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想怎么合作？”
段斐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梅疏影。”
虞辞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只有一个梅疏影。”
段斐掐着烟。
“虞经理看不上我？”
“非也。”虞辞说：“我只是胆小。”
“你在我后头就行。”段斐目光暧昧望着她道：“有得捞就要捞啊，虞经理。”
虞辞眸色轻抬，喊：“灵筠。”
段斐朝后看去，哪里有半点孟灵筠身影，转过头蹙眉看她，虞辞跟他拉开距离。
“段总，我说了，我是个很胆小的人，各方面都是。”
她抬步就走。
段斐缓缓呼出烟雾。
虞辞回到卡座，魏瑥颂嗅到她身上的烟味，“抽烟了？”
“没，洗手间门口一堆人云里雾里。”
“没素质。”魏瑥颂说。
虞辞听着好笑，端起水杯以作掩饰。
几人喝了酒便要去舞池蹦迪，魏瑥颂叫上虞辞也一起去，钟欣鸢找了个借口把虞辞留了下来，魏瑥颂站在原地没动，孟灵筠抬眼看了他一眼，魏瑥颂便瞬间放了心。
卡座清空，钟欣鸢还准备支走孟灵筠，孟灵筠没乐意。
钟欣鸢没达到目的便只能憋着话不说，虞辞不想惯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出了要回家，从嘈杂环境出来，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转头一看，钟欣鸢居然追了出来。
“你不是说你跟魏瑥颂之间没什么吗？那刚刚为什么还一直对他眉来眼去的？”
虞辞有点烦。
“钟小姐又受什么刺激了？”
钟欣鸢还真是受刺激了。
“你上个月跟他在一起带了半个月？”
“出差。”
“别拿出差这种借口来搪塞我，你们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这么久，你就没对他做半点什么？”
“钟小姐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别装傻，你心里清楚。”
虞辞看着她，心里清楚她只是要一个自己的保证，可她今晚心情实在不佳，甚至于不想再忍耐，嘴巴轻启，刻薄恶毒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声警告呵斥打断。
“欣鸢！”
孟灵筠到场，钟欣鸢身上的锐利收回。
孟灵筠上前，将两人都打量一通，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孟灵筠不信，抬头去看虞辞。
虞辞默默整理好情绪，“没什么，钟小姐刚问我为什么走得这么早，让我再多玩一会。”
钟欣鸢不想将自己的秘密暴露给孟灵筠，随便应了两声，转身回了酒吧。
孟灵筠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收回视线，道：“你跟我说实话，她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虞辞摇头说没有。
孟灵筠说：“你不用跟我遮掩，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或者是魏瑥颂，我们都会帮你。”
虞辞心道告诉魏瑥颂她才更是死路一条呢。
但孟灵筠是好意，她没拒绝，只点头说好。
孟灵筠说话这话之后便渐渐沉默下来，虞辞本以为她会对自己说点什么，一直在等她，可片刻后她只道：“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虞辞颔首，路边打车。
冬月凉风瑟瑟，大雪过后段斐的营销又多了起来，虞辞上个网，十个新闻里有五个是关于他跟梅疏影的合作，虞辞甚至还看到他公开发表将开设《侍梅图》的公开展览。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刷新几次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幻觉。
段斐是真要公开展览《侍梅图》。
虞辞都气笑了。
他怎么敢的。
就像是笃定了梅疏影不敢轻易现身一样。
难道说他之前在别墅一众富商面前拿出赝品《侍梅图》就是为了试探会不会被认出假货，好为今天做准备？
虞辞盯着屏幕上的新闻，脸色越发的冷。
她伸手拨通蔺今同的号码，开门见山，免去寒暄，“查到了没？”
“晚上。”
虞辞便坐等下午。
约莫七、八点左右，蔺今同来电，“查到了。”
“谁是买家？”
“越家，越修竹。”
虞辞的信息库里完全没有这个人。
蔺今同说：“她还有个身份，霍励升表妹。”
虞辞沉默片刻，“你能找到她吗？”
“很遗憾。”蔺今同说：“越家对她的信息保护很严格，就连我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虞辞默默垂眸，随后拨通了霍励升的电话。
振铃响了两声，很快便接通，快得就像是他一直在等她似得。
“喂。”
“霍生。”虞辞稍稍坐正，“晚好。”
男人声音低沉悦耳，“晚好。”他问：“食咗饭吗？”
“一会就开饭了，霍生吃了吗？”
“嗯。”
他应了一声，随后道：“视频吗？”
“啊？”
虞辞有点紧张，“可以。”
电话挂断，虞辞快速整理着装，振铃声再次响起，虞辞扒拉着头发端庄接通。
“霍生。”
霍励升应了一声，他像是刚洗漱完，穿着浴袍靠在床上，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下来，有种亲昵的松弛的居家感，虞辞看着他这样，心里就生出一种隐秘的占有感。
不是谁都能见他这样。
霍励升望着她说：“这边的项目快结束了。”
言下之意是他要回来了。
虞辞有点开心，抿着嘴矜持的点头。
“你药饮完了吧？是我带你去复诊还是让宝桂带你去？”
“宝桂哥带我去就好了，不用麻烦霍生。”
霍励升嗯了一声，又道：“不过宝桂最近好像有些忙吧。”
虞辞不清楚宝桂到底忙不忙，但他这话出她便不敢再打扰宝桂，就说自己去也是一样的，霍励升便道：“你自己去是见不到闻老的。”
虞辞抬眸可怜兮兮的看他。
霍励升手指轻轻在的屏幕上点点她的脸，轻笑道：“等我回来。”
虞辞倒在床上，有点想打滚，“好哦。”
霍励升唇角轻抬。
她侧身躺下，问霍励升，“霍生，你跟你表妹越修竹关系好吗？”
霍励升稍稍一顿，“怎么问起这件事了？”
虞辞将《侍梅图》的事告诉了他。
“我想找越小姐借《侍梅图》一用。”
霍励升听完，没问虞辞从哪儿打听到越修竹的存在，只道：“不用找她。”
虞辞望着他。
霍励升说：“因为真迹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