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是面对她的时候有些许的害怕。”
“哦?我还以为你很享受。”宴南霆安慰了我两句,“她能做的就只有言语攻击,你没事?”
“言语攻击也是能要命的。”我坐在地毯上,对青团伸出了手。
青团大概不懂它的小鱼干没有是因为我的关系,头凑过来贴着我的手蹭了蹭,转眼间就躺倒在地,十分熟练的打滚,给我露出了肚皮。
“没事倒是没事,只是有点心累,沟通频率不同,说什么都很费劲。就像你和那些老头子扯皮,三两句永远说不到一个点上。”
我想到那个场面,忍不住笑了笑。
“需要我过去吗?你听起来状态很不好。”
“不用了,我明天还要去一趟警局。在明天之前,我并不是很想见到你。”
“就厌烦了?”
“我会分心。”我和宴南霆的话同时响起,我失笑,“我怎么觉得你在害怕?”
宴南霆语气从郑重又转回了漫不经心,“是在害怕,你的选择性太多了。”
“哈哈,你的选择性也很多。”我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困了。我去泡个澡,要早点睡了,你能早点下班就早点下班,不要那么辛苦。爱你哦。”
“这算是,督促我加班的甜枣?”
我抱过青团,青团也不挣扎,趴在我的腿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乖得一点都不像只猫,在我的腿上打滚,“那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我并不着急去睡,今天喝了很多的咖啡,现在的意识还在极度清醒的状态。
人的求生欲到底有多强,在重压之下,她到底能撑多久?
还有那一点不确定性。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那位,真的能让谋事在天这种情况发生吗?
据我了解到的她,应该是不愿意的。那就有了另外一种可能,之前最不可能也是最有可能的。
我抱起青团。
青团乖乖的由我抱着,我*着青团肉嘟嘟的后背,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上走。青团就算不挣扎,她也是有些重的猫猫。
走一步都够我够呛的。
我走上了楼梯的最后一步,更加坚定给青团减肥的想法。我带着青团和跟在我身后的番茄进了书房。
我把青团放在地上。
青团躺在我的脚边,蹭了蹭。我抬脚越过了它,拉出了一张白板,从桌上拿过了笔,在白板上写下了于菲两个字。
在于菲名字的后面写上了监狱死亡四个大字。
在于菲的名字下划了一条直线,写了杜晓娟这几个字。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晚杜晓娟应该会遭到谋杀。
我抱着手,站在白板前,盯着白板上的两个名字,说,“她在死亡之前,是不是也想找个人说说,她曾经做的事情。”
废掉的棋子的求生欲。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把手伸向陷入死亡泥潭的他们,会得到什么呢?
青团蹲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看着白板。
番茄躺在地板上,打着哈欠。
我蹲下身摸了摸番茄,“今天,有人和我说了我父母死亡的细节。像是要挟,又像是邀请。”
番茄偏头,舔了我一下。
“……”我面不改色的把手掌糊上番茄的后背。
番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旧一脸天真的看着我。青团一屁股坐在番茄的身边,也一样一脸天真的看着我。
青团是带绿茶属性的傻白甜,而番茄就是白切黑。一切都是伪装。
我点了点番茄的鼻子,从下午就不安的心,在和它们互动之后,慢慢的沉下来。
有什么可不安的。
如果是图谋我的钱,我的公司,事情反倒复杂起来。如果只是想要我的命,那事情就容易了很多。
隔天,我接到了周队的电话,开车去市局。
我把宴簌一起带上了。
车停在了宏业的停车场,我下车就看见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宴南霆。
我轻轻的推了推宴簌的后背。
宴簌被我轻轻一推,才迈起小短腿向宴南霆跑去。跑到宴南霆的面前,被宴南霆一把抱起。
宴簌左手勾着宴南霆的脖子,右手大胆的伸向了宴南霆的下巴。
“……”我失笑。
宴南霆单手抱娃,拉下了宴簌摸他下巴的手,“你带他来跟我吃午饭?”
我冲着宴南霆摇了摇手,把车钥匙扔给了跟过来的林助理,“市局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帮忙,所以我要再过去一趟。你带他吃午饭,车你帮我洗了。”
我走向前,摘下宴簌的牛仔渔夫帽,帮宴簌整理头发再帮他戴上,“好好和爸爸带着。”
我的视线落在宴南霆的身上,说,“你……”
“嗯?”
“算了,我晚上来接他。”我走向刚刚把车停稳的助理的车。
我上了助理的车,这里距离市局很近,但是对于腿不好的人来说,还是坐车去吧。我已经过了勉强自己的年纪了。
我上了车,看向右侧镜。镜子里,宴南霆仍旧站在那里,动都没动。
宴簌双手搂着脖子,在宴南霆耳边说了些什么。
宴南霆笑了笑。
车驶离停车场,镜子中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拐弯之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走进市局,助理上前递给周队一杯拿铁。
周队带我走到休息室,“知道你不想和我们领导接触,就我和你聊聊吧。”周队帮我拉开了椅子,等我坐下后再绕到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今天的周队剃了胡子,稍微一收拾,就成为了现在很受小姑娘欢迎的大叔。
“昨天,心理医生进入了拘留所,杜晓娟的单间,还带着这个。”周队把被物证袋子包裹着针管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拿过物证袋子,在灯光下仔细查看,“这是什么?”
我在闲的时候也看了不少的书,但是对于医学这种容易秃头的,都是点到为止。
而且这样空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胰岛素。”
“啊,绝妙的杀人武器。”
降低血糖,死后很难检查出来。
“这个不是一个心理医生能开的处方药吧?”我摸着下巴,点了点那个针管,“而且大剂量的很难买,心理医生有高血糖?”