动手。”

雕花窗棂外传来更鼓声，宋凛倏然转身，腰间玉佩撞在犀角带扣上发出脆响：“入宫那日太后赏的玉镯可查验过？”

“回王爷，验过的，但并未验出来。”于飞额角渗出冷汗，“就连内衬的锦盒都拆开验看，并无异样。”

烛芯突然爆出个灯花，将宋凛半边面容映得忽明忽暗。他伸手按住案上那方鸡血石镇纸，指节泛起青白：“谢侯府送来的药膏呢？“

于飞猛地抬起头，正对上王爷眼底翻涌的戾气，慌忙跪地：“是属下疏忽！那药膏说是去疤痕的秘方，娘娘用了十日有余……“话音未落，檐下铁马突然叮当作响，孙福捧着乌木托盘疾步而入，盘中青玉碗盛着半碗漆黑药汁。

“验出来了？“宋凛的声音像淬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