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停下，虞辞解开安全带，下车朝着霍励升而去。
纤细脚踝踩上柏油路面，夜风拂过她的长发，好轻的一只蝴蝶就这么落进了霍励升的怀里。
他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低声问她：“害怕了吗？”
“没有。”
虞辞望着他，肯定的说：“霍生会来。”
霍励升伸手拢了拢她的发，“是回去还在在我身边？”
虞辞握住他的手，并肩站定。
霍励升低声轻笑。
宝桂出声：“动手。”
直升机降落，几辆车被团团围住，一大批武警持枪对着轿车。
“下车！”
车子静静地，没有人动。
“警告第一次！”
车子未动。
“警告第二次！”
车内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有冷汗。
“警告第三次！”
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车内，训练有素的武警开始采取行动。
车门缓慢打开，有人举手下车。
一辆，两辆，三辆……
十来个人缓缓下车，警察快步上前将其死死摁在地面，双手往起裤袋里一搜。
掏出几柄手枪。
黑漆漆的枪身倒吊，虞辞感觉胳膊上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宝桂说的家伙，居然是枪。
所以宝桂那句，他是专业的，是专门保护霍生的意思吗？
虞辞脑子乱成一团，转头去看霍励升，他神色平静，目光淡然，像是早已见惯。
霍生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吗？
经常会被人用枪威胁吗？
虞辞蓦然抓紧霍励升的手。
霍励升垂眸看她，轻声问：“吓到了？一会送你回家？”
虞辞摇头，“霍生在哪儿，我在哪儿。”
霍励升俯身吻她，“一会就回去了。”
“嗯。”
警察将鬣狗头子拽到霍励升跟前，对方跪地仰头，身子吓得哆嗦。
虞辞看出来了，这人只是个小喽啰，并不是什么亡命之徒。
霍励升跟这种人自然没什么可谈的，喊了声：“宝桂。”
宝桂鞠躬。
“你去办。”
“明白。”
警察鸣金收队，虞辞霍励升开车带着虞辞离开。
路上，霍励升说：“今天打架了。”
虞辞身子僵直，手心冒汗，“嗯。”
“妹妹仔不傻，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动手。”
“霍生……”
“你不怪我吗？”
“我给你惹麻烦了。”
“傻女。”
他低喊了一声。
温凉的手掌慢慢握住她的掌心。
“照顾你，呵护你，保护你，都是我的应尽的义务，是我的责任。”
“是我应该感激。你愿意给我帮助你的机会。”
“多谢你。”
血液在这个瞬间疯了一般的往脸上涌。
虞辞手发抖，全身通红。
“霍、霍、霍、”
霍半天霍不出个所以然来，霍励升低声说：“很多时候我做的不够好，没有关切到你的点点滴滴，我需要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并且给我一直照顾你的机会。可以吗？”
虞辞手指紧紧蜷缩，心腔巨震。
他究竟想做到什么地步才觉得自己好？
摘星星，摘月亮吗？把整个世界都送给她吗？
他会的。
只要虞辞开口。
他绝对会的。
虞辞握住他的手，“霍生。”
“嗯。”
“多谢你。”
霍励升回握住她的手。
“是我多谢你。”
-
深夜，乔殊刈在医院处理完伤口，一脸阴翳地从大门往停车场走。
路灯在这时短路，四周忽然漆黑一片。
他吓了一跳，有人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乔殊刈是吗？”
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说话不像是港粤人，倒像是内地人士。
他转过头，“你谁……”
声音还未完全发出，后脑就传来了一阵晕眩，“操……”
猝然倒地。
宝桂冷声道：“带走。”
-
浴室水汽氤氲，虞辞的长发落在他的腰腹，垂在水中轻浮。
眼尾的红跟眸底的深在此刻交相辉映，霍励升的面色却是平静，只一只大掌在的她的头顶温柔拂动。
像是纵容小动物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皮任性。
水波漾漾，骨节分明的手掌上的青筋慢慢凸显，虞辞抬起头，朝着他潋滟一笑，而后喉咙滑动，咽了下去。
霍励升眸色稍暗，手指碾过她的唇，“好吃吗？”
“好吃。”
手掌在浴缸墙壁轻拍，他淡声道，“过来。”
虞辞膝行过去，霍励升抬起她的下颚，低声问：“脖子这么漂亮，给你戴条小链子，如何？”
“好。”
霍励升很短促的笑了一声，像是因为她的臣服而愉悦，眸子稍稍一掀，“去。”
虞辞顺着他的目光取下他先前用过的领带。
纯黑真丝细领带。
她拿过，霍励升手肘支上浴缸，淡声道：“自己带。”
虞辞便慢慢将领带系上脖子，伸手打了个活扣。
“好吗？”
带子垂入他的手掌，霍励升一手撑着手肘，另一手指尖稍稍一动，将她送来的带子朝着自己的方位一拉，领子那一圈便就此收紧，脖子被他的领带扼住，窒息一瞬，他领带上还有他的味道，虞辞眼尾发红，没有抗拒。
“挺好。”
“缺条尾巴。”
“霍生给我买。”
霍励升闻言低低发笑，“好。”
“给你买。”
他拽动她的领带。“过来。”
虞辞坐进他怀里。
他一手揽腰一手下去，低声问她：“为什么动手揍乔殊刈。”
不是问责，只是单纯要知道原因。
“他恶心。”
虞辞抱着他的脖子，“我十八岁就发誓了，以后见他一面揍他一遍。”
“那恭喜你得偿所愿。”
他的声音低低的，落在耳中很好听，虞辞跟他接了个吻，“霍生。”
“乔家我自己可以处理。”
霍励升掐着她的下颚，“就用一个吻来打发我？”
虞辞眨眼，摆明了就是想用一个吻摆平。
霍励升轻笑，“耍无赖？”
“疼不疼我嘛？”
“疼你。”霍励升抱起她，手机振铃响动，宝桂的消息发来，霍励升淡淡睇了一眼，“但该报的仇，还得报。”
虞辞呜咽回应。
-
深宵，霍励升为虞辞吹干头发，将她送进被窝。
虞辞困乏的握住他的手，“霍生要出门吗？”
“有点事想去了解一下。”霍励升俯身吻了吻她，“你睡着我再走。”
“那我睡不着了。”
霍励升低声笑她是个小赖皮。“怎么赖皮成这样？嗯？”
虞辞轻轻地笑。抱着他的手背吻了吻。
“霍生去吧。”
“我在家等你。”
霍励升吻了吻她的额头。
“晚安，虞辞BB。”
“晚安，霍生BB。”
霍励升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