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04章 到芳菲阁收利息

蒋睿藏在蟒纹箭袖中的五指紧攥成拳，指节在暗处绷得青白。檐角铜铃被夜风惊动，他分明看见谢安然鬓间金步摇的流苏在烛火中颤，晃出的碎金却似淬了毒的银针，根根扎进他紧绷的神经。

“摄政王误会了。”喉结在玄色立领下艰难滚动，冷汗顺着脊梁蜿蜒而下，浸透的中衣紧贴着后背，像条阴冷的蛇，“今日确是奉太后口谕探视王妃伤势。”余光里宋凛腰间玄铁佩刀已出鞘三寸，刀鞘上错金银的蟒纹在烛火中明明灭灭，刀刃寒光正映出他鬓角滑落的冷汗，“毕竟……臣与王妃年少相识……“”

谢安然指尖慢悠悠拨弄着腰间缀的鸽血石禁步，玛瑙珠子磕在鎏金腰带上发出细碎声响。

她忽而轻笑出声，腕间羊脂玉镯撞上红宝石璎珞圈，清越的玉鸣惊得蒋睿后颈寒毛倒竖。

“建康城年节宴饮，朱雀桥头打马球，谁家公子娘子不相熟？”茜谢安然施施然挪动脚步，蹙金绣鞋踩着青砖上莲花纹步步逼近，裙裾逶迤扫过的地方，烛影都瑟缩着向后退去，“莫非蒋家规矩特别，同席饮过酒便要认作故交？”

宋凛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的缠枝纹，昨夜暗卫密报在脑海中逐字浮现。慈宁宫飞檐下，蒋睿接过太后赏的东珠时，指尖分明在檀木托盘上敲出三短两长的暗号。那串南海东珠此刻应当就藏在他贴身的暗袋里，隔着玄色锦袍都能看见圆润的轮廓。

“王爷明鉴！”蒋睿扑通跪地，青石砖的寒意穿透云锦膝襕直刺骨髓。他垂首盯着地上交错的砖缝，忽然发觉这纹路竟与慈宁宫地砖一模一样，“臣绝无此意！”

“滚。”宋凛突然拂袖起身，玄色蟒纹袍角挟着凛冽松香扫过蒋睿面门。

谢安然冷眼瞧着那抹仓皇背影撞碎月洞门外的夜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方才蒋睿提及“年少相识“时，宋凛眼中转瞬即逝的阴鸷，比架在她颈边的弯刀更刺骨——在养父手里长大，受伤那就是家常便饭。

“去芳菲阁。”她突然转身，鎏金护甲划过博古架上的汝窑天青釉瓶，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收点利息。”

云柔捧着缠枝莲纹手炉急追两步：“娘娘，王爷方才……“

“他既敢把周芳菲一次次绕过，本妃还去不得？“谢安然猛地顿住脚步，鬓间累丝金凤衔着的南珠正撞在剑梅臂缚的玄铁护腕上，迸出几点火星，“本妃能与玄铁军对抗，今日还治不了个nuan床的？”

芳菲阁的琉璃灯在穿堂风中摇曳，将周芳菲月白色裙裾上金丝芍药映得流光溢彩。

她握着青玉药杵将迦南香细细碾碎，忽然听得廊下金铃乱响，忙将案角未写完的信笺塞进掐丝珐琅妆奁底层。

羊毫笔尖朱砂未干，在象牙梳篦上溅出几点血痕。

“娘娘万安。“周芳菲屈膝行礼时，翡翠镯子恰到好处地滑落半寸，露出雪白腕子上几道狰狞红痕。凤仙花汁混着蔷薇露染就的伤痕，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胭脂色。

谢安然却径直掠过她，鎏金护甲拂过窗边那盆并蒂莲。青瓷花盆底沿水未干，倒映出她眼底森然笑意：“周才人好阔气，连西域岁贡的迦南香都拿来熏屋子。”她忽然俯身，指尖勾起一缕香灰，“听闻此香最能安神，难怪王爷夜夜流连芳菲阁。”

周芳菲维持着半蹲姿势，膝头已疼得发颤：“娘娘若喜欢，妾即刻让人……”

“本宫嫌脏。“谢安然转身坐上软榻，缠枝牡丹锦垫下忽然硌着硬物。她反手抽出那方御赐松烟墨，墨锭侧面的“永和三年韩府贡”朱印刺得眼底生疼——这是去年韩章献给皇帝的寿礼，此刻竟大剌剌摆在侍妾房中。

窗棂突然被北风撞开，烛火在杀意中剧烈摇晃。谢安然抚过腰间银蛇的宝石鞘，“五年了，周才人肚子倒是比花盆还干净。”

周芳菲身子猛地一晃，鬓间珍珠步摇扫过案上宣纸，蹭花了才写好的《心经》。

她仰起精心描画的脸，一汪清泉在烛光中楚楚可怜：“妾身份卑微，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