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满脸潮红,眼神已经迷离,宫女早已经退出院内,见凌安曜回来,她扯出一抹羞涩的期待笑容,手缓缓扯开腰间带子。
声音甜腻腻的。
“凌哥哥……”
凌安曜冷漠的抽出佩剑。
剑脱鞘的声音,拉回九公主的思绪。
再看凌安曜脸上哪里有半分情动之态,他竟然以强悍内力压下了药性!
她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凌安曜,杀了本公主你也只有死路一条,娶了本公主不好吗?本公主自认长得不丑……你,你是想娶陆筝对不对,日后本公主亲自帮你纳了她。”
凌安曜冷笑,敢拿公主之尊压迫他心爱之人,也配?
他高举长剑。
九公主目眦欲裂,哪怕知道最坏结果,可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她才知道有多恐怖。
她错了,她不该和父皇自告奋勇。
她拿不下凌安曜。
“陆姑娘?”门外是余城讶异的声音。
剑堪堪停在了九公主脖子处。
九公主腿一软,跪了下去。
门外的宫女都被余城放倒,陆筝轻易进门,在凌安曜期待的眼神下,淡淡道:“国寺那晚你帮过我,今天我帮你一次。”
凌安曜笑开了花。
如同草原上凶狠的野兽,前一刻还危险得蓄势待发,下一刻就摇起尾巴。
雪白的牙都露出来了:“好!”
陆筝径直走向九公主,在九公主耻辱的眼神下给她把脉。
这一把脉,她诧异。
下这么狠的药?
同时更惊讶于像个没事人般的凌安曜。
“解不了。”陆筝道,“这药无解,我只能弄晕她,找个地位何时的公子给她吧。”
皇上叮嘱过九公主,如果不成事,就让她自尽。
可刚才直面过死亡。
九公主害怕了。
就是这犹豫瞬间,陆筝抓住机会打晕了她:“抓紧时间吧,最多两刻钟她就会爆体而亡。”
两刻钟连回京都不够,但没关系,别苑有人。
那些本是皇上安排的特意“撞破”荒诞一幕的纨绔子。
结果派上了用场。
“余城,你把九公主请到西苑那边去。”
正在处理宫女的余城郁闷:“将军您怎么自己不去?”
凌安曜:“我心有所属,不能碰其他女子。”
白笖和落雨同时看向陆筝。
陆筝:“……”
这该死的热情,她真的招架不住。
陆筝抬头望天。
余城把九公主送到西苑,又把宫女处理了。
“陆小姐,您说这药无解,那将军该怎么办?”他很是担忧。
陆筝倒是来兴趣了:“凌安曜,那药狠毒,你怎么做到完全压下去的,且到现在都无影无踪。”
澹台冥的能力够强吧,都不一定能把药性压制。
凌安曜坦荡:“这和我练的武功有关,一切关于气血的毒药都对我没用。”
陆筝挑眉,活久见啊。
不对……
她突然皱眉:“你刚才为什么放任药性?”
凌安曜脸一红,倒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并未隐瞒,坦率得让陆筝这个发问者尴尬:“因为我想让你帮我!”
陆筝:“……”
凌安曜的鹰隼炯炯有神,亮得让她下意识躲避。
“你!”白笖被气到,“你无耻下流!”
凌安曜被骂了也不在意,他算是在草原长大,在草原只有看对了眼滚一窝去第二天再回家见父母都行,再者他是武将,并不文绉绉的讲规矩。
“我只是敢于面对自己的情感。”凌安曜皱眉。
陆筝觉得再不打断,这天会聊得越来越不对劲。
“有水果吗?”她看到不远处有棋,“落雨,我们来下棋。”
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派人来“抓奸”。
肯定准备好了各种罪名。
但陆筝在这儿就不一样了,她能当证人,且出现原因很正常:找独孤无忧。
独孤无忧被临王带走,至于她?凌安曜心悦于她,找个理由留她下来不是很正常。
天时地利人和。
只能说但凡换个人,都不至于把事情变得这么完美无缺。
日挂天幕正中,再慢慢倾斜。
约莫再一个多时辰,就该黄昏了。
别苑门口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高高飘起的“冥”字旗帜象征着谁的到来,最前方的马车一贯铺张奢华,把同为王爷车撵的临王座驾衬得像贫民似的。
临王半点不介意。
反而下了马车亲自去敲门,再转回檀木马车前,硬是把一张俊朗的脸笑出了讨好感:“摄政王,我们到了!”
两个时辰前,父皇让林海传了圣旨给他。
言语间皆是没好气。
让他也不必进宫去请安了,直接去找找九公主,说是九公主今早去看望凌安曜,现在都没回宫。
临王是很不想接旨的。
他早上刚从别苑离开。
正要以奔波太久身体不适拒旨,澹台冥的暗卫长之一玄奇走了出来,表示他们王愿意替皇上分忧。
摄政王去?那他也去!
