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初周周为了刺激大哥站起来,能硬生生把自己扎进碎屑里。
陆筝一直觉得,周周对澹台冥的喜欢太过突如其来。
让她觉得十分诡异。
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周周,试图找出原因,偏偏什么都看不出。没失忆认错人,人也是真人,没中蛊亦没中毒。
是魔怔了吗?
陆筝都怀疑,是有人把自己的情感移给周周了。
白鹤在和澹台冥禀告北楚的事,见她来了,恭敬喊了声后退出去:“见过王妃。”
澹台冥抬首,见今日的她被衣着衬得更美,异瞳里闪过柔色,想揽过她的腰。
“一大早就来见我,王妃可是想我?”
陆筝坐到他对面:“周周失踪了。”
“有所耳闻。”澹台冥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幽幽道,“能别提旁人吗,我想你想得紧。”
陆筝:“……”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分别了几年。
不就是一晚没见吗?
戏精!
“让你的人去找找,我不想看到她出事。”陆筝皱眉,“我总觉得她跟过来的事很奇怪,你确定真没旁人的手笔?”
“上京无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打晕塞进队伍里。”澹台冥冷冷说,“她觊觎我,你就不醋?还想去救她?”
陆筝不是滋味。
这个恋爱脑又来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件事很不对劲,她不信澹台冥看不出来。
结果他满脑子只有醋不醋。
“醋醋醋。”她敷衍,“我要去找人了,你上药了没?”
那可是她废了不少口舌,才从苍月岚那里求来的顶级疗伤药。
没办法,出来得太仓促,加上阿二受了重伤,她大部分好药都没了。
“在等……”
“上了就好,你好好在营里待着养伤。”
陆筝大步离开。
澹台冥的俊容黑如锅底,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暴躁戾气,足以冰冻三尺,哪怕隔着厚厚帐篷,外面当值的冥魂卫都浑身一震,感觉到自家王汹涌的杀意。
她居然为了一个觊觎他的人,抛下他?
连带对他的伤不管不顾。
什么爱、什么关心……都是假的!澹台冥心情暴虐,恨不得让周周死在外面,免得天天来挑拨他们的感情。
玄风带着一支冥魂卫,霍玉听闻周周失踪,焦急的和凌安曜申请帮忙找人,凌安曜也调了凌家军出来找人。
周周特意走的凌家军那边。
有巡逻士兵在,周周的去路很明显。
“昨晚我看到我往那边去了。”士兵指着最近的一个小镇,“我们以为她是要去找酒楼吃饭。”
军营里虽然有肉,但军队厨子的厨艺实在不怎么样,上京的贵小姐,能忍这么久已经不错。
前两天就听说摄政王要带王妃出去找酒楼。
所以他们没多想,放行了。
看出士兵们的不安,陆筝道:“此事与你们无关,不会怪罪你们。”
士兵们松了口气,要是因此领罚,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不过他们也长了记性,不会再随便给人放行。
“我们去小镇。”
闻人音百无聊赖的跟在陆筝旁边,走到一半忽然道:“不是小镇。”
“她去了那边。”
她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那是和小镇截然相反的一个方向,西周的兵都在那儿等着,他们这一行人,甚至有点送上门的意思。
大夏和西周的战况焦灼着。
且澹台冥无心在现在打起来,如果贸然过去,那大战几乎是一触即发。
很不好。
陆筝微微拧眉:“先适当找找,千万不可惊到那些官兵,找不到再退。”
玄奇等人点头。
他们慢慢朝西周边城靠近。
可路上根本没有踪迹,因为战争在即,中间是无人去的缓冲带,许久没人踏足,如果周周往这边来一定会留下痕迹。
可他们一路走来,别说痕迹,鸟都看不到一只。
“阿音,你确定她往这边来了吗?”陆筝望着远方的高高城墙,依稀还能看到架在墙头的弓弩。
闻人音拿出黑蛊:“我确定。”
她的蛊绝不会失误。
陆筝微微拧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几分不安。
“再找找吧,尤其是林子里,多找找。”
一众人钻入林子,闻人音则紧盯指尖的蛊虫,清纯的面容有些疑惑,旋即否认自己的猜想。
她的蛊即便被人发现丢弃,也会自己回来。
除非被人杀死。
她的蛊还没死。
……
军营里
由于调走部分冥魂卫,加上冥魂卫本就寡言少语不爱说话,整个军营显得萧条不少,寂静得走路声格外清晰。
一步。
两步。
三步……
“王妃。”尊敬的声音一声接一声。
澹台冥已经宣示过,陆筝是他的王妃,让所有冥魂卫日后都用王妃尊称称呼她,尤其是在凌安曜和逍遥阁阁主面前,如果能把后者给气吐血,大大有赏。
可惜到目前为止,逍遥阁阁主都没出现。
“王妃。”
“嗯。”
白鹤正百无聊赖的和玄奇说着令沢,见到陆筝神色匆匆的到来,笑眯眯的恭敬低头:“他又和我要了几个话本子,当真是不长记性……王妃好。”
“澹,澹台冥在吗?”
