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陆筝脚步一顿,想也没想敲响玉撵,心情极沉:“我闻到了血味,你没事吧?”
“孤有没有事,与你何干?”玉撵里传出来冷笑声,几乎是原话奉还。
可血味越来越浓。
陆筝忍着恼怒,无视冥魂卫的阻拦,推开车门大步走上王驾。
万俟敏脸色微变,也要上去。
被匆匆赶来的玄奇拦住。
“漠北公主且慢!”
“王此刻不宜被人打扰,公主还是回自己的马车吧。”
万俟敏把闻人音拉过来:“让阿音进去替王兄看看。”
玄奇扬起规矩微笑。
“两位公主请回。”
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有多焦急。
王竟然在今日动用内力,还是几次三番!肯定毒已经被牵连起来,这毒虽然不比连心蛊,却也是蚀骨的疼痛,且还会让人在五天内武功被削弱至三成,他只能把希望放在陆筝身上。
毕竟陆筝是他认可的大夫。
至于闻人音……这位苗疆公主有几分本事尚未可知。
万俟敏满脸阴沉。
玄奇寸步不让。
陆筝无暇顾及外面的吵闹,推开车门的刹那,她便被猩红刺痛双眼。
偌大车架内,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暗卫单膝跪地,手里拿着许多药瓶,虽看不清脸,却也能感觉出他的焦急。
澹台冥以惯用姿势坐在千金丝织成的锦垫上,象征着王者的黑金色蟒袍随意散落,手半搭在膝盖上,嚣张又倨傲,那张被老天爷偏爱的脸,纵使脸色苍白,却散发着不容冒犯的王者气息!又冷又戾气横生!
他嘴角带着血迹,异瞳满是傲意。
哪怕受伤,依旧高高在上。
“你……”陆筝脑子轰的一声,再顾不上恩怨,下意识掏出银针,手刚要攀上澹台冥的手腕。
澹台冥厌恶躲开。
“不许碰孤!”
“……”
“按住他。”陆筝面无表情的看向马车内的唯一活人,“出了事,算我的。”
墨笙迟疑。
澹台冥嘴角又涌出鲜血,似绽放的花。
墨笙咬牙:“得罪了,王。”
澹台冥周身顿时散发出极致危险与压迫感,墨笙喉头一腥,强顶着压力按住他。
几乎是瞬间,陆筝就下针封住了澹台冥的内力,制止了他毫无忌惮的使用内力。
墨笙咽下喉咙血味,却不敢看澹台冥。
澹台冥目眦欲裂,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陆筝,如同百兽之王发出低吼:“胆敢碰孤,孤必将你碎尸万段!”
陆筝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硬撑。
当她看不出他的虚弱?
“脱了他的衣服。”
“……”
墨笙觉得自家主子的眼神都在冒火,嘶哑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姑娘,一定要脱吗?”
“对。”
墨笙沉默片刻,顶着压力上手脱掉澹台冥的衣裳。
黑袍被扒至腰间,露出满是伤痕的雄武身材,腹肌下面是可以撕裂人的人鱼线,充满吸引力与诱惑,多么野性的一幕……让人忍不住想继续往下瞄。
而那被气得起伏不停的胸膛,更是充满暧昧。
可惜,气氛并不旖旎
反而是冷戾横生,强占整个车厢!
澹台冥眼角猩红,无力感让他仿佛回到那个夜晚。
很好!陆筝你很好!
孤一定要弄死你!
陆筝面无表情的施针,哪怕她再尽量避免,葇夷也几次碰到了澹台冥的肌肤。
澹台冥一僵。
软柔温暖的触感,并没有想象中令他反感。
反而激起了莫名燥意。
下身的火气融化了冷戾,澹台冥俊容僵硬得不能再僵硬,怒吼:“施针就施针,别随意碰孤!”
陆筝见他如同被非li的小媳妇般,暗自冷笑。
搁这儿和谁装清纯呢?
要不是连心蛊没解开,稀得管你。
“我已经尽量不碰了。”陆筝说着,摸了一把他的腹肌,银针随即跟着扎下去,“摄政王大人,你见过有人凭空下针的?”
“要不是医者职责所在,你当我想碰你?”
又摸了一把人鱼线。
澹台冥见她心口不一,全身精力努力控制住下身火气,唯有一双目光如刀般的异瞳死死盯着她,像要看穿她的灵魂。
不想碰他?
睁眼说瞎话!
陆筝好似发现了什么,下手更加频繁。
澹台冥额头迸起青筋。
手背上的筋也死死凸出,好似正在经历什么难以承受的折磨。
何时见过摄政王大人这般模样,陆筝本想慢悠悠施针。
“大人!摄政王可在车内?”外面传来焦急的太监声。
“古夷来使以武挑战,连败多人,还请摄政王出手,挽我大夏的颜面。”
古夷来使是在见到五皇子之事后,心生鄙夷,索性发起挑战。
他力大无穷,大败宫内武官。
皇上没办法,只能派人去请澹台冥。
“凌将军受伤,已经回府了,唯有王爷您出手了!”
