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种像旧社会的贵族。”
“有吗?”我拿过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我把手机放包里,笑着说,“的确是有一点,不过也小太多了吧,看着像二十出头的。”
范若的笑容逐渐放肆,“小一点的不好吗?来这里找的是乐子,而不是未来的伴侣。爱情都没有年龄的界限。”
我实在是没想到范若能玩得那么开。
服务员拿过来两瓶香槟,放到我的面前,对我说,“这是老板请您的。”
我看向二层的包厢,对最角落的那间点了点头,让服务员开了。我给范若倒了一杯,我倒完香槟,抬头就看见刚刚那位小弟弟正穿越人海向这边走来。
他走到我们面前,询问,“两位姐姐身边的位置是空着的吗?如果是,介不介意我坐下来陪你们喝一杯。”
我看向范若。
范若的视线已经黏在小弟弟身上了,我冲小弟弟笑了笑,拍了拍范若,示意她收敛一点。
范若点了点头,示意小弟弟坐。
我和范若原本是坐在卡座的中间,这个时候很有默契的坐向了两边。
小弟弟毫不犹豫的坐在范若的身边。
他让服务员拿来骰子,对我们两说,“姐姐会不会玩骰子啊,不如我们边玩边喝酒,赌大小?”
范若看向我,说,“我不会。她摇,赢了你喝,输了我喝。”
小弟弟看向范若的目光中有些敬佩,在不是很昏暗,有些跳跃的灯光下,我能看见他的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
真的没有人在酒吧遇见爱情吗?
这真不确定。
服务员拿下来骰子等用具。
“就简单点吧,赌大小。”我单手摁着放着三个骰子的骰盅,“赌大还是赌小?”
“赌小。”
“确定?”我压着骰盅,笑着问,“确定。”我很少来这样的场合,不过架不住天生就会,我抄起骰盅晃了晃,放在桌子上。比起小弟弟离了底的摇晃平淡很多。
小弟弟摇了半天才把骰盅放在桌子上,视线终于从范若转到了我的身上。他笑着问,“是小姐姐先开,还是我?”
我掀开了盖,“三个一。”
小弟弟的笑容僵在嘴角,他打开了盖,两个一,一个二。
小弟弟喝完了杯里的酒,对我说,“再来一局?”
听语气就知道小弟弟认真了,范若一脸看好戏。
再来了五六局,中间骰子还换了一次。
小弟弟喝的酒已经上脸了,范若赶紧阻止,“我们之前好几个人都玩不过她的,不是你的问题。”
“不行,我就不信了,再来一局。”
范若给我使眼神,我摁着骰盅,笑着问,“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就紧张上了,怎么?”
一只手从我身后伸出,摁在了我的手上,“这局我和你玩。”
“啊!”范若捂住嘴巴,往小弟弟的身边移了移。她看向我,满脸的不敢相信,连忙说,“不是我带她来玩的,是她拉着我来玩的。”
范若终于发现了我刚刚发朋友圈的用意。
我没有否认,笑着承认,“的确是我要她过来陪我的,你怎么过来了?”
宴南霆问我,“你真的不懂我为什么过来?”
“不是很想懂。”
宴南霆捏了捏我的脸,转向小弟弟,“你想怎么玩。”
我搂着宴南霆的胳膊,靠在宴南霆的肩膀上,“放过人家吧,他和我玩了几局,没有赢。”
范若深知和我还能玩玩,和宴南霆玩会输得裤衩都不剩。趁赌局开始之前,连忙拉着小弟弟走了。
卡座里就剩下我和宴南霆两个人。
我拿过香槟杯抿了一小口,拉着宴南霆站起来,“这里闷,我们出去走走。”
我拉着宴南霆出了盛城。
夜晚的风有点凉,我左手被宴南霆握住,放进了他的大衣手套,“你发朋友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过来看看,你玩得多么开心的?”
“这句话像是在质问。”质问是家庭危机的前兆。
我正要解决家庭危机,看向宴南霆的那一瞬间,看见他眼中的笑意。我也跟着宴南霆笑了,“是的呀,看见你为我着急,看见你为我吃醋,我特别特别的开心。”
宴南霆握着我的手,“谁吃醋了?”
我笑了笑。
我们慢慢的往前走,就这样牵着手。刚刚也喝了一点,没有喝得像小弟弟那么多,就稍微喝了一点。
那么一点酒精在冷空气的作用下,产生了些许甜蜜的气氛。
“我今天见了白医生了。”我乖乖的跟在宴南霆的身边,“我实在是不懂,医院怎么可能会放白医生那么早退休呢?”
“可能是犯了什么忌讳,也可能是白医生累了吧。”宴南霆放慢脚步配合我的速度,“是她自己来的?”
“嗯。”我点了点头,“她对我的感情很复杂,第一个病人,喜欢的男人的女儿,成年没几年就丧失父母的反社会人格。我对于她来说,应该是退休也忽略不了的存在吧。”
“嗯。”
“我听说,你今天又和那个作家见面了?”我往宴南霆的那边靠了靠,“都和你说了,那个作家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和她来往了。”
宴南霆答应了一声,“嗯。”
我停下脚步。
宴南霆拉着我的手,也和我一起停下脚步,看着我,“怎么了?”
“你回答得好敷衍。”我想扯回被宴南霆拉住的手,手被他握得紧紧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七年之痒吗?可我嫁给你也有超过七年了呢。”
宴南霆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什么七年之痒,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点了点我的额头,“我是在生气。”
我笑着答应,“啊,你在生气啊。”
我凑近宴南霆,“那我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我示意宴南霆看向马路对面,“那家酒店一看就挺好的,也不懂有没有按摩浴缸。”
“嗯?”
我拉着宴南霆走向过红绿灯的斑马线,“我们过去看看吧。”
宴南霆扯着我的后领,把我拎回来。
也不懂是灯光原因还是气氛的影响,我觉得他的眼眸,比原来的深,“别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