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在开玩笑啊，我们结过婚，虽然分分开开那么多次，不过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你在害羞什么？”
“……”
我笑着看着宴南霆，“你真的在害羞吗？”
宴南霆拉着我往回走。
这回换我无语，我被宴南霆摁上了车，林助理慢悠悠的收回了手机。
我听见宴南霆说，“你送她回去。”说完他就合上了车门。
我坐在后座有点懵的和林助理在后视镜里对视，“我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转身就走？是我没有魅力了吗？”
“您要去哪里？”喜欢八卦的林助理也不八卦了，两只手握上了方向盘，问我，“回家？”
“去医院。”
我来到了季铭轩的医院，等了半个小时，等到了出手术室的季铭轩。
我把放在包里的礼盒递给他，“这是新品，简约大方的礼盒，我觉得这个很合适你的女朋友。”
我和季铭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季铭轩再暖，也多少有点粗线条，不懂给过生日的女朋友送什么礼物，只好来求助我。
作为季铭轩的场外援助，我直接给他买了礼物。
“我一会把钱转给你。”季铭轩看都不看，就把礼盒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他的白大褂的扣子扣完了，除了脸，一点都没有电视剧里白大褂衣角纷飞的潇洒模样，像个工厂流水线上的员工。
“你看着我干什么？”季铭轩搓着后脖颈，蓝色的手术服，用着放弃生活一般的坐姿靠在了长椅上。
“偶像剧都是骗人的。”我拿过放在旁边的咖啡递给他，“教授也那么忙吗？”
“有些手术比较精细，紧急手术。”季铭轩活动了手腕，才接过了咖啡，“选了哪一行就要吃哪一行的苦，不能拿着钱又哭爹喊娘，没什么意思。”
我打量着季铭轩，季铭轩对我的目光已经不管不顾了，“我觉得你在批评我没有认真工作和生活。”
“哪能啊，我们医院重症监护里的好几个病人都要靠着你的钱继续活下去呢。”季铭轩伸出拳头。
我和他碰了碰，“你说，真的有来生吗？”
“谁知道呢？可能会有吧。”季铭轩拿着咖啡杯，大大咧咧的靠在长椅上。
晚上的医院，人来往少，要是曾经被季铭轩治好的患者看见，他们曾经的医生用这样一种放弃生活的姿势瘫在长椅上，不懂他们会怎么想。
我往旁边移了移，就怕打扰了坐得很舒服的季铭轩，“如果有来生，我还能遇见我父母吗？”
“我以为你会问阿霆。”季铭轩稍微坐直了一些，收起了他的大长腿。
“我们这辈子，爱得太辛苦了。不管是我还是他，下一辈子遇见稳定的人吧。”我想起我们经历过的种种，就很想哭。
到底，还是走上了这一步，“我没有回头的能力了，也不能回头了。”
季铭轩抚着我的后背，“你们，唉……”
我吸了吸鼻子，吹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问季铭轩，“我觉得他现在不太喜欢我了。”
“这个话题，是怎么跳跃过来的？”季铭轩手还搭在我的后背上，“我刚刚安抚你，实在浪费感情？”
“不是的，我自我修复能力比较好。”我看向医院挂着的指示牌，问季铭轩，“你们医院有没有看男生那个方面的科室。”
季铭轩坐姿越来越拘谨，“嗯？”
“我刚刚要和宴南霆去开房，他拒绝了我，还让林助理把我送回家。”
季铭轩喷了一地的咖啡。
三分钟后，季铭轩拿着拖把收拾地上的咖啡，我坐在长椅上，“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呢？”
“男人想得会多一点。”季铭轩把拖把还给了医院的清洁阿姨，来到我的身边坐下，对我说，“他不想和你拿这个交换。”
“好有道理的样子。”
我点头赞同，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们也不是没有交换过，“我觉得，他不行的几率比较大。”我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的小程序，“让我看看，他现在在哪里？”
地址显示的是公司。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感觉到心脏跳得有点快。喝完酒又喝咖啡，我越来越作死了。我继续坐在长椅上缓一缓，“你要回家吗？我们一起走？”
“不回。有个三岁的孩子在重症监护室，我晚上得留下来看看。”
“每个病患都是这样吗？”主治和教授有什么区别，好像都是一样的累。
“不是，这个有点特殊，我不太放心。”季铭轩拿出手机，“需要我给你叫辆车吗？”
我拒绝了季铭轩的提议，“你们都这样辛苦，而我却在悠悠闲闲的拿股份，有点不太好意思。”
“有时候天生就有别人没有的东西，不算坏事。你天生就有的，救了不少人的命。”季铭轩最近见到我，都是反反复复的强调这点，我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救活了多少人。
让我看见这些鲜活的生命，就能有继续捐献金钱的想法。
“我和你说，我没有钱了，就算你再继续夸我，我也是没有钱了。”我再一次和季铭轩强调。
季铭轩笑着答应，“好好好，你没有了。”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天花板，“我不懂要怎么面对他，我们现在在一起很甜，但是这种甜分，像是不正宗，虚假的巧克力糖。甜分大于苦涩，有点不真实起来。”
“你们两个都各怀心事，怎么可能能真的甜。”
“我先走了。”我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频率逐渐平稳，“再见，人生导师。”
我出了医院，在拦车之前，买了一束花和一瓶酒。我带着它们走进了宏业，踏出电梯的那一步，我明白了宴南霆躲着我的原因。
我打算用这种方式缓解我对他的愧疚，这对于我来说，缓解了我的愧疚心，对于他来说是痛苦的。
我不敢说我没有抱着这个目的，但是，爱他的原因会更多一点。
我抱着鲜花走进了宴南霆的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衬衫扣子系到第一颗的宴南霆，抬眼看我，“你不是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