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音打算给周周放几只掌握动向的蛊,蛊在指尖缠绕,听到陆筝的声音,白皙指尖碰了碰蛊。
蛊乖巧爬回衣裳里。
“怎么了?”闻人音天真姣好的面容上写吓与世无争,单纯杏眸里是大大好奇,“筝筝,你这嘴……”
陆筝赶紧制止。
话锋一转:“你和令沢说说,让他正正经经当个大夫,别再乱教澹台冥有的没的。再有下次,别怪我半夜去找他。”
半夜这个时分,对令沢的杀伤力的确挺大。
闻人音睁大杏眸,兴奋:“所以他亲你了?还是上手了??”
陆筝:“……”
脸色瞬间一黑。
亏她从前觉得闻人音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子,现在看来,那完全是被表象欺骗。
也或许是被令沢带坏了。
“你觉得可能?”陆筝嘴硬不承认,“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随便走走,令沢太烦人了。”闻人音苦恼。
天天粘着她,还问东问西,总是会问她今天去哪儿了,还爱不爱他……可烦了。
陆筝嘴角抽搐。
但愿澹台冥以后不会这样,不然那画面……咦……光是想想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陆筝搓了搓手臂上的疙瘩:“那你去吧。”
说谁谁到。
“阿音!”令沢兴奋的跑过来,闻人音说想吃鱼他就去溪边打,结果看到玄奇提防的守在岸边,“我告诉你一个秘……你怎么在这儿?”
他警惕的看着陆筝。
陆筝也无语。
她发誓没这么看不顺眼令沢过,皮笑肉不笑:“你猜啊。”
留着这句话,陆筝转身就走。
给令沢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清楚一切后,仰天留下两根面条泪,澹台冥这货竟然冤枉他……他冤啊,窦娥都没他冤枉!
闻人音:“你可以去找他申冤。”
令沢悻悻,算了,澹台冥给了他十番月俸。
有钱能使鬼推磨。
被栽赃一下算什么,嗯,他是为了好友的幸福着想,绝对不是因为银子。
“阿音,你要去哪儿?”
闻人音知道这烦人的东西甩不掉了,把打算做什么说了下。令沢虽然皱了皱眉,却未置一词。
“我跟你说刚才……”
摄政王不知道自己只是泡个澡,令沢就能猜到一切。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感受着令沢那意味深长的打量目光,澹台冥是真想挖了他的狗眼,花了极大自制力才忍住这个冲动。
三人置于一个帐篷。
再不正经的令沢,遇上正事也不再懒散:“这件事说难也不难,独孤策空有雄心没有脑子,只要澹台冥愿意归顺,他应该会奉上。”
澹台冥可是个大杀器。
哪怕棘手还会噬主,也难掩有些人的野心。
“孤不会和蠢货低头。”澹台冥冷笑着表述自己傲慢的观点,语气里满是不屑,“为了一株花,孤绝不……”
“咳咳。”
咳嗽声响起。
陆筝放下手,漫不经心的端起一杯茶,睨了眼目空一切的男人:“绝不什么绝不?”
为了活下去,有什么是做不得的?爱她就是口头说说而已?
活着才有希望!
澹台冥瞬间沉默。
一点点、悄悄的收敛冷傲气场。
“孤只是觉得,不能信独孤策,他太过残暴。”冰冷的声音如常,听不出半分被迫,“扶持独孤无忧吧,一月之内,孤有信心让她成为女帝。”
刚好在边疆,能潜入北楚内部。
这种事让别人去做,陆筝不放心,她必须拿到无根之草,而且还不确定无根之草能不能解毒。
越想,陆筝心就越沉。
澹台冥本来是不想动用暗子,但现在也别无他法。
“你们觉得如何?”
玄奇真想掩面而泣,王啊,您惧内也不必如此一本正经。
还残暴,谁残暴得过您啊。
狗腿子疯狂点头:“属下觉特别好!”
陆筝拧了拧眉:“凌安曜那边需要我去说说吗?”
免得后方失火,她总觉得夏皇那个老小子不简单。
冰冷气息骤时霸占整个帐篷。
他们齐齐看向上方。
澹台冥俊容发寒:“孤是主帅,辎重粮草也都是孤一手供应,孤说不打就不打!”
陆筝默默竖起大拇指。
有钱就是牛,主打的就是一个任性!
令沢:“打算何时出发?需要安排身份吗?我们这人数可不少。”
陆筝是想等澹台冥养好伤,但在要命的毒面前,孰轻孰重很好选择。
“再等几天。”她心疼。
“你们说了算。”
离开前,令沢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陆筝:“明珠公主你打算怎么处理?留着可是会引起流言蜚语,如果后面再死了,你少不了背上一个善妒的名声。”
陆筝奇怪:“我的名声好过吗?”
未婚先孕、恬不知耻、不孝不仁,以身饲澹台冥为霍家谋夺好处……流言蜚语压根就没放过过陆筝。
她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
“是非恩怨,自在人心。他们指摘并非当真唾弃,而是只有这样才能显出清高,为何要顺着他人的想法活下去?”
令沢:“……”
本来是想让陆筝醋一醋,重视下这个问题,怎么反而有种被她说服了的感觉。
有理,很有理。
“姑娘,解毒散还有吗?”落雨温和的讨要。
陆筝拿出一罐解毒散递给她。
陆筝的帐篷和苍月岚对面,苍月岚立在帐篷外,也不知等了多久,见澹台冥送陆筝回来,只淡淡的抬了抬眼皮,吐出一个字:“回去。”
陆筝有种谈恋爱,家长守在门外等她回家的错觉。
见澹台冥冷了脸。
“回,回,快回去吧。”陆筝生怕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在苍月岚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和澹台冥有肢体接触,“摄政王,明天见!”
澹台冥冷冷的看了苍月岚一眼。
迟早把这师兄给碾碎
陆筝无声的松了口气,走了就好。她转身讨好的看向苍月岚:“师兄,很晚了,我先歇息了。”
“还未成亲,亥时初必须回来。”清冷的声音一针见血,“太主动的女子,满意迟早会腻。”
陆筝讪讪的摸摸鼻子。
那位太早了吧。
小狼已经趴在床头睡着,无论安安怎么教都无法掰正,今晚是白笖守夜,她吹了灯:“姑娘,您好好睡。”
密密麻麻的繁星布满天际,像是在象征什么。白苡守在帐篷外,哪怕这是主帐周围,她也依旧警惕着。
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极其轻微,似乎打算偷袭她。
白苡眯眼,轻轻握住武器,在对方轻轻靠近时悍然砍去。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