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妻为妃：不装了，摄政王每天都想求宠第166章 同去同归，双向奔赴

宋凛掀开营帐门帘时，帐内烛火猛地晃动起来。

谢安然正倚在沙盘旁擦拭银蛇剑，常年浸染霜雪的身形比帐外枯枝还要单薄。

她未束发髻，鸦羽般的长发垂落在褪色战甲上，听到脚步声的刹那，剑锋已抵住来人的咽喉。

"是我。"

剑尖堪堪停在宋凛喉结处，谢安然瞳孔骤缩。她看见男人玄色大氅上沾着雪粒，眉骨处那道旧疤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你。。。。。。怎么突然。。。。。。"她收剑时腕骨轻摆，剑鞘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

宋凛解下狐裘的动作比她更快，带着体温的裘衣兜头罩下，裹住她冰凉的指尖。

"京中要断北境粮草。"宋凛的呼吸扑在她发顶，"明日启程，若你此刻。。。。。。"

"你当我谢安然是什么人？"她突然笑出声，指尖掐进掌心才压住战栗，"当年你外公在破庙捡到五岁的我，教我认字习武时，可曾说过临阵脱逃四字怎么写？"

帐外北风卷着雪粒砸在油毡上，噼啪声里混着宋凛的叹息。他伸手去拢她散乱的鬓发，却被偏头躲开。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僵在原地——他们成亲之后，从未这样亲昵过，

"谢家参与构陷是真。"他声音发涩，"但谢侯将你弃在破庙也是真。你在外公手下长大，比谁都清楚南朝如今是什么境况。"

谢安然转身去看沙盘，幽云十六州的木牌在烛火中投下细长阴影。

她想起七日前阵亡的斥候，那少年咽气前攥着她的袖角，说想看看金陵城的桃花。

"可我也不会回去！"她突然说。

身后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宋凛的气息骤然逼近。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握剑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她虎口的旧伤。

这个姿势像极了初见那日，老将军握着她的手教她执笔。

"当年外公明知你是谢家血脉，仍将虎符交托于你。"他的声音擦过耳畔，"如今我也把命交给你。"

谢安然浑身血液都凝住了。

"在王府数月。。。。。。"她喉间发紧，"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在看死人。"

她顿了顿又道：“我若是安然回到建康，我会与你和离！”

身后传来低笑，混着压抑的咳嗽。

宋凛的下巴抵在她肩窝，吐息灼得她颈侧发烫："你总穿着红衣在梅园练剑，雪花落在剑锋上都不及你眼底的光。那时我就想，这样耀眼的女子，合该与我共赴黄泉。"

谢安然猛地转身，剑穗扫翻了案上烛台。火光摇曳间，她看见宋凛玄色衣襟下露出半截红绳——系着他们成亲时交换的断刃。

"你既恨我，为何。。。。。。我不大明白……"

"我恨的是谢家祠堂里那个名字。"他忽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可你是雪地里啃着冻馒头的野丫头，是被战马踏碎肩骨都不肯退的女将军。"烛火"啪"地爆开灯花，映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谢安然，你早该知道，我若真想要谁的命。。。。。。"

余音消散在相贴的唇齿间。血腥气在口中漫开，谢安然尝到铁锈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

银蛇剑"当啷"坠地，她抓住他后颈的伤疤，听见甲胄落地时惊心动魄的声响。

"现在呢？"她喘着抵住他额头，"现在想要什么？"

宋凛的手掌贴在她后心，隔着单衣传来炙热的温度。帐外北风呼啸而过，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像雪原尽头永不熄灭的烽燧。

"要你活着。"他说，"要你与我同去同归，双向奔赴。"

谢安然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的上元夜，她追着细作闯进摄政王府。

宋凛在月下挽弓，箭矢擦过她耳际时，她嗅到了白梅混着血气的味道。

就像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