临王屁颠屁颠的跟来了。
马车门被玄奇推开,露出里面慵懒撑着脸颊,异瞳微磕的高冷男人,一身昂贵织锦布流淌着奢侈光芒,墨发长长垂到腰间,和周身戾气相辅相成。
他抬眸,望了眼别苑。
皇宫的算盘,澹台冥很清楚。
下三滥的阴险手段。
但没关系,他不介意看场戏,谁让对方是不知死活的凌安曜呢?
停车的冥魂卫见院外还拴着一辆马车,而且马车似乎有些眼熟。
他诧异。
是错觉吗?
余城早早的就让人在别苑里等着。
见来者居然是摄政王和临王,他噗通往地上一跪,诚惶诚恐:“草民见过摄政王,见过临王,两位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南临见澹台冥不开口,主动说话:“有见过九公主吗?”
下人涨红了脸。
似乎欲言又止。
“快说!”楚南临冷冷道。
下人紧张的看了眼西苑方向。
楚南临请示的看向澹台冥,澹台冥抬着懒洋洋的步子走向西苑。
还未靠近。
就听到难耐呻、吟声。
一声妖娆过一声。
众人纷纷看向楚南临,却见楚南临只是稍微皱眉,半点要替妹妹遮丑的意思都没有:“光天化日是谁在白日宣淫?来人,把门给本王撞开!”
临王侍从犹豫。
里面的可是九公主啊……真要撞?
“听不懂本王的话?”楚南临没好气,只会拖他后退的蠢货,没看到摄政王是专门来看戏的吗,“给本王让开!”
“砰!”
他凶悍踹门。
姿势帅气。
只是回首对澹台冥谄媚一笑时,瞬间原形毕露。
众人:“……”
里面的人似乎受惊了。
澹台冥倒不似想象中愉悦,因为这男子声音不是凌安曜的……虽不出意外,但总是惋惜的。
可惜了。
既然确定不是,澹台冥也就没多大兴趣待下去。
皇室真是一群干什么什么成不了的废物!
“回府。”澹台冥面无表情。
楚南临赶紧追上:“摄政王,你等等我。”
临王侍从们:“……”
不是王爷,您当真把圣旨抛之脑后?不管管九公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澹台冥才是你爹!
跨过一道道月洞门。
余城在九曲廊上耍剑,见澹台冥出来,想到刚才在院子里看到的相处,眼底掠过光芒,笑得憨厚的上前行礼:“卑职见过摄政王。”
冥魂卫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马车的事禀告下玄奇大人。
玄奇被喊到一边。
澹台冥睨了眼余城,毫不掩饰恶意,低沉声音里是慢慢刻薄与冰冷:“凌安曜死了没?”
“有陆小姐在,怎么可能放任我们将军出事!”
陆小姐……陆筝?!
她在这儿?
澹台冥俊容一僵,本只是生人勿近的周身瞬间爆发出骇人冷戾!如同无形利箭直逼人的脑门,惊出一身身冷汗。
余城离得近,直接吐出了血。
“噗。”
澹台冥睥睨着他,眼底的寒意似乎冰封万年不化,嘲弄的目光如同打量着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别在孤面前玩弄小心思,凌安曜在哪儿?!”
“你确定是府里的马车?”玄奇皱眉再三询问。
一道冷气从地上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抬手挡住,堪堪站稳后就见澹台冥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背影写满冷怒。
玄奇呆愣:“王?”
余城来不及疗伤,狼狈的跟上。
……
“呵~呵……”熟悉的声音喘息着,似乎被什么压着。
她的声音嗔怪,却明显带笑。
“别,别闹!”
“先把衣服穿好。”
澹台冥如同五雷轰顶!
再也听不见什么,眼前闪过一幕幕她被他压在身-下欺负的画面,她的呻、吟就是如此……脑子里白茫茫一片。
嫉妒、愤怒、不能接受。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踏进院子,手要推开那道门!
白笖和落雨二人来拦:“王……”
“滚开!”澹台冥低吼着震开她们。
玄奇赶来时就看到白笖被震飞到眼前,赶紧扶住她。
门已经被推开。
里面的一幕香艳又旖旎,披着男装的人背对着大门骑坐在陆筝身上,手不安分的去扒陆筝衣领,不知是在为她穿还是怎样,陆筝被弄得耳朵发红,很是无奈。
正要再次警告。
门被撞开,她惊愕抬头。
澹台冥矗立在门口,修长的身影拉开阴影,投到两人身上,他目眦欲裂的看着颠、鸾倒、凤的二人,感受着从未有的巨大愤怒将自己淹没,低吼:“给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