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棠心下暗骂晦气:“关你什么事儿,你不是也这么晚回吗?”
宋淮之蹙眉道:“我是男子,怎能一样?”
薛海棠最讨厌他这幅样子:“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
宋淮之道:“女子就该待在内宅之中相夫教子,你整日里在外流连,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薛海棠翻了个白眼:“拿你的这套标准去要求沈清悠吧,少管我的闲事!”
说完她转身想走,宋淮之上前一步骤然攥住她的手腕。
“你今晚去见谁了?”他口气中带着质问。
薛海棠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眉头微拧,想挣脱开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我去见谁关你什么事?”
她嘴角的笑容嘲讽,故意道:“你不去找你的亲亲悠儿,反而在这里纠缠,怎么,难不成是喜欢上我了?”
宋淮之身子一僵,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我只是...”
他吸了口气道:“你现在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是侯府的少夫人,为了侯府的名声,我自然是要过问的。”
薛海棠不屑地冷嗤了声:“我都说了和离,你自己不同意,如今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
这不是薛海棠第一次提“和离”这两个字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薛海棠都特意避开他,即便遇上了也是不假辞色,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宋淮之眉心跳动,一股无名火烧得他烦躁不已:“你无需这般欲擒故纵,我说了,只要你不为难悠儿,少夫人的位子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薛海棠打断:“哈!我倒是从来不知你如此自恋!”
“自恋”这个词还是她从陈紫涵那里学来的。
没等宋淮之反驳她接着道:“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了,你爱谁都跟我没关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等时间到了咱俩就和离!”
“现在麻烦世子爷挪一挪贵脚,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宋淮之铁青着脸问:“那你喜欢谁?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
薛海棠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要不是今晚捡了个大便宜,她早就动手了。
她俏脸冷了下来:“我喜欢谁都跟你没关系,让开!”
说完她挣脱开宋淮之的手转身想走。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又或许是被薛海棠的那番话激起了内心的征服欲,宋淮之突然强行将她抱进怀里,右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嘴唇压下。
薛海棠猝不及防,感受到鼻尖浓烈的酒气时眼神闪过凛冽的寒意和厌恶。
她毫不犹豫地重重一咬,与其同时膝盖狠狠曲起。
“唔...嘶-”宋淮之一手捂住嘴唇,一手捂住小腹上方痛呼出声,面色瞬间发白。
在看到指尖的血时,酒意在顷刻间消散殆尽。
“你是疯了吗?”他眼神惊骇,低吼道。
薛海棠冷笑了声:“这只是警告,如果你再敢这样,下次顶的就不是那个地方了。”
宋淮之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色铁青。
抄手游廊的拐角处沈清悠手指攥紧,保养得宜的指甲生生折断,血珠顺着伤口渗出滴落在地。
身后伺候的莲心不小心发出声响。
“谁在那里?”宋淮之厉声喝道:“滚出来!”
等沈清悠出现在他面前时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其他与平日里并无异样。
她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更深露重,妾身怕世子爷受了风寒,特地带了披风出来迎接。”
她抬了抬手上的披风。
宋淮之脸色僵硬,有些无措道:“..你何时来的?”
沈清悠手指发紧,半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妒恨:“才刚到就看见世子爷一个人站在这里...”
她故意朝西边望去:“世子爷是在等什么人吗?”
“没有!”宋淮之语气急促道。
随后像是发现自己的失态,缓下声音道:“我正好走到这里,发现...今晚月色不错,因此站在此地赏了会儿月亮。”
“那妾身陪世子爷一起?”沈清悠笑着道。
宋淮之现在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情赏月。
他抿唇道:“夜露寒凉,你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去,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今晚就不过去了。”
说完也没等沈清悠回话,径直走了,留下她独自一人站在回廊中。
“小娘...”莲心劝道:“世子爷只是喝醉了,您不要放在心上。”
沈清悠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怀里的披风捂了许久,被夜风一吹又凉透了。
良久后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狠厉:“找人带个口信儿给林小姐,她要的诚意我会给她。”
海棠阁在花魁大赛后彻底在上京城站稳了脚跟,很快就将本钱赚回来了,
薛海棠趁热打铁,在陈紫涵的建议下开了酒楼——太白居,弄出了“烧烤”、“火锅”这些新鲜玩意儿,一时间风靡上京城。
这几日她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笑得见眉不见眼。
如意夸奖道:“小姐,夫人和老爷要是知道你居然自己赚了这么多钱,一定很骄傲!”
薛海棠眉眼弯弯:“幸好我继承了娘经商的聪明头脑!”
不像他爹,只会花钱,而且花钱如流水!
不过他爹功夫好,哎呀,这么一想她简直完美继承的父母双方的优点。
薛海棠正在自得呢,吉祥拿着一封信匆匆跑来。
她喘着气儿道:“少夫人,紫涵小姐给您的信。”
薛海棠展开看过后脸色骤变。
如意皱眉道:“怎么了?小姐。”
“...柳如梦死了!”薛海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