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拦住我,“需要我帮忙吗?”
“张哥,你没有钱。”我拿着棒球棍走向电梯,“等我一会。”
我进电梯直接按下了宴南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电梯无数次停顿,每个想进来的人注意到我手上拿着的棒球棍,都会停下想进来的脚步,退出去。
直到,宴南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到了。
我的助理早就在那里等待了,今天留守在办公室门口的是林助理。
我和林助理打了个招呼。
林助理上前问我,“您这是?想去打棒球吗?”
“我对打棒球没有什么兴趣。”我拿着棒球棍走向宴南霆的办公室,“我是来砸办公室的,趁现在,该报警就报警,该估值就估值。如果宴南霆我问起,你可以说,那个保姆,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保姆。也是我很信任的一个保姆。”
我说完走进宴南霆办公室,合上了门。
开始还不懂要砸哪里,电脑落地之后,我好像点亮了拆家的技能。
半个钟后,宴南霆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我坐在一片废墟里,手边还放着作案工具。跟着宴南霆进来的是周队,我端着红茶,“我没有砸玻璃,也没有把东西往窗外扔。不构成高空抛物。”
“我做的,只是把这个办公室砸碎而已。”我平静的喝了一杯红茶,问宴南霆,“是你在见警察的时候,把警察带来。还是你选择了,把我送进警局?”
宴南霆踩着皮鞋,尽量避开一地的狼藉,不过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踩到,他对站在门口的周队说,“你先回去。”
宴南霆开始还小心的避开那些在地上七零八落的装饰品的碎片,走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无所谓了。
周队走后,宴南霆走到我的面前,“利用你保姆的弱点收买你保姆,是我的不对。我认错。”
宴南霆认错态度很好,“我不接受。”
“最开始我和保姆谈,她没有答应……”
“不管过程如何,她还是答应了。”我重重的放下杯子,放得太重了,杯子触碰桌子炸了。我没去看那个可怜的被子一眼,凑近宴南霆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让你不要监视我了,你没有做到。”
周队拉过我的手,“你的手受伤了。”
砸杯子的时候没有注意,被碎片划了一道。
“宴南霆。”我低头看了一眼正在流血的右手掌心,紧紧握住宴南霆的手,说,“我试图去理解你,试图去接纳你。你一定要对我这样步步紧逼吗?”
“对不起。”
“我每天,活在一个精美牢笼里,不仅仅是四周盯着我的眼睛,就连她也是你的眼睛。”我正在流血的右手攥住宴南霆的领子,“我到底,为什么要遇见你啊?”
宴南霆手握住我的手臂,他没有用力。他低声哄我,“先把手包扎了好吗?”
我松开握住宴南霆的领子,从宴南霆身边经过,“手,我自己会包扎。我们的关系,我得好好再想想。”
“你要是想要索赔,想要告……”
“不会。”
我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宴南霆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对我说,“记得去包扎伤口。”
我松开了抵住门的手。
门合上。
助理迎上来,握住我已经止血的右手查看,“左手没好,右手又……”
我从助理手里抽回手,我感觉不到很剧烈的疼痛,“没事。”
周队站在不远处,不上前,不打招呼就这样看着我。
我越过拿着医药箱过来的秘书,进了电梯。
伤口不深,不到缝针的地步,护士给做了清创,瓷片不生锈,破伤针都不用打。
张哥见我受伤了,念叨了我一路。
我回到家,新的保姆已经上任了,这是我前几天就看好了的。张叔亲自查过背景,是乡下上来的小姑娘,手脚很麻利,要住在这里。
她的眼角边有一颗痣,笑起来有酒窝,那双眼睛很清澈,是那种一看能让人喜欢上的。
“你叫什么?”
“我叫小茵。”小茵放下抹布,“您是饿了吗?”
“我想吃果盘。”
小茵立刻放下整理柜子的活,去厨房给我准备果盘。
从公司出来到医院再到家,这一路上我心里都有事。心中有事,就会忽略手上疼痛,等我的注意力从这些事情中分散出来,疼痛在瞬间过了我的全身。
小茵把果盘放在我的面前,问我,“很疼吧?”
我看向她。
她好像有些害怕我,注意到我的视线,往后退了退,眼巴巴的盯着我。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和我一起相处不要害怕,我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把你该做的做好就好了。”
小茵松了口气,继续去打扫去了。
我拿过香蕉蓝莓果盘,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嘴里塞。
这一天很漫长,我过上了洗个澡都要把两只手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活。
我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看了看朋友圈。又看了看公司群,我砸宴南霆办公室那么大的一件事没有引起任何的讨论。
这件事就这样被压下了。
我放下手机,想了想起身换了一套衣服。我问正在收拾厨房的小茵,“会开车吗?”
小茵点点头。
“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让小茵带我去了彦城山,我进了山下的别墅,老板也不懂去哪里了。
别墅里仍旧热闹,里面的人随着音乐跳舞,外面的人看着里面的人蹦跶。
我让小茵在车上呆着,自己进了别墅。
我刚在吧台坐下,调酒小哥对我吹了声口哨。
我看向调酒小哥。
两天不见,他又帅了,他凑过来,用一脸无辜的表情问我,“姐姐,你来这里,是想见宴总,还是想见我?”
“宴南霆?”
“嗯。”调酒小哥一脸失望,“看来不是来见我的。”他问我,“你想喝什么?”
我伸出双手,两只手上都缠着纱布。
“看来是不能喝刺激的。”调酒小哥皱着眉,“我们这里好像只卖酒,不过姐姐那天开的价钱高,我就给你弄一杯橙汁吧。”他笑着对我身后的人说,“宴总,要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