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账面好看,那是财务官的功劳吗?
不排除别的公司有这种情况,但IF珠宝绝对不是,那业绩表是她用血泪筑成的!
“爷爷,我不同意!”言寒拍桌子站起来,也不用担心这样表现不礼貌,反正她的人设就是胡作非为,尽管任性和放肆。
“你说不同意有用?”沈镇山端坐着,令他头疼的两个问题一下子都解决了,他自沉得住气。昨晚慈善拍卖他知道温静夕后来有些不高兴,现在提拔了顾问之,温静夕就不会闹小脾气了。
“我这是基于整个集团利益的考量!”沈镇山大义凛然道:“看看你的手,吃个饭都困难,找你签个字也费劲,你这样还能领导公司?”
“我……”言寒刚说一个字,就被怼回去。“我知道你是做出了点儿成绩,现在觉得自己比谁都了不起,可实际只是些小成绩罢了,做生意最忌讳眼高手低。”
沈镇山冷笑一声:“你那些激进的,哗众取宠的做法,或许一时奏效,长期看却未必有用,甚至可能有害。让你九叔出任CEO,也是防止你得意忘形,闯出什么大祸。”
完全强词夺理!
言寒愤怒地攥紧手指,伤口再次撕裂,鲜血漫过纱布。
“问之,你觉得如何?”沈镇山打定了主意,只要顾问之不拒绝,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温静夕生怕顾问之拒绝,那她苦心就都白费了,在桌子底下使劲儿拽他。“儿子,说话呀,快回答。”
咖啡快要凉了。
顾问之松开调羹,双手交叉,神情很是淡然,看向言寒。
“别答应,不许你答应!”言寒用眼神拼命示意。
顾问之与她四目相对,心意相通,良久后却别开了脸。
“可以。”
言寒眼睛瞬间红了。
他真的,真的忍心这样做。
难道不知道这是把她往绝望中推?
“好,我立刻就让人去落实这件事!”沈镇山眉开眼笑。
彻底没了转圜的余地。
言寒忍着全身的颤抖,压抑心底的寒意,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为自己争取机会。
“那……那财务官呢?爷爷,CEO已经给九叔了,CFO就……”
“他可以兼任,不妨事。”沈镇山回答。
言寒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被掐灭。
她颓然跌回椅子上,眼看温静夕得意洋洋,又是给顾问之夹菜,又是跟沈镇山说好话。“老爷,你放心,不管是手术,还是CEO,问之都一定能够做好。”
昨晚的胡思乱想,成真了。
女朋友和妈妈同时掉进水里,怎么办?
哦,她忘记了,她根本不是他女朋友。
呵呵。
“啪——”言寒撂下筷子,上了楼。
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像死尸一样躺了整整一天。
夜幕降临,她才苏醒过来,给明荔拨去电话:“明二,带上你家最好的酒,北山见!”
“好嘞。”明荔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言寒是兑现自己的承诺——回到秦城就来找他飙车喝酒。于是真的带上家里的几瓶烈酒,驾驶着跑车来到北山。
明荔贴心的准备了几种言寒爱吃的小零食,打算今晚在山顶聊人生,聊梦想,赏星星。
peacelove。
然而言寒一点都不贴合这项主题,把明荔赶到副驾,启动他的帕加尼,二话不说往前冲,在盘山道上肆无忌惮的转向,漂移,完全像疯了一样。
“哇——”明二少爷系紧了安全带,全身上下写满了求生欲,来回山道上都是他的哀嚎声,“言言,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你就说,别一言不发就生死时速,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咱们有问题解决问题,没必要送命……啊——”
在这样的鬼哭狼嚎中,言寒终究是忍不下去,停下了车子。强大的惯性让明荔像一颗炮弹一样撞向挡风玻璃,好险又被安全带拉回来,咚的一声撞在皮椅靠背。
“不行了,我真的……呕——”明荔拉开车门,在路边吐了出来,脸色煞白,半条小命都要丢了,主要是丢在刚才的半路上。
等到他回来,发现言寒开了一瓶Whisky,直接对瓶吹,已经喝了一大半。明荔本来想说自己带了杯子的,可是看言寒不爽的样子,估计也只是想发泄,于是把话也就省了。
“行吧,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你记着,哥们儿永远挺你,我就在你身边,有需要随时。”明荔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嗯。”言寒笑了笑,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和他插科打诨。
“唉。”明荔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而当他与言寒以哥们儿相称的时候,其实也有些心虚。自从上次在帝都,因为言寒身上的香味儿惹出来的那桩事,他就总觉得怪怪的。
那天晚上被顾问之拎走,第二天立马回了秦城,其实明荔也不全是害怕顾九爷,主要是他自己也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言寒。
这是他的朋友,兄弟!
言家大少爷,言寒是个男的啊!
他怎么能……怎么能……心痒痒……
明荔回到秦城立马杀进夜总会,花天酒地,想要用酒色唤醒自己,明荔你一定要清醒过来!
悲催的是他却发现自己对那些妞儿都没有兴趣,无论脸蛋多么漂亮,或是身材多么好,或是多么善解人意会哄人开心的姑娘,他都兴致缺缺。总觉得吧,对她们缺了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叫心动。
喂喂喂,明荔,你对这些大美女没有心动,你怎么能对你的好兄弟心动,不能呀,以前从来没有过,总不能突然弯了吧。
“言言,你别喝这么快,这酒后劲儿大着呢,你待会儿该难受了。”明荔想要抢夺言寒手里新开的酒瓶子,被言寒躲开,只见言寒衣领一歪,露出光洁的脖颈,装饰性的链子搭在锁骨上。
“没事,我心里有数。”言寒正过神来,衣服也被扯回原状。
明荔咽了下口水,这才急匆匆收回视线,颇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