多亏澹台冥那一掌,让玄奇伤了凌安曜,本不是大伤,但凌安曜也不想在宫里待了,顺势请辞。
陆筝皱眉,她脉出澹台冥不能在今日动用内力,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因为随心所欲出手导致。
接下来五天,他的内力只有三成。
陆筝加快速度。
“王已经打算回府歇息。”玄奇道。
太监欲哭无泪:“可是那古夷使…”
“用不着王出手,本大人随你去。”玄奇有官职在身,乃是从二品大官。
陆筝松了口气,收起最后一根银针,正欲和墨笙说,待她离开再取掉封住澹台冥穴道的银针。
谁知那根银针径直被弹出!
陆筝瞳孔一缩。
转身欲逃。
霸道带着血腥味的怀抱瞬间将她笼罩,天旋地转,澹台冥以绝对优势把她压在座椅上,本就不大的空间瞬间变得窄小,入目的是沟壑分明的裸露腹部,墨发倾洒下来,这一幕美极了。
可惜陆筝没心思欣赏,因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掐着她的脖子!
半点不留情的掐住!
澹台冥早已恢复成高高在上的模样,睥睨着陆筝,似魔似神,溢出的话语不带半点情绪:“孤说过,敢碰孤,你必死。”
陆筝被掐得面色潮、红。
她不动声色的倒数着。
三。
二
……
脖子突然被松开,那只手并没移开她身上,而是朝她的腰间摸去,直接解开腰带。
陆筝脸色大变。
“你……”
她想制止已经来不及,因为澹台冥以极其优美的姿势残暴撕开她的外衣!
“不……唔!”
刺耳的声音令本就处于盛怒的澹台冥暴躁,目光锁上那张因为充血而发红的红唇,真想封住这张嘴……怎么想,澹台冥就怎么做了。
俯首稳住那张小嘴。
异样的软柔水嫩……澹台冥仿佛打开了新界大门,诡异的觉得不错与舒适,吻得更深,试图攫取更多。
要字还没吐出,陆筝的唇便被封住,眸子震惊瞪大。
手的反应比脑子快。
一巴掌就要挥出去,可惜被澹台冥轻易握住。
“想打孤?”澹台冥冷笑,“这就受不了你?轻薄于孤,就该忍受十倍痛楚!”
话落,他在度俯首,咬住陆筝的唇瓣。
嘶……疼。
他竟然咬她?
陆筝想到那夜澹台冥发狠的咬她,终于有些怕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发现了她身上留下的咬痕,后果不堪设想,她想推开澹台冥,却忘记了他上半身未着寸驴。
柔柔的触摸,对于此时的澹台冥来过无异于刺激。
眼底翻涌起汹涌情绪。
陆筝一僵,不敢乱动,只能哀求的看着澹台冥。
放过她吧。
求求您了。
殊不知她此刻面颊绯红、双眼含泪的样子,有多么诱人。
澹台冥抬手,触碰上她的脸庞,一寸寸触摸……
“王兄。”王座外响起万俟敏的声音,“你怎么样?还好吗?”
沉迷的澹台冥瞬间回神。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以及想做什么后,他徒然一僵。
他当真疯了不成?!
澹台冥迅速拉开距离,以最快速度把衣裳穿好,见陆筝扶着胸口喘气,咬牙低吼:“滚出去!”
陆筝嘴角已经破了。
是被某只狗咬的!
闻言更是气得差点岔气,他做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给谁看?明明被占便宜的是她。
好心没好报。
就该让他痛死!
陆筝嘲讽的看了眼澹台冥,起身欲离开。
“站住!”澹台冥见她居然就打算这么出气,脸色一黑,把外袍丢给她,“脏了的东西,孤不要。”
陆筝同样想把袍子丢了。
他不要她就要?
“穿上!”身后响起不容置疑的命令。
“孤的外袍,你敢扔?”
“……”
陆筝深吸气,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气大伤肝,肝恶伤身……她忍着火气,把那件外袍穿上。
澹台冥的袍子穿在她身上,如同小儿偷穿了大人衣裳。
陆筝只得弯腰把长出来的一截系上。
即便如此,还是不伦不类。
她看向澹台冥。
可以了不?
澹台冥冷笑:“还不快滚?”
陆筝的拳头邦硬。
万俟敏见陆筝穿着澹台冥的外衣下来,美艳的面孔表情骤然僵住,再扫到陆筝嘴上那显然是被人咬出来的伤痕后,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陆筝想到昨晚万俟敏对自己鞭子相向,没打算理她。
“陆大夫,我王兄他没事吧?”万俟敏却喊住她,并靠近她,如毒蛇一般低声幽幽警告,“陆筝,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别想染指不该染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