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03章 演戏也擅长

晌午的阳光斜斜照进窗棂，谢安然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顿住。

廊下传来鎏金护腕碰撞的脆响，她睫毛轻轻一颤——蒋睿来得比预想中早了一刻钟。

“都退下。”青年将领的声音裹着龙涎香的暖意。谢安然盯着宣纸上晕开的墨迹，听着身后门扉合拢的轻响。

蒋睿的脚步声停在五步开外，这是禁军擒拿要犯的标准距离。

“芷若妹妹。”温热掌心突然覆上她执笔的手腕，“宋凛不在，我来带你走。他迟早会杀你，会对谢家动手!”

谢安然任由笔尖在“蒋“字最后一笔拖出蜿蜒墨痕。

蒋睿的气息逼近耳畔，她嗅到沉水香下极淡的血腥气——昨夜东华门当值的八名侍卫，怕是已成了乱葬岗的孤魂。

“睿哥哥……“她转身时广袖扫落青玉镇纸，破碎声里恰到好处地红了眼眶，“你怎知宋凛……他到底为何？”话未说完便踉跄着扶住案几。

蒋睿来扶的瞬间，她看清他袖中暗袋露出的信笺封泥，双头鹰纹边缘果然有指甲划过的细痕。

果然是他仿造的。

蒋睿掏出鎏金虎符时，谢安然指尖轻轻一颤。符身九曲连环纹与记忆中分毫不差，可当她的指甲划过内侧刻痕，冰凉的触感却让她心头一跳——三年前谢芷若手里把玩的虎符，刻痕该是温热的暖玉质地。

“三更时分西华门换防。“蒋睿的拇指摩挲她腕间脉搏，像在试探猎物心跳，“太后在密道备了马车。“

谢安然突然软倒，罗裙扫落的茶盏碎片割破指尖。鲜血染红了袖口暗绣的缠枝莲纹时，她捕捉到蒋睿眼中转瞬即逝的狠厉。

这个眼神她在五年前见过，平阳城破那日，剿匪首领掀开面甲时，也是这样盯着义父咽喉的旧伤。

“我腿软……”她倚着青年将领的胸膛啜泣，腰间玉坠擦过对方绛紫官服。

方才的触碰足够她确认——蒋睿后腰藏着三棱刺，应该是宋凛麾下暗卫半月前遗失的那柄。

梅园的石径硌得绣鞋生疼，谢安然数着脚下缠枝莲纹砖石。

第七步该有暗渠，这个秘密还是云柔发现的。昨夜小侍女跪在青砖地上，捧着东珠步摇说：“姑娘，蒋太后的人在查您后腰的胎记。”

夜风卷起蒋睿的披风，沉水香里混进铁锈味。谢安然忽然驻足，望着莲池轻笑：“睿哥哥可记得，我八岁那年跌进池中？“

“自然记得。“蒋睿为她系披风的指尖擦过后颈，“那时你攥着我的玉佩不肯松手。”他的呼吸突然乱了一拍。

谢安然后颈汗毛倒竖。五步外的太湖石后，她听见弓弦绷紧的微响。

宋凛的箭簇该对准谢安然的后心，她知道她要是再走，宋凛就要动手了。

“其实那日。。。“她转身时发间东珠步摇扫过蒋睿喉结，“我是故意跌下去的。”话音未落，薄如蝉翼的短刀已抵住她腰窝。

蒋睿的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针尖。他指尖抚过胎记边缘的接缝，突然发出冷笑：“谢家的朱砂胎记，原来是用西疆血胭脂画的？”扯住她发髻的力道狠如鹰爪，人皮面具撕碎的声响惊起满树昏鸦。

“云柔？！”月洞门外的惊呼让蒋睿僵在原地。真正的谢安然提着宫灯款步而来，杏色裙裾扫过满地东珠——那步摇本是今晨她亲手戴在云柔鬓间的。

“睿哥哥要找的胎记……”谢安然掀开袖口，朱砂色在皓腕内侧灼灼如焰，“你看到了吗？”她弯腰拾起被银箭钉住的面具，宋凛的箭羽还在簌簌颤动。

蒋睿剑锋转向云柔时，三十七根银针已破空而至。

谢安然广袖翻飞如鹤翼，针尾绢花上的谢氏族徽刺痛了蒋睿的眼睛——那纹样与虎符内侧的刻痕全然相同。

“蒋统领不妨摸摸怀中虎符。”谢安然踩住飘落的绢花，“你从太后处求来的救命符，刻的究竟是九曲连环，还是谢家族徽？”她看着蒋睿颤抖的手掏出虎符，月光照亮符身内侧——哪有什么皇家纹样，分明是八十一道刻痕组成的“谢”字。

谢安然走近，轻抚云柔红肿的脸颊：“蒋统领骗我私奔，不就是要让我死吗？”

“摄政王幸好你的箭留了一刻，臣妾的侍女才算是幸免于难！”

宋凛缓慢走了出来，冰冷着脸：“蒋统领，你来摄政王府，就为带走一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