“王在里面。”
玄奇殷勤的掀开帐篷帘子。
陆筝快步走进去。
玄奇识相的退后几丈,看了秘籍后,他才知道那晚的自己有多蠢……抬头见白鹤竟然也后退了,诧异:“你?”
竟然也懂?
白鹤:“我好歹比你多活几年,只是看起来年纪小。”
玄奇:“……”
有被冒犯。
他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很显老吗?
“我看起来很老吗?”
白鹤安慰:“也还好,看起来也就二十一二,大好年华,别自卑。”
玄奇黑了脸。
这还不老。
“闭上你的嘴。”他咬牙,被戳到痛处的他气闷,“你有时候是真让我觉得恶心!”
白鹤嘲笑得愈发无情。
玄奇其实很想要令沢的话本子来看看,但令沢曾经多次想给他看,他都拒绝,实在拉不下脸。
“叽叽叽。”
青睨兽飞过来,见玄奇一脸郁闷,无情嘲笑。
你是死了丈夫吗?
宸宸跟过来,尽职翻译:“小白说,你是死了丈夫吗?”
玄奇:“……请小公子把它抱走,否则我怕我忍不住烤鸟。”
“叽叽叽!!”
大胆!
小白大人是来找主人的!
青睨兽扯着嗓子喊:“叽叽叽!”
主人您快出来给鸟作主了,救命啊,有被说中心思的无耻人类要杀兽啦!
玄奇不用想也知道这鸟没放什么好话:“小白,如果不想像那天一样被拍出来,你最好别叫了,也别进去打扰。”
青睨兽瞪大绿豆眼。
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啊啊啊夭寿啊~青睨兽羞涩的用翅膀捂住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玷污清白的wu秽之言。
宸宸疑惑的瞪大眼睛,和白天什么关系?
他来是想见娘亲。
三天已经过去了,看在娘亲这几天天天给她烤肉煮粥,悄悄对他关怀得无微不至的份上,就原谅她抛下自己的事吧。
碍着面子,宸宸三天都没和陆筝抱一抱。
刚才瞄到娘亲的背影,就拽着刚睡醒的青睨兽追来。
“小公子,王妃和王有要事相商。”玄奇一本正经的扯着胡话,“是关于这次战争的,小公子能乖乖回去等吗?”
宸宸瘪了瘪嘴:“我在外面等行吗?”
这……
万一再传出什么怒吼声,不说会影响王的形象,宸宸小公子肯定会护母心切冲进去,到时候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玄奇想说不行。
但一低头,对上宸宸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别提多单纯,随时能氤氲出泪水,仿佛他不答应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被这样一双无邪眼睛看着。
玄奇可耻的退步了:“那小公子还需要再远离一点点。”
说是一点点,却抱起宸宸,又走了差不多十丈开外。
宸宸抱着青睨兽站在二十丈外,无比迷茫。
为什么要走开?
好吧……玄奇叔叔既然同意他留下来,那就说什么是什么。
宸宸就地坐下,青睨兽却坐不住。
它扑棱着翅膀飞到帐篷上方,试图窥探。玄奇见它刻意作死,也没拦它。
现实会教会人和兽成长。
青睨兽笑得很猥琐,用鸟嘴不发出声音的啄破帐篷。
……
听到陆筝回来,澹台冥薄唇勾起讥讽弧度:“找到了?我就说她是故意玩这一出,想引起你的注意力。”
陆筝无奈。
她上前,好声好气问:“上药了没?要不要我帮你?”
澹台冥皱眉,冷哼一声,幽幽道:“你还知道关心我?”
陆筝被他这怨夫般的语气整得很无奈。
偏偏理亏的是她。
她只能坐到床榻边,拍拍床:“过来。”
澹台冥不动。
陆筝脸一黑:“你别给脸不要脸。”
澹台冥这才慢吞吞起身,走到床边,宽大威猛的躯体极其高挺,能遮住大半个床幕,颐指气使:“你帮我脱。”
陆筝无奈,帮他脱掉衣裳。
外衣中衣落到地上,最后是里衣,因为系绳的原因不是很好脱,指腹有意无意摩擦得澹台冥火气上涨,耳根都是红的。
她不满撅嘴,撒着娇。
“这么难脱,下次别系这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